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你們倆個,沒有聽見麼?”毫無波瀾的話語聲再一次的響起。
下一刻。
柴哲聖腿一軟,咚的一聲,猛然在嶽江身前跪倒,神情,極爲的不甘。
許瑾瑤臉色有些難看,但仍舊敵不過心中對柴老爺子的懼怕,站到嶽江身前,滿臉的憤懣,但仍舊對嶽江低下頭:“對不住,嶽先生。”
“是我胡鬧了,希望您,能原諒我。”
嶽江淡然的擺擺手:“罷了,我又豈會與你一般見識,此事就到這裏吧。”
“只是以後,還是要對你老公好一點。”
“男人,在外面終究還是要一點面子的。”
既然已經認錯,許瑾瑤再不甘心也只能往肚子裏咽,她點點頭:“嶽先生教誨,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了。”
說罷,許瑾瑤再也掛不住面子,轉身便往外走,路過柴天磊時,只是淡淡的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孃,晚上要你好看!
許瑾瑤一走,柴天磊身上壓力頓時便卸下大半,他見柴哲聖不說話,上前一腳便踹了過去。
“啞了?不會說話?”
被柴天磊一腳踢倒的柴哲聖連忙爬起來,重新在嶽江身前跪好,頭深深低下,再無半點桀驁:“嶽先生,我柴哲聖向您認錯。”
“要打要罰,我柴哲聖絕無怨言!”
沒了他娘稱腰,再加上又有柴老爺子出馬,柴哲聖哪裏還敢有什麼怨言,現在他只期望於嶽江能看在他爺爺的份上,饒他一馬。
嶽江平靜的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生在富貴家庭又沒有什麼能力就好好的當你的公子哥。”
“當個混喫等死的公子哥沒什麼丟臉的,柴哲聖,要知道,還有很多人連你這種生活想都不敢想。”
“有你父親,有你爺爺在,你又何必急於表現自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想着把我掀翻,想着到戰神面前邀功。”
嶽江慢慢蹲下身,看着他:“可要是,我真的是戰神呢?”
柴哲聖聽到嶽江的話,身子一抖,恐懼的看着嶽江。
“你看,你賭不起吧。”嶽江笑了笑。
“好了,起來吧,以後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了。”
“做事嘛,可一可二不可三,這個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懂,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你得謝謝你有個好爹,好爺爺。”
嶽江的話不重,甚至有些輕,但是卻等於徹底判處了柴哲聖未來道路的死刑。
從此,他只能當一個混喫等死的二代,再沒有別的道路。
柴天磊此時甚至開始想着,是不是應該再生一個,等他老了,老二應該也有二十了,繼承家業肯定沒有問題,比柴哲聖強一點點就行!
柴哲聖重重點頭,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身上冷汗,對於嶽江的恐懼,再頃刻間便放到了最大。
“舒良弼開除出校,安城所有學校永世不會錄用他,柴哲聖就按嶽先生所說的那樣,就讓他做一個公子哥,做一個普通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嶽先生,你看我這麼處理,你還滿意吧?”柴老爺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嶽江淡淡點頭:“柴老爺子費心了。”
“有空一起喝茶?”柴老爺子話鋒一轉。
電話,掛斷。
站在角落的舒良弼身子一抖,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神情緊張的看向柴天磊:“柴,柴總。”
柴天磊眼神一凝:“滾吧。”
舒良弼沒有去看單博易,他知道老頭子不會幫他,更何況,他這一次還是和老頭子對着幹。
成王敗寇,我舒良弼認了!
舒良弼低下頭,空着雙手,慢慢走出教室,身上的精氣神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舒良弼一走,柴天磊臉上立即堆滿笑容,親自幫嶽欣錄入入學資料,一切弄好之後,柴天磊這才笑看着嶽江:“嶽先生,您女兒三天之後就可以來上學了。”
“我們學校一定會爲您女兒嶽欣,配備最好的教師,成績最好,性格最好的同學,絕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
嶽江淡然的點點頭,臉上浮現起一絲笑意:“那就麻煩柴總了。”
柴天磊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該是我謝謝嶽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犬子纔對。”
安城教育扛把子,柴天磊,向嶽江低頭,畢恭畢敬,無半點應有的氣勢。
嶽江沒再看他,轉而低頭看着欣欣:“爸爸帶你去看房子好不好?”
“我們在安城安家,到時候把媽媽接過來一起住,我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欣欣高興的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拉着欣欣,嶽江一路往外走,直奔安城如今正在開售的樓盤。
校門外。
舒良弼低着頭,垂頭喪氣的往外走。
一直在校門旁邊等着的徐閔見舒良弼走了出來,連忙跟了上去。
他見到舒良弼這幅樣子,心裏不禁咯噔一聲,連忙急切的問道:“校長,校長,事辦成了吧。”
“我的事您看着是不是幫我弄一下?”
“我這就快要結婚了,沒有工作不行啊。”
可如今自身都在安城待不下去的舒良弼又哪裏可能理會徐閔,擡起頭,沒好氣的道:“滾滾滾!”
“看見你我就煩了!”
“要不是你,事早就辦好了!”
“搞的連老子都在安城待不下去了!”
徐閔頓時愣住,隨後試探性的問道:“那,那我的錢和職位呢?”
舒良弼一把將攔在他身前的徐閔推開:“滾,沒了!”
“有種特麼的去問柴家!”
徐閔面色一沉,臉龐扭曲起來,他紅着眼,看着舒良弼:“沒了?”
“就一句沒了?”
舒良弼面無表情的看着徐閔:“我都在安城待不下去了,當然沒了。”
“怎麼,還真以爲天上會掉餡餅?”
“沙比!”
話音剛落!
徐閔猛地握緊拳頭便朝舒良弼揮去!
“我草擬祖宗!”
“你害我丟了工作,結不了婚!”
“舒良弼,老子要殺了你!”
只是一拳,徐閔便將舒良弼幹翻在地。
隨後如鬣狗一般朝舒良弼撲去。
倆人,在短瞬間便扭打在一起。
什麼都沒有了的喪家犬,再沒有半點顧忌。
舒良弼,徐閔。
井中撈月,終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