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起來,而是不敢。
在趙無極沒有發話前,他連動彈一下都不敢。
沒見許立羣都被收拾了,他一個小小的治安所所長,除了低頭服軟外,還能如何。
對於嶽江所說的什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話,梁永寧打心底裏嗤之以鼻,今日要不是趙承運在,他嶽江要是能踏出這審訊室的大門,自己這梁字就倒着寫!
梁永寧想到這,慢慢擡起頭看了一眼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的趙無極,隨後又立即低下頭去,生怕被趙無極所注意到。
可這點小動作,又如何能夠逃脫趙無極的法眼。
輕輕踢了一腳仍舊躺在地上裝死的許立羣,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你好歹也是臨城的二把手,像個無賴一樣的躺在地上幹什麼?”
“難不成還準備碰瓷?”
話音剛落,許立羣立即站起身,戰戰兢兢的站在趙無極身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瞧着他這幅模樣,原本還想收拾收拾他的趙無極頓時沒了脾氣,不耐煩的擡手指指仍舊跪在地上的梁永寧說道:“這個人開革了,永不錄用!”
“在我的麾下,決不允許有任何一個害羣之馬!”
許立羣立即點頭,不敢有任何多餘的解釋與勸說,看了一眼梁永寧,隨後又轉回來看向趙無極諂媚似的說道:“您是咱們臨城的一把手,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絕對沒有意見。”
跪在地上的梁永寧臉色頓時一變,他擡起頭,膝蓋跪在地上瞬間便來到趙無極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嚎起來:“大人,我這麼多年在臨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不能就這麼把我給開了啊。”
“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一馬吧。”
“以後我梁永寧給您當牛做馬,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看着將近五十的梁永寧只是瞬間便哭成這個樣子,竟然還賣起慘來,趙無極心底對他愈發的厭惡。
“滾開!”說着,趙無極一腳將他踢開,隨後立即向後移動一步遠離梁永寧。
“把槍交了,滾吧。”趙無極鐵青着臉,沉聲道。
哭聲猛然停滯。
梁永寧猛然擡起頭,看着趙無極道:“好,趙無極,你特麼的別後悔!”
“遲早也有你跪在地上求我的那一天!”
說罷,梁永寧站起身摘下腰間的槍套重重的拍在旁邊的桌子上,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趙無極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聲:“你梁永寧這輩子想讓我跪在你面前求你!”
“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個聽世家的話,卻全然忘記自己的職責到底是什麼的人,你這輩子都沒有希望爬到我的頭上去!”
“我要是猜的沒錯,你所謂的倚仗和靠山就是成家吧!”
“之前你好歹還是治安所的所長,成家在某些方面用的着你自然對你熱烈,但現如今嘛!”
“哼哼,我不說你也該明白。”
“現在的你連成家的大門都走不進去!”
“更別說妄想着有朝一日能爬到我的頭頂了!”
梁永寧前行的身形頓時一僵,憤怒的臉龐上,滿是驚疑。
整個人如同溺水一般,呼吸都似乎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