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榆從記憶當中醒過來,滿滿的心虛感讓她難以平復心情。

    真眼便見到寧秋玉一臉關切看着自己,見她身上的某種氣質與宋糖如出一轍,何清榆更加難受了,撇過臉不願意見她。

    如果系統在定然要嘲諷她心思不堅定……

    寧秋玉雙手捂着何清榆的手,關切道:“身體可好些了?我去找個熟悉的大夫替你看看?”

    何清榆婉拒,疲憊地站起身,任由身邊人把自己牽出醫院。

    寧秋玉咯咯直笑道:“我從國外回來便大病一場,本想早早來拜訪你,現在偶遇倒是顯得唐突了。”

    何清榆心說這是哪裏的話,你小時候把切碎的蚯蚓放到我衣領裏面,可沒說唐突。

    醫院外是熱熱鬧鬧的大馬路,門口有小販提着一鐵架子的金魚來賣給生病的小朋友,小朋友剛被塑料罐子裏面的金魚吸引,隨即便有提着兔籠子的小販攔在他面前,把還未長成驢臉的肉兔崽子懟在懵逼的小朋友面前。

    何清榆在醫院裏還未有到了現實世界的感覺,此刻被煙火氣撲滿臉清醒了不少。

    寧秋玉拉着何清榆的手,大拇指暗示性地在掌心來回剮蹭,“快到晚飯點兒了,小清想喫什麼?”

    何清榆其實不想喫東西,她挺懷念主系統出品的風油精口味棒棒糖……

    但看寧秋玉期待的目光,何清榆說不出拒絕的話,她微笑點頭“看你安排”和發小對視時,何清榆總是忍不住把視線落到她一對筆直的腿上,被黑色絲|襪包裹住的充滿肉感和彈性的小腿,在夕陽下彷彿在發着光,冷清的香水味給這一份誘惑新增了欲蓋彌彰的美感,何清榆在心裏暗搓搓想,如果被這雙腿纏在腰上該是多美妙的體驗。

    寧秋玉當然不知道何清榆的想法,沒有選擇開車,而是手牽着何清榆,步行在鬧市當中,穿過小巷和街道,停在一家藏在深處的小酒館裏。

    酒館的位置之偏僻,讓何清榆深度懷疑,是個洗錢的好地方。

    兩個人的身體都未完全康復,寧秋玉點了度數很低的果酒,淺粉色的酒液流淌在水晶杯中,折射出絢麗的光芒。

    從嗅覺和視覺上都難以認爲這是酒精飲料,相反的像極了某個牌子的網紅汽水。

    何清榆被髮小熱情聊着小時候的事情,何清榆看着發小臉上生動的表情,心想宋糖如果出現在她面前估計也是這個樣子。

    不知不覺飲下了一大杯果酒,這裝酒的杯子設計得也有問題,是個一升的大容器,附帶個捧在手上的小酒碗,讓人不知不覺喝成個醉鬼。

    啊不,一般人不會變成醉鬼,只有何清榆這個喝酒釀都會暈過去的人才會中招。

    在酒精的加持下,眼前的景物逐漸變得扭曲變形,本就光線不好的酒館變成了個黑洞洞的妖怪巢穴,寧秋玉長出兩個腦袋,晃來晃去和她嘰裏咕嚕。

    何清榆:單身久了看個妖怪都眉清目秀。

    寧秋玉看何清榆迷迷瞪瞪眼睛沒有聚焦,用食指勾起她遮擋視線的髮絲,親暱地放在脣邊輕吻。

    在酒精的搗亂下,何清榆的記憶如同漿糊攪和在一起,朦朧間驚恐後退,“你不要過來哇!我報警了!告你非法拘禁!!”

    寧秋玉手中的髮絲溜走,蹙眉疑惑,“小清……”

    何清榆頓時崩潰大哭,“我他媽那麼照顧大魔王,她還想搞死我,嗝!”

