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扶着柱子,跌撞地跑到昏迷的女子身邊,一把將她摟住。
“小翾!”
小翾卻是緊閉着眼,回答她的只有滿園素梅與寂靜冬雨。
她穿得那樣單薄,安茹心中一痛,回頭不解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阿茹,你聽我解釋!”洛清金慌忙擺手,欲走向安茹卻被青衫男子一把截住去路。
他腳勢一滯,眼角眉梢皆是熊熊怒火地斜着青衫男子,正欲大打出手。卻聽安茹聲音淡淡道:“好!現在先把小翾帶回屋內,等會兒我聽你解釋。”
“好!”洛清金訕訕收回手,鬆了口氣,還好她肯聽自己解釋。
安置好小翾,安茹出了內室。
外面兩人早等得心急如焚。
安茹淡淡掃了一眼洛清金,又轉向青衫男子上下打量着:“你是?”
“翾翾是小侄妻子,小侄蔡睿翎拜見姑姑!”話畢,朝着安茹行了個大禮。
“你竟是小翾夫君?”安茹不可置信,打嫂嫂懷小翾時,從孃胎裏便將她許了天爵巫師鳳不戟,如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正是!”蔡睿翎誠懇道。
“那好!我也不去問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小翾爲何會變成這般模樣?”她剛剛爲她把脈,震驚不已,小翾這是命在旦夕啊!
蔡睿翎身子一僵,面露苦澀,回想起當時他依舊心有餘悸。
“翾翾是爲了我纔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自責道。
安茹呼吸一滯,身子有些不穩,洛清金見狀趕緊一把將她扶住。
她在他懷裏定了定心神,撫着額道:“罷了!罷了!一切怕是早已註定,事情既然發生了我也就不再追究對錯。只是小翾這情況……”她傷神地蹙起眉。
洛清金趕緊爲她揉着太陽穴,心疼道:“夫人,您保重身體,總是會有辦法的。”
安茹一個眼刀飛過去,有什麼辦法?如今就是大羅神仙也難保住小翾性命。
洛清金手下動作一頓,一臉懵懂,他們說的他都聽不懂。
自家夫人從未如此疾言厲色的對待過自己,如今卻爲了這個小侄女開了先例,洛清金覺得心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哎……”安茹深深嘆息一聲,愁眉深鎖道:“本是可以醫治,可晚了大半個月。如今毒早侵入她的腦中,已是回天乏術。”
蔡睿翎身子一怔,自責地看着繪着青山碧水的屏風方向。
都是因爲自己!他暗暗咬緊牙關,拳頭握得死緊。
之後便是秋後算賬,在外人面前安茹給足了洛清金面子。關上房門便是另一番模樣。
“阿茹你聽我解釋。”洛清金抱着她,聞着她柔軟香甜的頸項。
安茹一把推開他,淡笑:“我聽着,你說!”
軟玉溫香落空,洛清金面色僵了僵。
“阿茹我只是以爲他們會危害到你,完全沒有想到那女娃娃是你侄女,我發誓。”他有模有樣地發起誓。
“好了!”安茹一把將他豎着的手指握在手中。
“清哥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怕我受傷。只是我希望你不要什麼都瞞着我,你明知道當年我們走時,只有嫂嫂知道我們的去處,爲什麼不讓他們成還瞞着我。”
洛清金神情一滯,一把擁住她,撫着她秀髮,聲音像來自遙遠的虛無。
“阿茹我知道不該瞞你,可是當年的噩夢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所以原諒我的自私。”
安茹眼眶溼熱,可是如今小翾經歷的又是什麼呢!她小小年紀不該承受這些痛苦,她一定要想辦法救她。
安茹把這個想法告知洛清金,卻被他一口拒絕。
“不行,太危險了,他們身上揣着聖珠太招眼,與他們一道必定危險重重。”
安茹好說歹說,最後終於說服洛清金,待他們歇得兩日便出發。
當時安茹說:大嫂當年爲了成全他們一段姻緣,不知付出多少。失了明,畢生修爲盡毀,淪爲廢人。最後連情同姐妹的鳶禾也爲她而死。
兩個人的幸福踏着那麼多人的屍首得以守住,這麼多年她始終睡不安生。如今看來是時候輪到她付出報恩了……
所謂有因有果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