“最後一封,是說她已經生下了一個男孩,你知道嗎?我收到他這封信的時候,整個國內都在播報那個人渣和高官女兒舉行盛大婚禮的新聞,可是我的姐姐,在信中卻隻字未提這件事!她就是一個傻子,一個到死都在維護那個畜生的傻子!!”

    她在聲淚俱下,哪怕是到了今天,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她依然恨到渾身發抖。

    也痛到喘不過氣來。

    是啊,這樣的事,就算是在今天,那畜生一樣的男人,也只有千刀萬剮的份。

    裴慶芳在生下兒子的那段日子,她到底是怎麼過的,沒有人知道,但她應該是絕望的,因爲沒多久,她的兒子也被送走了。

    小小的嬰兒,本來是她活着的唯一希望,最後,變成了神家舒靜齋最小的兒子。

    裴慶芳這個人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只有當她的妹妹裴慶雲找到京城時,見到了那個曾經的準姐夫,她質問他,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她走了。”

    走了?

    一個身懷六甲來找你的女人,最後,竟然就只是用一句“走了”來打發?

    裴慶雲根本就不信,她拿出了當初姐姐給她寫的信,跟他對質,她警告他,如果不把她的姐姐和外甥交出來,她就讓他的醜事天下皆知!

    剛剛纔登上仕途。

    又剛剛纔娶了一門對他未來發展有極大幫助的親事。

    白政浩惱羞成怒了。

    他控制了這個小姨子,沒多久,派人到西鄉將她的父親暗中下毒弄到癱瘓後,他威脅裴慶雲,如果她把這件事說出去,那以後他們一家三口都得死。

    可憐當初那個俠肝義膽就神宗御都十分欣賞和欽佩的西鄉俠士,最後,就被這樣的小人害得落到如此下場。

    裴慶雲最後只能和着血淚把這些都給吞下去了。

    她離開了京城,帶着滿腹仇恨和憋屈空手回到了西鄉。

    沒多久,因爲打擊,她的父母也撒手人寰了。

    裴慶雲悲痛欲絕,而在埋葬了自己的父母后,心底的仇恨終於徹底爆發,於是,在過了六年後,她再一次來到了京城。

    而那個時候,白政浩已經到白宮去了。

    裴慶雲學乖了,這一次,她來了後,沒有再找他,而是偷偷的調查了一番後,將目光瞄準了當時唯一能和白宮抗衡的神家。

    隨後,她就想方設法接近了孱溪神元凌的爸爸。

    神元凌的父親,在神家其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孱溪本來就是旁支,不被重視,更何況,這個男人當時還很年輕,才二十多,自然更加沒什麼權勢了。

    可裴慶雲最後還是選擇了他。

    不爲別的,就爲她同時也從江湖上得知了京城一個非常神祕的機構——茶館,它在招募江湖上有名的武學術士,她要進去。

    而神元凌的父親,離神家沒那麼近,恰好就是最好的選擇。

    事後,兩件事她果然都如願以償了。

    兩年後,她誕下了兒子神元凌,而她在茶館裏,作爲一名錶現出色的影子,她也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其中,就包括給白政浩賣命!

    “所以,你就是那個時候查到你姐姐的兒子在舒靜齋?”

    “對,茶館當時確實是在給白政浩做事,但是,他並不知道,他所有的資料,也在茶館裏,我做久了,因爲穩重嘴巴緊,後來,監視他的這個任務就落在了我的身上,自然,就知道了他每隔三個月都會偷偷去見一次神榮的事。”

    裴慶雲在說到這件事的時候,滿臉都是濃濃的諷刺。

    確實夠譏諷的。

    本以爲自己是站在頂峯處的老大了,可沒有想到,這個給他賣命的機構,同時也是拿他命的。

    神鈺沒有再問了。

    因爲接下來的事,她不說,他基本上也能猜的出。

    茶館就是那幫人最集中的情報機構,既然這個女人已經成了核心人物,那她接觸久了,肯定也會知道神榮根本就不是姐姐的兒子。

    而沈憶之這個人,她時間一長,也能查出來的。

    至於她的姐姐!

    神鈺眸光眯了眯,腦子裏想過最後也進了茶館,並且因爲此事最終慘死的白柏玄,還有在關鍵時刻被無情拋棄成了那幫人替死鬼的白政浩。

    他大概也明白了,那也是跟這個女人的傑作分不開的。

    “滴滴滴滴——”

    就當兩人待在這個客廳裏的時候,忽然,這別墅裏有尖銳的鳴叫聲想起來了。

    “什麼東西?”

    神鈺聽到了,立刻擡頭看去。

    當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面前的女人忽然就臉色大變:“不好了,他們已經過來了,這個人是這裏主要負責人,他一定是啓動了警報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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