    何清榆的動靜讓樓上的老闆探出腦袋,她害怕地往後退,一屁|股睡摔倒在地上,淚眼婆娑,好不可憐。

    何清榆回憶起自己被大魔王用繩子綁在屋頂上,一放就是一整天,這他媽誰能受得了。

    她模糊間看到宋糖的臉和發小的臉重疊在一起,一起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寧秋玉無奈對老闆道:“我朋友喝醉了,不好意思。”

    老闆表示理解,把降噪耳機戴上,重新回到房間裏。

    何清榆喝下最後一滴酒,眼淚嘩嘩淌,讓人驚訝居然能從身體裏出來那麼多液體。

    寧秋玉貼心地替何清榆擦去源源不絕的金豆豆,小聲哄道:“大魔王是誰?”

    何清榆冷笑:“是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

    她邊說邊打酒嗝,原本有氣勢的一句話變成奶兇奶兇的。

    何清榆被寧秋玉從酒館裏拉出來吹風,現在已經很晚了,醉醺醺的人站在馬路中間不願意再走。

    寧秋玉失笑:“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一點酒都不能沾。”

    有些人喝醉之後會變得異常沉默,有些人像個人間大喇叭,逼逼個沒完,何清榆屬於後者。

    何清榆臉色像個熟透發紫的李子,一把倒在寧秋玉軟乎乎的懷裏,“可不是,我流血了都不能用酒精,光聞着味我就能跑去公園跳酒醉的蝴蝶,大媽看了直呼內行。”

    寧秋玉:“……”

    何清榆約莫是想起剛剛在聊大魔王的話題,悲憤地抱住電線杆,“你不饞我身子嗎?”

    寧秋玉正直道:“不會。”如果她的手能從何清榆腰上挪開,這句話能更有信服力一點。

    寧秋玉笑道:“你剛剛還沒說大魔王的結局是什麼。”

    何清榆感覺自己飄在雲端,她邊啃電線杆邊說:“不知道,大概是把我的骨灰沖水喝了。”

    寧秋玉一窒,艱難道:“所以大魔王也是喜歡你的。”

    何清榆以爲懷裏的電線杆子是系統的石灰味棒棒糖,感嘆與主系統的品味,也驚異於石灰他媽是甜的。

    她道:“我有的時候也覺得大魔王特別特別愛我,有幾個瞬間我都想嫁給她了。”

    寧秋玉一喜,“什麼時候?”她攔住何清榆舔電線杆子的動作,轉而何清榆去喫狗尾巴草了。

    何清榆幸福道:“大魔王天賦異稟一晚上可以來十多次,還會用小皮鞭和拍子,我小時候抓鬮到皮鞭,父母以爲我能變成馬術高手,沒想到我長大後被人按在牀上抽。”

    寧秋玉:“……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何清榆喋喋不休,“大魔王會在花園裏,海棠樹下,我深刻懷疑海棠開得那麼好,是我給澆灌出來的。”

    寧秋玉:“……那你爲什麼要離開大魔王?”

    何清榆剛抓住一隻飛蛾要往嘴裏塞,被寧秋玉製止了,她幽怨道:“我小時候特別喜歡魚,我媽說我以後一定能當個潛水員,我果然實現了,現在是海王,玩久了就膩味了。”

    寧秋玉眸色一暗,“你對我也會膩味?”

    何清榆:“還還沒和我一夜十幾次,怎麼會膩味?小別勝新婚,懂不懂?”

    寧秋玉面露難色,“不該帶你喝酒,是我的錯。”

    她認真嚴肅道:“答應我,別和別人喝酒。”

    何清榆說怎麼會錯,“我酒品好,說話也好聽,其實不用十幾次,遇到技術不好的我一次就膩味了。”

    何清榆沒想到因爲醉酒後的放飛自我,她的半個月休假沒了,系統當天晚上就來催她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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