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琳低着頭,眼眶紅潤,身體因爲恐懼,而激烈的顫抖着。
這一刻,她非常的想要逃離此處,可一想到躺在病牀上的欣欣,陳若琳心中便猛地一顫,將心底的想法,深深的埋進廢墟之中。
不敢再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而逐漸變得癲狂乃至於有那麼一些瘋魔的李蘭慧猛地站起身走到陳若琳身前,緊緊的抓住她的雙手,低聲咆哮與嘶吼。
“聽媽的,這一次你就聽媽的好不好。”
李蘭慧看着她,雙目已然通紅一片。
已然年過五十的李蘭慧,在面對巨大的誘惑前,終究是拋棄了最後一絲底線,不惜以自己親生女兒的幸福來換取曾經年輕時做夢都想要,做夢都不曾得到的東西。
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猩紅的血液流出,陳若琳也恍若未覺。
她雙目無半點光彩,無神的看着李蘭慧,看着自己的母親,慢慢點頭。
她輕聲道。
“好,媽。”
李蘭慧立即鬆開手,雙目的血紅在短瞬間盡數褪去,看着陳若琳手上的血液,驚叫一聲後立即便到處紗布,給陳若琳包紮。
……
樓下。
梁永寧雙手背在身後帶着嶽江一步步的朝梁超所在的病房走去。
揹着雙手,哼着小曲的他,顯然心情已是非常的愉悅。
偶爾還會回過頭呵斥一聲:“走快點,這麼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還以爲有人會來救你們?”
“落到我手裏,算你們倒黴,你們就準備在監獄裏待一輩子吧!”
說罷又繼續朝前走,得意張狂的模樣,彷彿彩排中了一個億,如同升了官一般。
“抓了我,你會後悔的。”他看着梁永寧的後背,淡淡的說道。
梁永寧頭也不回的嗤笑一聲道:“後悔?”
“你小子拿什麼讓我後悔?”
“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得罪的是誰?”
“且不說你把我侄子梁超打成重傷,就足夠讓你喝一壺,光是你得罪成家家主成嘉木,成先生,就足夠讓你小子這輩子都別想再從監獄裏面出來!”
“敢得罪成先生,你特麼膽子還真是大?”
“來臨城之前就沒有打聽過成家在我們臨城是什麼地位?有多少人在幫成家做事?”
“幾個有了點本事就以爲自己是天的下三濫,也敢跑臨城來鬧事,找死都不知道找一個好地方,偏偏要找到這,到這家醫院來。”
“實話告訴你,今兒個也就是成家一家出手。”
“要是連王家都出手的話,你們三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填進泥灰裏!”
“算了,算了,我也跟你們幾個多計較,等會跟我侄子道個歉,我就大人有大量,饒了你們算了。”
說話間,幾人已然走進了梁超所在的病房之中。
躺在病牀上,渾身都被繃帶所包裹着的梁超在見到嶽江與暗衛時神情一下子便變得激動起來,又在看到自己老叔也在,心底的膽氣頓生,看着嶽江與暗衛張口便罵。
“艹你嘛的,竟然敢打老子,等老子好了一定乾死你們!”
梁永寧擺擺手,滿不在乎的道:“行了行了,氣我已經給你出了,你有什麼要求說說看,我讓他們給你道歉。”
梁超喫力的坐起身,艱難的擡起手,指着地面,臉色猙獰的道。
“給老子跪下,磕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