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南不過只是一個從深宅大院裏出來的貴女,對現代社會一竅不通。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被高樓大廈的首都之情給震撼住。

    她癡迷地瞧這一切,忽然一輛電動車疾馳而過,“沒長眼睛啊!”

    時安南剛要開口呵斥,那紅色的電動車已經消失在目光的盡頭。

    咬牙切齒,低聲罵了一句沒有教養,身邊如同沙丁魚般的車流疾馳而過。

    “站在馬路中間找死嗎?”

    一輛轎車差點撞上她。

    時安南逃命似的離開馬路,站在學校門口氣喘吁吁。

    她面前的大學裏有一直想要見到的紀雲,兩個人就算遠隔千里也心繫對方。

    時安南安撫急速跳動的心臟,小臉紅彤彤的,細細的眉頭期待地上挑。

    現代社會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平民家的女孩子也能上學,身邊的女孩穿着短褲短裙,開放地露出細長的胳膊,展露好看的身體曲線。

    不需要把藏在寬大的衣袖當中。

    時安南心神盪漾,低頭去看穿習慣的大褂子一般的旗袍,心頭倏然升起一股子羞恥。

    她頭有玉簪子,長髮盤起,是個貴婦人的裝扮,美則美矣……

    “請問您是……?”

    一個扎馬尾辮的戴眼鏡學生問她。

    時安南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嚇得後退一步,“我來找紀雲,我是她姐姐。”

    說這句的時候時安南並不確定,她想要說自己是她的主人,話到了喉嚨口被嚥下去了。

    學校大門莊嚴肅穆,充滿了她從未見過的學術氣息,她穿着舊袍子站在門口格格不入。

    就連包裏的獎盃和現金都不誘人了。

    何清榆:“其實我現實世界中也是在這所學校畢業的,只是換了一個名字。”

    系統質疑,“感覺你智商不高的樣子,作弊的?”

    何清榆說放屁,“我是本地人:”

    系統:“……那和作弊也差不多了。”

    時安南怯生生走在學生後頭,聽文靜的學生介紹。

    “紀雲可是咱們這屆名氣最大的,校外來賓全是她介紹的,學習成績不必說,只要有競賽她一定會去參加,簡直像是不用休息一樣!”

    她想起紀雲輕輕鬆鬆寫論文的樣子,簡直羨慕的快要留下口水。

    小姐驚訝把嘴捂住,“原來女子也能這般上學?”

    女學生:“?”

    周圍的人看她穿着並未覺得不妥,只是好奇大熱天的穿成這樣不熱麼。

    女學生驚訝地瞧着她,小心翼翼道:“您……沒有上過學嗎?”

    小姐不自然瑟縮道:“我自小便是請先生來家中教書,家人並不允許出門見男性,會有失清譽,嫁不出去。”

    女學生:“!!!”

    小姐拘謹地往前走,咬着牙齒不自在極了,好在目光盡頭便是許久未見的紀雲。

    我放棄了所有,只爲和你在一起。

    紀雲站在湛藍色的噴泉邊,微風吹動她的衣裙,手臂上夾着一本外文書,遺世獨立。

    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種美,自信且堅韌,走過一個年過古稀的教授,二人順暢交流,絲毫沒有學生見到先生的不安。

    綠葉的影子在她臉上的浮動。

    畫面美好到時安南不忍心去打擾。

    女同學識趣離開,心中對神仙一樣的紀雲產生了更加神祕的想象。

    時安南躊躇不前,害怕自己打擾她。

    何清榆:“我輩楷模,我以前見到教授,全身都在抖,教授還以爲我得癲癇了。”

    系統:“你丟人的往事就不要拿出來說了好不好。”

    何清榆撇嘴:我不嘛。

    紀雲其實已經看到小姐了,小姐在去比賽的第一天她就通過途徑知道。

    小姐,爲她改變了很多。

    她就連時安南和家裏鬧僵都有所耳聞。

    紀雲勾起算計的嘴角。

    時安南在太陽下站了半個多小時,後背全被汗水浸溼,秋日的太陽毒辣,熱氣黏在身上很難受。

    “紀雲……”

    小姐抿住薄薄的嘴脣,眼中熱烈的情感開始退卻。

    學院裏的一切繁華都與她無關,與家庭決裂折碎了最後一點的驕傲。

    秋風吹動鬢角的長髮,樹葉在頭頂上沙沙作響,丹鳳眼依舊灼熱熾烈。

    “我很想你。”

    時安南邁開腳步朝紀雲奔過去,把對方緊緊摟在懷裏。

    鼻息間全是對方清新的洗髮水味道,是時安南魂牽夢繞,輾轉反側的思念。

    紀雲以同樣的姿勢抱住小姐,她已經比小姐還高了。

    紀雲在附近的五星級酒店給時安南開了一個房間,隨時都可以見面。

    時安南坐在白色的牀上擡頭望着紀雲,期待她能說些什麼,但是她只說自己要去上課。

    時安南心裏空落落的,咬牙道:“我不能再回去了。”

    紀雲停住扭動門把手的動作,“那小姐一直都可以留在我身邊了。”

    天知道她有多希望見到小姐,希望小姐只能屬於她一個人,但是一切都需要慢慢來。

    讓小姐知道她只能依附於自己,只有自己才能幫助她。

    需要耐心,紀雲從來就不缺乏耐心,她似乎有天然的對於目標的強烈渴望,只要認準一件事,只要身體不死,就能一直追尋。

    紀雲轉過身,撫摸時安南的頭頂,眼睛算計地眯起來道:“姐姐可以留在首都發展,您身懷卓絕技藝,絕不會落寞的。”

    時安南用頭頂磨蹭了一下紀雲,心裏還是藏着失望,她還未理清感情,小僕人已經離開了。

    時安南:“……”

    嘖,膽子大了。

    何清榆坐在落地窗前,看迷人的夜景,恍然發現牀並不在身邊。

    “所以網上的落地窗前起牀的照片都是假的?!”

    系統:“如你所見,似乎是的。”

    何清榆:“……和點評軟件上的怎麼不一樣。”

    系統:“可以一樣,把牀拖到桌子上,你爬上去,我替你拍照片刷數據要不要。”

    何清榆罵罵咧咧,心想她心目中的白富美不是這樣的。

    系統:“下一個劇情點快到了,但不是強制要求,你來不來?”

    何清榆放下搬牀墊的手,“做!”

    系統把預測劇情發到何清榆腦子裏,她點開文件夾後掃上一眼,“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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