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朝進來的男人看了過去。
臺上的寧夏像是想到了什麼,臉瞬間變得煞白,她朝臺下的侯盼秋使眼色。
“媽,怎麼回事?
爲什麼會有人來我的婚禮現場搗亂?”
侯盼秋也是徹底懵了,難道是債主找上門來了?
可是債主長什麼樣子,她根本也不知道啊!
她在人羣中快速尋找蘇星河的蹤影,可是哪裏還有蘇星河的影子,怕是早就跑了。
司徒行看着來搗亂的男人,不悅地問現場的保安,“怎麼回事?
什麼人都能來結婚現場?”
保安也是一頭霧水,心急地解釋道,“司徒少爺,按理說今天來現場的都是持邀請函的賓客,不可能什麼人都能放進來。”
話音剛落,就見婚禮的大門口突然涌進來一批莽撞的人。
那些人都是剛纔說話男人的手下,男人在婚禮現場尋找了一圈,沒有看到蘇星河。
他便走到賓客席中,在一張桌子旁視若無睹地坐了下來,端起一隻杯子,捏在手裏,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司徒行見男人如此猖狂,忍不住朝保安吩咐道,“把鬧事的人給我清理乾淨,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我不想看到任何礙眼的人。”
寧夏看了眼那個男人,不安地絞緊了身側的婚紗裙襬,心裏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很快,她的預感便成真了。
男人才不管今天誰結婚,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砸場子。
一個杯子被男人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碰”地一聲,嚇壞了周圍的人。
在場的賓客都嚇壞了,紛紛遠離那個男人。
司徒榮站了起來,怒聲喝道,“大膽!什麼人在這裏放肆!”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是來找你兒媳婦要錢的!”
男人的話,令寧夏腳下一軟,整個人差點暈倒。
好在司徒行及時地扶住了她,他擔心地看着臉色煞白的寧夏,疑惑地問,“怎麼?
你認識那個男人?”
寧夏搖頭,她怎麼可能認識那些追債的人!
但是司徒行心裏已經起了疑。
侯盼秋看着來勢洶洶的幾個人,整個人也是差點暈倒。
好在寧夏已經和司徒行舉行完結婚儀式,現在就算司徒家知道她們欠了一屁股債,也不可能不管她們。
這樣一想,侯盼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整個人就沒有那麼慌了。
司徒行將寧夏擋在自己的身後,不悅地朝那個男人吼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夏夏怎麼可能欠你錢?
你趕緊帶着你的人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男人輕輕挑眉,然後擡起手拍了拍手掌。
只見酒店大門口走出來一個人,寧念朝舞臺上的新郎新娘打着招呼。
“嗨,妹妹,妹夫,新婚快樂啊!”
寧念雖然沒有穿婚紗,但是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斜肩抹胸長裙,隨着她的走動,裙襬輕輕掃在地上,煞是好看。
她的出現瞬間將新娘的風頭給搶了。
就連司徒行也被寧唸的出現給驚豔到了。
沒想到寧念長得如此傾國傾城,再將她和身邊的寧夏一對比,瞬間就覺的寧夏長得也不是那麼好看了。
司徒行眯了眯眼眸,對於寧唸的不請自來,臉上閃過一絲惱意。
沒有人歡迎你來這裏!”
“我來這裏當然是看戲呀!”
寧念自顧自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她的傲慢激怒了司徒行,他朝保安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
還不趕緊將這些人給我丟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忽然站了起來,氣勢兇狠地說,“誰敢動她?
先問過我再說!”
司徒行瞪着那個男人,“你是誰?
你憑什麼保護她?”
“我是誰?
我是你老婆的債主!”
男人從胸口掏出一張欠條,然後洋洋灑灑地舉高,“看清楚了嗎?
你老婆欠了我五千萬,既然她現在嫁給你了,那這五千萬我是找你要了?”
司徒行難以置信地扭過頭看向寧夏,“他說的是真的嗎?
你欠他五千萬?
你怎麼會欠他那麼多錢?”
寧夏的脣顫抖了下,她下意識反駁,“不,那些錢不是我欠下的,是……”
她總不能說是蘇星河欠下的吧?
問題是她還不能告訴任何人,她和蘇星河之間的父女關係。
就在寧夏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侯盼秋突然衝了出來,她着急地說,“司徒行,那些錢是我欠下的!和夏夏沒有任何關係,你要埋怨就埋怨我吧!”
司徒夫人聽到侯盼秋這樣一說,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之所以盼着兒子和寧夏結婚,就是看中寧夏繼承了寧家的財產。
現在怎麼回事?
她們不但沒有了寧家的財產,還欠下了一屁股債?
司徒夫人想到這對母女把她們騙的團團轉,瞬間怒了。
“親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怎麼可以不跟我們說?
你們這是蓄謀已久的騙婚,你知道嗎?”
侯盼秋試圖狡辯,“親家,話不能說的那麼難聽,你們會這麼急着娶我女兒,不就是看中寧家的財產嗎?
現在我們落難了,你們就這副嘴臉,會不會太勢利了些?”
司徒夫人沒想到對方這麼能顛倒黑白是非,將過錯推到她們身上。
她那維持好久的貴婦形象,瞬間沒有了,猙獰地說,“你簡直就是血口噴人!”
司徒榮早就料到寧夏這對母女不簡單,沒想到她們的心機這麼深,她們竟然想利用他們司徒家幫她們還債,她們這個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好。
他怒其不爭地看向司徒行,生氣地說,“看看,這就是你看中的好女孩!這件事你自己看着辦!”
司徒行也有些動怒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寧夏怎麼可以不跟他說?
“寧夏,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寧夏低頭,用手掩面,哭着說,“我不知道,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們寧家欠了別人那麼多錢!司徒哥哥,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想過要騙你!”
司徒行見不得她傷心的樣子,伸手將她攬進懷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五千萬不是小數目,但現在也只能拿錢打發掉這些人,下面還有賓客等着開席呢!今天算是將他所有的臉面都丟盡了。
他鬆開寧夏,咬牙對自己的手下說,“去拿五千萬給這些人,讓這些人拿了錢趕緊走人!”
手下的人點頭應道,“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