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聲在空闊幽靜的黃家別墅內顯得很是清脆。一衆在樓下正在搞衛生的僕役身子一震,便立即踩着無聲的小碎步遠去,想要離此地越遠越好。
常年在此地做工的她們自然知道,接下來又將是一場亂戰。
在這個黃家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總之就沒有幾日消停的日子。
今天也就是老三和老四在,要是老大和老二也在的話,今兒一天都別想消停。
一衆清潔工,保姆互相對視一眼,隨後便齊齊搖頭,捂着耳朵逐漸遠去。
他們剛走遠,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便在二樓處響起。
“黃子文,你敢對我動手!”
“你特麼敢打我!”
“我不過是說了外人幾句而已,你竟然敢打我,你完了,你特麼完了,黃子文!”黃飛掣捂着臉,鼻孔處緩緩的向外流淌血液,憤怒的看着黃子文。
黃子文沉着臉看着他道:“你要是再口無遮攔,老子還打你!”說着,他腳步一動,便站在黃飛掣的身前,冷着臉,與他對視起來。
黃子文此時的眼神與氣勢極爲凌厲,雖說戴着一副眼鏡,但仍舊遮擋不了他銳利如鋒矢般的眼神。
一個整日裏只知道遊山玩水,到處胡混的紈絝子弟又如何能頂的住這龐大的眼神,儘管如此,黃飛掣仍舊冷哼一聲,轉過身朝三樓走去,隨即又冷聲道:“好,有你的!”
“我鬥不過你!”
“我讓老爺子給我評評理,看你怎麼和老爺子解釋!”
“在家裏動手,黃子文我看你就沒把老爺子的話放在眼裏!”
說罷,黃飛掣不再停留,順着樓梯徑直往上走。
直到再也看不見黃飛掣的身影,黃子文這才收回凌厲的目光,轉而苦笑一聲看向嶽江道:“家中子弟鬧騰的厲害,還望嶽先生見諒。”
嶽江擺擺手,淡然道:“你黃家的家事與我無關,還是趕緊帶我見你家老爺子吧,小女的病症一日未解決,我這個做父親的一日就放不下心。”
聽到嶽江如此說,黃子文頓時愣住,隨即便醒過神來,伸出右手示意嶽江隨他繼續往上走。
“嶽先生,請隨我來。”說罷,黃子文便走在嶽江身側,不超前一步,也不落一點,完全的將自己代入進引路人這個短暫的角色之中。
倆人繼續向上走,不過片刻,便已然來到一間書房前,還未開門,嶽江便已然聽到內裏響起一陣抱怨聲。
書房內。
年逾六十的黃文軒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四個兒子中年齡最小的兒子,心中便一陣煩悶、
“爸,你可要管管啊,黃子文竟然敢在家裏打我,還是因爲一個外人!”
“他這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啊!”黃飛掣指指臉龐,又指指自己鼻子上的血,對黃文軒示意道。
看着他臉上的巴掌印和鼻子上的血跡,黃文軒倆眼一翻,就想破口大罵。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跟人打架打輸了和自己爹告狀算是個怎麼回事?
嫌棄自己丟人還沒丟夠?
還要跑自己老爹面前丟一遍?
看着自己這最小的四兒子,黃文軒從心底裏升騰起一陣無力感。
二十好幾的人,啥也不幹,書也不讀,整天就知道喫喝玩樂找女人,老子黃文軒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廢物?
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當年還不如把這廢物射在牆上一了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