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王浩卻依舊沒有撤去周圍的能量,這讓趙權在罵街之餘還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可惡,要不是我本源受損,也不至於被逼到如此地步,再拖兩分鐘,如果這小子還不出現,我就立即停手。”

    趙權在心中暗自做出了決定,他不可能減少吸收的功率,因爲一旦示敵以弱,再想找回主動權就困難了。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他的心也逐漸沉入了谷底之中,“他媽的,這小子就不怕死麼?還是他已經通過某種方式離開伊藤樹的識海了?”

    他開始疑神疑鬼起來,王浩的沉默讓趙權開始了發散性猜測,越是如此想他心中就越是沒底,甚至他有考慮到王浩是不是用了某種他不清楚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這裏。

    與趙權的緊張不同,王浩此時卻是一點也不着急,誰讓他有不死之身呢?一個小小的識海崩塌還不至於讓他死亡,現在恐怕也就只有彌留之國的懲罰,才能徹底將他抹除。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如此危機之時,仍舊敢不慌不忙考慮永恆之國背後掌控者跟腳的底氣所在,攤牌了,老子就是殺不死,你隨意吧。

    一分鐘過去了,趙權隱約都能聽到伊藤樹識海發出的哀鳴之聲,整個空間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芒,以他爲中心那黑色旋渦如同滅世的巨口,毫不留情的撕咬着一切。

    一滴冷汗從趙權的臉頰滑落,他想不通爲何王浩能夠如此沉得住氣,那不成是他那一番話給了王浩一絲希望?

    趙權越想越有可能,他恨不得直接抽自己十個大嘴巴,怎麼到頭來嘴上還這麼欠兒呢?

    “小子,你真當成爲永恆之國的人那麼容易呢?那可是要獲得魂尊賞識的靈體才能獲得的殊榮,就憑你?還是被異想天開了。”

    本着亡羊補牢的心裏,雖然明知這麼說之後,會引起王浩的警覺,甚至直接通過這句話,獲取他不想同歸於盡的念頭。

    可這識海已經承受不了太長時間了,此時已經過去一分半鐘了,再這麼拖下去兩分鐘過後,這伊藤樹的識海破碎就再也無法逆轉了。

    就算他那個時候停手,也只是延緩一下這個過程而已,所以趙權也只能選擇賭一把,他賭就賭在王浩不想這麼死去的上面。

    令他失望的是,就算他冒着被察覺意圖的風險說出那番話之後,王浩依舊是穩如老狗,根本不搭理他。

    眼看着時間馬上就要到兩分鐘了,趙權一口大白牙都快咬碎了,“他孃的!真是個瘋子!老子怎麼想着主動招惹這麼一個變態呢!”

    趙權在心中暗罵了一聲,直接停止了對伊藤樹識海的吸收,當旋渦散去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王浩眼中時,趙權再也沒有了原本囂張的樣子。

    反而是一臉的失魂落魄,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從他決定逃跑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陷入到了這個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

    可是他恨啊!活了這麼悠久的歲月,趙權自以爲已經已經看透世事,對於一些個陰謀詭計也早早了然於胸,朗文瀚不爽他那麼久了,不還是被他明裏暗裏控制在手中麼?

    沒成想今天遇到一個一言不合直接掀桌子的人,不和你耍什麼陰謀詭計,上來就直接和你玩命,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贏了,我輸的不冤。”

    在經過了許久的沉默之後,在伊藤樹早已破敗不堪的識海之中,趙權終於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主動承認了失敗。

    這讓一直隱藏在暗處,默默觀察趙權的王浩,感到有些意外。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警惕,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老怪物,能主動提出認輸顯然是十分稀奇的。

    換做是他的話,就算是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他們踩在臉上,王浩一時間有些判斷不出趙權的真實意圖。

    這就是習慣了讀心術之後的後遺症,太過於容易看透他人的內心,導致他對揣測人心這方面的能力,便的弱化了許多。

    謹慎起見萬很高並沒有現出身形,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既然認輸了,就該有認輸的樣子。將你烙印在一衆忍者身上的烙印解開吧?”

    “你還真是謹慎,把我逼到這個份上了,還不肯現身一見。想解除烙印直接殺了我不就好了,何必這麼費事呢?”

    趙權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環顧四周對着不知道處於哪個方位的王浩攤了攤雙手。

    “那不成你還怕我反戈一擊啊?哈哈哈真是有趣。”

    趙權越是如此,王浩心中警惕之意就越濃,雖說正如趙權所說的解除烙印的最好方式就是將其擊殺,但一個連同歸於盡都只是做做樣子的人,突然之間視死如歸了,這其中要說沒有什麼陰謀,小孩子都不會信的。

    “別浪費彼此的時間,錯過了投胎的黃道吉時,就不怕下輩子當牛做馬勞碌一生?”

    “桀桀桀,你這個小王八蛋還替我考慮上了?真是滑天下之稽!沒聽說過士可殺不可辱麼!”

    趙權雖表面上怒吼連連,心底卻越來越心虛,王浩根本不上他的鉤,連如此大好殺死他的機會擺在眼前,居然都不心動。

    反而步步試探,這讓趙權產生了十足的挫敗感,他感覺過往漫長的歲月都白活了,竟然連一個小輩都算計不過。

    步步都被剋制着,他確實準備在最後關頭反戈一擊,這一招也算是他的保命絕技了,自從被拉進永恆之國成爲詭異之後,一共就用過兩次。

    第一次使用成功的在國度中站穩了腳跟,第二次使用得到了尊者的賞識,並賜下恩澤讓他得以從一衆遊魂中脫穎而出,成就了今天的他。

    可惜這一招攻擊是一定要鎖定目標才能使用,因爲這招雖然是必殺一擊但使用過後他會陷入漫長的虛弱期之中。

    如若不是被王浩逼上了絕路,他是萬萬不會想使用這一招的,於內他的手下也並非鐵板一塊,有很多都是礙於他的實力,強行被收服的。

    於外且不說王浩所在的彌留之國,朗文瀚可一直對他是虎視眈眈,只不過朗文瀚清楚他的底細,知道他有一式殺招。

    是完全有能力殺死他的,這也是朗文瀚爲什麼不服趙權管轄,卻依舊沒有明着撕破臉皮的根源所在。

    一旦他發現趙權處於虛弱期之中,就算他成功幹掉了王浩,朗文瀚在發現他進入虛弱期之後,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擊殺他。

    “怕什麼?本身我能以詭異之身重活一世,早就已經夠本了,投胎之事我是想都不敢想。還是那句話,要動手就快一點,別等我改了主意,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我不是兔子!”

    趙權繼續虛張聲勢,到了這個地步他要想絕地翻盤,也只能繼續賭下去了,本源受損讓他的實力大打折扣,一些能力施展不出。

    不然他早就腳底抹油逃出伊藤樹的識海了,何必再與與王浩在這裏鬥智鬥勇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不希望在死之前,連對方怎麼出手都沒能看清的。所以我希望你現身出來。”

    王浩嘴角微微一笑,他明白這趙權的狐狸尾巴終於是露出來了,現身出來的目的也再清楚不過了,這趙權一定是做了魚死網破的準備,想要再垂死掙扎一下

    “不錯的提議,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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