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心留着衛生胡,身着西裝正在進行剪綵的應該就是渡邊雄太了。
路豐澤看到鳥瞰圖後低聲驚呼:“九宮八卦陰陽鎖魂陣!”
“怪不得那地方會形成異空間,心湖附近怨氣會那麼重。這個渡邊雄太還真是狠啊。”路豐澤幽幽的感嘆了一句。
王浩有些不明所以,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路豐澤解釋道:
“這九宮八卦陰陽鎖魂陣本就是極爲惡毒的陣法,一旦陣成被囚禁於陣內的靈魂將永世不得超生。”
“而心湖附近多是槐樹,這麼和你說吧現在的心湖就好比一個巨大的怨氣吸收器,這小日本所圖不小啊。”
王浩有些聽明白了,顯然渡邊雄太出資翻修心湖的目的有兩個。
其一是折磨囚禁陸思瑩的魂魄,第二就是藉助陣法收集整個大江市的怨氣。
大幾十年過去了,王浩不敢想象現在心湖內部到底積累多少。按陸豐澤的話來說,一旦這股積壓已久的怨氣傾泄而出,整個大江市都將化作鬼蜮。
可詭異的是,上次與楊沫前往心湖超度,並沒有發現有怨氣積壓的情況。這就有些讓人耐人尋味了。
“要我說呀等楊沫楊女俠回來再做打算吧,就我這三腳貓道術,去了也是送。”李豐澤雙手一攤,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鈴鈴鈴、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傳來,王浩掃了眼耍光棍的陸豐澤,有些無奈的接起了電話。
“喂,哦周隊啊。我還在調查心湖那件案子,什麼?心湖又發生命案了?好好,我這就趕過去。”
放下電話,王浩緊鎖着眉頭。有新命案出現,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可會是陸思瑩做的麼?
即使在路上已經做好了現場會比較慘烈的心理準備,真正到了心湖王浩,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李澤生的屍體有如被掏空了棉絮的破布娃娃般,靜靜的躺在地上。
沒有閉合的雙眼睜的滾圓,大敞的腹腔空無一物,內臟不翼而飛,黑紅的血液在他的身下匯聚成一片淺淺的血窪。
昨天二人還把酒言歡,今天卻已是陰陽兩隔。這種死法王浩哪裏還能不明白,肯定是繃帶鬼所爲。
王浩有些後悔,昨天他不冒失的詢問李澤生福德森醫院的事情,也許他就不會遇害。
現場勘探完畢,王浩和同事們忍着悲痛,將李澤生的屍體裝進運屍袋中,帶回警隊進行下一步的檢測。
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李澤生在隊里人員極好,如今卻慘遭殺害,和之前幾起案件一樣,現場一點兇手留下的痕跡都沒有,這如同陰雲般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周隊,後面的車從心湖開始就一直跟着我們”小張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王浩與車內的同事齊齊看向後視鏡,只見一輛麪包車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面。
由於是夜晚,看不清後方車輛的駕駛員。周隊沉吟片刻:“情況不明,先甩掉他。”
“沒問題。”小張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你們可抓緊了。”隨後猛踩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猛射而出。後方的麪包車見狀葉加快了速度。
這會兒已經錯過了上班的高峯期,路面上的車不是很多。小張沒有了顧慮把車開的飛快。
可後面的麪包也不遑多讓,眼看着兩車的距離越拉越近,居然沒有一絲甩掉的可能,漸漸的兩車已經並駕齊驅了。
“媽的。”小張罵了一聲,顯然沒能甩掉麪包車,讓他也動了幾分真火,也不顧紳士形象了,髒話脫口而出。
“砰....”
麪包車突然一個左靠,直直撞向王浩所在的警車,一陣劇烈的衝擊,車內的衆人一時間東倒西歪。
王浩好不容易抓着門把手,艱難的撐起身來。又是一陣猛烈的撞擊傳來,藉着路燈,王浩終於看清了麪包車駕駛員的面容。
三十歲上下,留着一撮衛生胡,赫然就是渡邊雄太!
渡邊雄太彷彿也感受到了王浩的目光,扭過頭直視王浩。
它的臉上開始浮現一塊塊紫色的屍斑,隨即臉部開始腐敗潰爛,黃白色的眼珠,搭拉出了眼眶。
黑色的血液淚淚涌出,蛆蟲從他大張的嘴部噴射而出,衝着王浩無聲的嚎叫着。
“砰砰、砰砰砰.....”
在一次次猛烈的撞擊下,警車終於失去平衡側翻而出。
“小心!”刺耳的剎車聲,周隊的呼喊聲圍繞在王浩耳邊,“咚。”他的頭狠狠的撞在了車廂頂部,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天旋地轉。
回過神來的王浩,雙手並用的爬出警車,溫熱的鮮血從頭頂流下,忍着烈的眩暈感將變形的車門拉開,車內還有他的同事,不能見死不救。
短短几米的距離,在此刻顯的那麼遙遠,給自己上了個回覆,卻也杯水車薪。終於最後一名同事被拉到路邊,王浩再也堅持不住暈厥過去。
.......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傳進王浩鼻腔,費力的睜開雙眼,一眼就看到楊沫滿是關心神色的臉旁:“你沒事兒吧,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咳咳、還死不了。老周他們怎麼樣了。”王浩的聲音有些虛弱。
“在隔壁病房呢,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你也好好休息吧。”
楊沫說完幫王浩掖了掖被子,轉身離開了病房。目送楊沫離開,病牀上的王浩默默給自己刷着回覆。
不多時一陣睏意襲來,王浩自嘲的笑了一下,“這次副本還真是悽慘啊,待的最多的地方居然是醫院的病牀...”
半夢半醒間,王浩覺得手腕上一涼,彷彿有什麼東西系在了手腕上一般。
微微擡起胳膊,一股重量感從手腕上傳來,最開始他以爲是在做夢,可再次放下手臂的王浩明顯能感覺到有東西搭在自己手腕上。
用手摸去,四四方方的,似是一塊木牌。
“木牌?!”
王浩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空空如也,可真實得觸感告訴他,那是一塊木牌,一塊福德森醫院綁在死屍上,用來記錄死亡時間與身份的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