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真的喜歡你啊……”宋糖匍匐在病牀前,耳邊是機器無力的警告聲,心電圖上的摺痕逐漸變成直線。

    她另一隻手上,拿着呼吸機的插頭。

    宋糖雙目盡是駭人的血色,興奮到全身發抖,恨不得要把牀上死去的人給抱回家收藏着,她顫抖着捧起女人的臉頰,對着蒼白的脣,落下纏綿的吻。

    “姐姐,從你第一次開始折磨我的時候開始,我就心動了,”興奮癲狂的眼神像個精神病院在逃病人,她臉上有大面積醜惡的燙傷,那是眼前人潑的開水,“姐姐,我變醜了,你變乖了,是不是很般配。”

    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

    …………

    何清榆懵逼地站在窗前,看着滿地的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和地毯上尚在震動的奇怪粉色物件。

    她又看看鏡子前的自己,眼如秋水,膚如凝脂,眉眼之間是風情萬種,卻不輕浮,相反散發着一股子貴氣。

    沒有人不喜歡這般長相的女人,何清榆對着鏡子掐了好幾下雙頰,苦着臉快要哭出來。

    她慢悠悠走到落地窗前,外頭是漆黑一片,銀河倒瀉,風雨交加,體重輕一些的人或許都會被颳走。

    “你回去吧,我現在沒有興致。”何清榆低聲對牀上的女人道。

    牀上正在脫紅色絲綢睡衣的女人動作一頓,甜膩的香水味蔓延在空氣中,她眼中全是不可思議,“何總……”

    何清榆揮揮手,疲憊道:“出去。”

    牀上的女人還想說些什麼,看何清榆的臉色着實凝重,只好念念不捨拋個媚眼,末了還把自己的貼身衣服掛在門把手上,作爲留念。

    何清榆:“……”

    她站在窗前看着女人撐着傘出門。

    紅裙子的女人面目猙獰,每一步都重重踩在地面上,前進兩步後,她像是突然見到了噁心的老鼠那般,又急又怕嘴裏嘀咕了兩句,繞着道走。

    這時何清榆才注意到門口還站着一個人。

    白色的身影在雨幕的遮擋下變得模糊不清,她挺直了脊背不讓自己隨着風雨東倒西歪。

    看上去像只鶴,受傷的丹頂鶴。

    何清榆手機一響,收到消息:我以後不會干涉姐姐的私生活,不會做出不安分的事情讓姐姐爲難……我錯了,對不起。

    她俯視去看雨中挺直腰背的女子,那女子也迎着風雨在看着她。

    這是哪是“我錯了,對不起”這明明是“下次還敢”

    何清榆被這眼神一怔,過於清澈明亮了,藏住了委屈,多了些愛慕的鮮甜。

    何清榆:“系統,這就是大魔王?”

    系統:“是呀!是不是很邪惡。”

    何清榆:“你特麼說這叫邪惡,我看她這樣怪可憐的。”

    系統:“你要狠心,要消滅她,給面位世界帶來和諧的安寧。”

    何清榆:“……”去你媽和諧和安寧,你爸爸我是來談戀愛的。

    雨中的宋糖腦海裏不斷浮現出以前兩個人甜蜜回憶,祈盼姐姐會微笑着幫她拭去額頭的雨水,輕輕在眉間落下一吻。

    似乎是要回應宋糖的期許,緊閉的大門倏然打開,馥郁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

    溫暖了快要被凍僵的軀體,水晶吊燈的光芒揉碎了撒在她眸子中,比散落九天的星辰還要美。

    姐姐……

    ……

    何清榆原先是個在自家公司上班的高級社畜,有天開完會眼前發黑,心想終於可以工傷休假了,結果一個自稱系統的東西蹦躂出來,

    系統:“想穿越嗎,免費不要錢,有好看的妹子讓你泡。”

    何清榆看過不少穿越小說,大致知道其中的套路,“是不是不完成要被抹殺?”

    “咱這是正規系統,不抹殺,有獎勵。”系統道:“來不來,不來我找別人。”

    何清榆:“抹殺不抹殺無所謂,我主要是想給妹子們送溫暖。”

    系統:“……”

    何清榆最後意識停留在輸液室,系統告訴她兩邊的時間流速不一樣,現實幾乎不受影響,這才放心地比上眼睛。

    結果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原身被拔呼吸機插頭的畫面,整個人都傻了。

    系統發出順溜地電子音道:“你的任務很簡單,把還沒有變成大魔王的主角給解決掉,方法不限,建議物理。”

    何清榆生無可戀:“你說我是來談戀愛的,我投訴你。”

    系統把人騙來乾脆裝死不回答,一股腦把劇情傳送到何清榆的腦子裏。

    原身和宋糖是青梅竹馬,但是宋糖生母死了,父親娶了新老婆,對宋糖很差,打的站不起來是家常便飯,宋糖生活在唯一的光芒便是小太陽一樣的原主。

    結果原主也是個始亂終棄的,成年之後發覺宋糖家的地位大不如前,直接就不要人家了,若是直接分手也是乾脆,但原身那殺千刀的一味冷暴力,把人關在雨裏幾個小時經常發生,想要討好原主的人一看來勁了,明裏暗裏欺負宋糖。

    宋糖爲愛而活,被原主虐待的痛不欲生,結果有一天有她爺爺死了,留下的遺產有她一份,瞬間暴富,讓人制造車禍,把原主變成了植物人,結果拔了呼吸機,帶回家放冰箱裏……

    放冰箱裏了……

    何清榆看完,陷入深深的沉默。

    系統:“女主是不是邪惡的一批,我看了直跺腳!”

    何清榆撓撓頭:“我感覺……邪惡的人是原身。”

    說完何清榆不管系統在叭叭,衝下樓去,入眼就是站在門口不敢走進來的宋糖。

    宋糖身上有種很獨得的讓人憐惜的美感,好像坐在那裏世間萬物的美好都合該向她涌來,特別是那雙桃花眼,水汪汪的。

    原身怕不是個瞎子纔不要她。

    宋糖半邊身子被雨水沖刷,囁嚅低下頭,“姐姐,對不起……”

    何清榆輕聲道:“什麼?”說着她牽着宋糖發紫的手進屋。

    宋糖不動,她太知道面前人的惡趣味,嘆氣道:“我不該多問姐姐的私生活,喜歡姐姐的人很多,我需要學會和她們和平共處,不能做出爭風喫醋的行爲招人笑話。”

    “做情人就要有做情人的樣子。”

    每次宋糖做出讓原身心煩的事情,原身都會在懲罰她後告誡“做情人就要有做情人的樣子。”

    年輕女子順從地站在門口,身後是雷聲轟鳴,閃電的光亮照在她臉頰上,無端多了幾分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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