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爽和李凌天相對而坐，氣氛稍顯壓抑。
剛剛一進門時李凌天說得那句話，現在還一直迴響在趙爽的心頭。
煉髒之上？
看來唐門確實有煉髒之上的境界介紹。
也對！
畢竟也是這個世界的四大勢力之一，怎麼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另一邊，李凌天內心也是震驚不已。
在他的感知裏，趙爽的氣息好像又強大了不少。
這纔過去多久？
半個月不到吧！
難道對方又有突破？
不不不，這絕不可能！
煉髒之上的境界，根本沒那麼容易觸摸到。
李凌天不知道的是，趙爽這段時間雖然並未再做突破。但煉髒大圓滿之後，在旺盛氣血的滋養下，其精神數值又有了大幅上漲。
原先精神只有666點。
但現在，他的精神已經高達888點。
不過半個月之後，精神提升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一個武者的精神關乎氣勢。
趙爽精神的上漲，也導致在李凌天眼中，趙爽的氣息更加強大。
兩人各懷心思，都各自喝着茶水，並未出聲交談。
良久，還是李凌天最先開口問道：“趙爽啊，你應該已經突破到煉髒大圓滿了吧！”
“嗯。”
趙爽輕輕點頭。
這還是別人第一次詢問他的具體境界。
先前擊殺蛇王之後，都沒人上前主動詢問。
一來，當時情況緊急，誰也不知道妖族會不會集結兵力，大肆報復。
因此必須要立刻撤退。
二來，唐門武者都親眼看見趙爽擊殺蛇王的全過程，內心無比震驚，完全忘了這茬。
“那你是什麼時候突破的？”
李凌天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繼續發問。
趙爽想了想，道：“半個多月前吧！”
半個多月前！
那就是在狩獵蛇王之前。
‘二月份斬斷許秀的長刀，當時他就是煉髒境武者。’
‘這麼算下來，豈不是隻花了三個多月，就從煉髒初期修煉到煉髒大圓滿？’
李凌天越發震驚。
努力壓下心中驚訝的情緒，他這才淡笑道：“怎麼樣，突破到煉髒大圓滿，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很強，有種舉世無敵的寂寞感？”
在李凌天想來，趙爽年少成名，自身實力又突飛猛進。
最重要的是，剛剛單獨擊殺了一條蛇王。
這種情況下，肯定會心生驕狂。
當初，他的師兄也是這樣……
想到師兄，李凌天內心不由升騰起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
有崇拜、惋惜、厭惡……
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心也開始亂了。
就在這時，趙爽開口了。
“門主說笑了，我這點淺薄道行，哪裏夠看。”
他倒也不是過分謙虛，完全是有感而發。
越是修煉，趙爽就越覺得自身的渺小，以及妖魔鬼怪的強大。
甚至眼前這位唐門的門主，也不是他能夠輕易戰勝的。
當初偷襲黑虎妖王，使用震勁讓其短暫暈眩。
正是李凌天果斷出手，這才切斷黑虎妖王的前爪，將其重創。
那一擊的風采，趙爽至今仍然印象深刻。
他自認絕對無法硬抗那一招！
頓了頓，趙爽這才問出心中疑惑：“門主，您之前說得煉髒之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煉髒之上啊！”
李凌天的語氣滿是唏噓，緊接着卻反問道：“你可知道，爲什麼我們武者無法像煉氣士一樣修煉？”
趙爽不假思索，直接回答。
關於無法修煉這件事，老道士和萍兒姑娘很早以前就和他說過。
之後加入唐門，師父陸勝也詳細介紹過。
正因爲沒有經脈和靈根，他們人族才只能修煉武道，不能像煉氣士一樣修煉。
其實當初煉氣士剛剛降臨的時候，確實想要在這裏開宗立派，也曾招收過很多弟子。
但很可惜的是，他們這些土著與那些煉氣士看起來相似，卻沒有經脈和靈根。
“其實還有一點，那就是我們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靈氣！”
這個時候，李凌天補充道。
趙爽聞言，也點了點頭。
沒有靈氣這一點，他當然知道，只不過卻並不重要罷了。
畢竟那些煉氣士據說有一種叫靈石的東西，可以儲存靈氣，讓人能夠在沒有靈氣的地方修煉。
另一邊，李凌天頓了頓，這才進入正題：“其實，煉髒之上就是練氣境！”
練氣境！
聽到這三個字，趙爽一時間思緒紛飛。
“所謂練氣，便是吞食天地靈氣，並通過修煉，將其練成法力。”
“法力可以儲存在身體內，用以強身健體。也能用來施展法術，殺傷力極其驚人！”
“之前在山谷內戰鬥的時候，那名老道士所施展的火焰，就是用法力演化出來的。”
吞食靈氣，煉化法力。
施展法術，火焰攻擊。
原來是這樣！
趙爽聽了李凌天的解釋，頓時明白了一切。
在他原先那個世界，各種修仙小說裏，也都有這樣的設定。
只是趙爽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能親自接觸到這種奇妙的東西。
“而妖王之所以強悍，就是因爲它們也修煉出‘氣’，能夠施展各種奇妙的手段。就比如那頭黑虎妖王，它能指揮上百頭倀鬼，也是因爲氣的存在！”
“總而言之，只要能夠修煉出氣，就會實力大增。氣的種類有很多，煉氣士稱之爲法力，妖族稱之爲妖元，魔道則稱之爲元氣。”
“不過不管怎麼稱呼，氣都是一個層級的力量！”李凌天再次詳細解釋了一番。
聽了這段內容，趙爽茅塞頓開。
怪不得妖魔鬼怪，乃至於煉氣士，都能穩壓唐門武者一頭。
原來它們都能修煉出“氣”！
這纔是它們強大的根源。
所以煉髒之後就是練氣？
“至於我們武者，不管怎麼修煉，不管是淬骨和換血，亦或是煉髒，其實都只是鍛鍊體魄罷了！”
“也只能稱之爲鍛體境！”
“而那些煉氣士剛剛入門的時候，的確也會鍛鍊體魄，好爲之後接引天地靈氣打下堅實的基礎。”
“但他們鍛體根本不像我們這麼細緻，鍛鍊的這麼徹底。他們只是簡單打下基礎，就開始接引天地靈氣修煉。”
“畢竟修煉出法力之後，儲存的法力會自發淬體，增強煉氣士的體魄。”
“當然了，剛剛吞食天地靈氣，也只是煉氣期修士。他們的戰力不強，和我們武者的戰力差不多，也和妖王之下的境界差不多。”
“只有真正鑄就道基，達到築基境，才能和妖王匹敵。”
“……”
聽着李凌天娓娓道來，趙爽對於煉髒之上的認識也越發深刻。
原來武者們修煉的三大境界，也只是無奈之下的鍛體。
若是有經脈和靈根，鍛體之後就是練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