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榆在現實世界中對於未來伴侶有很多美好的想象。

    但沒一有一種想象是和雲韶一樣……

    系統:“採訪一下,宿主現在什麼想法,讓我樂一樂。”

    何清榆坐在車架裏,四周皆是鑲嵌金線的紅紗,在外面的修士只能要要看見個窈窕的輪廓,擠在最前面的或許連輪廓都沒有看清便被神女教的弟子給驅趕走了。

    何清榆感受身上奇怪的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覺,滄桑道:“這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系統:“嗯嗯,這和我想象的也不一樣。”

    何清榆奇怪地在系統僵硬的聲音中聽出了皮笑肉不笑的淘寶客服腔。

    何清榆以爲自己會變成離開雲韶就不能下牀的可憐伴侶,現在她不僅可以下牀,還能出門……

    何清榆儘量委婉:“在修□□觀裏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只能依附雲韶對我不和諧來生活,有點兒慘。”

    系統:“……你毀了我的正緊復仇世界觀,你活該。”嘴上這樣說,系統悄悄把賣宿主馬賽克賺來的錢兌換了幾袋蚯蚓幹味道的棒棒糖,把這些混在薄荷焦糖棒棒糖裏,好讓宿主知道世界的險惡。

    雲韶走在轎子的一側,只要微微擡起手便能撩開簾子看見自己主人緋紅色的含有淚光的臉龐,而且這畫面只有她一個人能見。

    雲韶依舊是一身的黑衣裳,揚起嘴角道:“主人,身體還好嗎?”

    瓔璣神女緊咬着下嘴脣,撇過頭不理她。

    雲韶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主人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完全屬於我這個傀儡?”

    瓔璣神女聽到這句話眼白忽然便被紅血絲覆蓋,咬緊牙關,手指死死扣住衣裙,“你這個畜生!”

    雲韶不怒反笑,“主人好好休息,馬上還要出現在衆人面前,讓那些個俗人瞻仰您絕美的容顏。”

    說完不等瓔璣神女的反應,雲韶拉上簾子,戴上面紗,重新回到面無表情的模樣。

    ……

    大會舉辦在枸院,是一方巨賈詠歌長老的地盤,出透露出有錢沒處花的土財主氣息,雖然這人被人叫做長老,其實只是大會的贊助商,一點點修爲全靠是嗑藥嗑上去的,勝在有錢才被人敬重,背地裏一直被罵是庸才。

    這和瓔璣神女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庸才,原先神女還比這有詠歌長老好一些,但現在變成了個一點修爲都沒有的麻瓜,落人一大截。

    到地方後,神女的車架整齊挺住,拉車的白馬嘶鳴蹬蹄子,光是一匹這般大的白馬變能在邊陲之地買下五座山峯。

    旁觀的外人之間馬車中伸出一隻塗有蔻丹的纖纖玉手,指尖在陽光下幾近透明,接住那隻手的人是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挺直的腰桿散發有冷冽的殺氣,叫人不敢直視。

    瓔璣神女的撩開簾子,一頭華髮把所有人的驚歎聲堵在喉嚨裏,眉間的一朵紅蓮更是張揚至極,眸子好奇地瞧了瞧黑壓壓的一片人,最終在身邊人的提示下走入門中。

    慎芷珍在神女下一個來,她時刻觀察着眼前人狀況,心中疑雲不斷,一同在觀察神女和她身邊人還有在客棧裏被人稱作“少主”的女子,她額頭上也有朵紅蓮,明顯是貼上去的花鈿。

    系統:“你知不知道自己被好多人給盯上了。”

    何清榆:“那正好啊,大魔王正愁着沒有理由來折磨我。”

    系統:“……喫棒棒糖嗎?薄荷焦糖味的。”

    何清榆:“好嗷!!”

    系統默默把蚯蚓幹口味的遞過去,它今天就要毒殺這個不要臉的宿主!

    在腦電波舔|舐棒棒糖的瞬間,瓔璣神女倏然喉嚨一甜,血液噴薄而出,隨即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那血染紅了雲韶的衣襟,好在她穿得是黑衣裳,看不出來。

    雲韶扶住神女,淺笑道:“主人快歇歇,沒事吧?”

    瓔璣神女狠狠剮了一眼雲韶,推開她:“我沒事。”

    雲韶笑眯眯站在原地,縱容自家主人的壞脾氣,在別人看來,是神女目中無人對待身邊人言語苛責,而明明有逼迫之實的雲韶看上去無辜極了。

    她身體不好,不合適出現在衆人面前,被場所內的侍從引導入觀景樓臺後便只顧着喝茶,就連旁邊慎芷珍叭叭叭都不在意。

    雲韶的目光穿過紗簾落在主人身上,在外表上看上去是個再合適不過的屬下,可何清榆能輕易察覺到她從頭到腳巡視着自己。

    眼神像毒蛇一樣,所過之處癢癢的,在藥物的作用下身體更加難受,神女原先便長期受她的靈力滋養身體,現如今被這股子力道吸引,本能地想要往雲韶的身上靠……

    何清榆:“嘖,大魔王太會玩了,一般宿主根本把持不住。”

    系統冷笑:“一般宿主遇不上這種問題。”

    何清榆滋兒哇滋兒哇:“艹你就擡槓吧。”

    系統:“笑死,我們系統都是熱情親切和藹的好寶貝。”

    何清榆滄桑:“系統,你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和爸爸這樣說話。”

    雲韶彎腰低聲在主人耳邊道:“大會開幕有例行的比試環節,決定了一個門派在江湖中的地位,屬下……”

    神女嗤笑:“我身邊除了你還有誰?滾吧。”

    雲韶滿意道:“主人在上面好好看着我。”

    從慎芷珍的角度看過去只能見神女和雲韶平淡對話,實際上雲韶的手一直在所有人的視線死角摩挲在她身上。

    很有點日系小電影的味道。

    何清榆坦然面對所有人目光,端的是一方神女掌門的姿態,冷靜禁慾的白髮在陽光下閃爍昂貴的光芒,叫人不自覺垂下目光不敢直視。

    剋制一切都是假的,從微微發顫的肢體就體現出來。

    雲韶纏綿道:“如果我贏了主人會給我獎勵嗎?”

    神女冰涼道:“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畜生和我講條件了?”

    神女滿目厭惡,可一切的情緒卻在蒼白的面容中顯得有像紙娃娃般脆弱可人,頗有點欲說還休的味道。

    雲韶咯咯直笑:“好,那到時候我便來自己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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