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道:“看你們宛如離婚夫婦的表現,怕是沒有談妥?”

    她對王都的關係結構爛熟於心,一看便知道這兩人的訴求起了衝突。

    主任踩着極細的高跟鞋走在她面前,打量兩眼:“治療倉的效果那麼好?”

    這句話只是諷刺,言樾的身體如同一個全身漏洞的竹籃子,每呼出一口氣,嘴角都會淌出血。

    夾在血裏的還有內臟碎塊。

    “楚清闔是你手下的醫生?”

    主任點頭,沒有否認,“我很欣賞一個勤勞能幹優秀的醫生,但是很可惜她太有野心了,居然勾搭上了大皇子。”

    執政官靠在鐵欄杆上,手指轉動着一個通訊器。

    裏面是大皇子對一個年輕女醫生施暴的場面。

    “很有趣,拍攝的位置沒有攝像頭。”

    言樾將虛弱卻堅定的目光對上主任,“聽說你惡意欺負過我的主治醫生,你希望我不明不白死在醫院裏,是真的嗎?”

    主任對一個快要死的人沒有隱瞞的必要,點頭。

    “恕我直言,你不值得擁有良好的醫療環境。”

    下一瞬間,一根長針穿透了主任跳動的心臟

    然後那根針從心臟抽出刺入她驚恐的眉心,穿透顱骨直達腦髓!

    主任死在了執政官面前,臉上還有未消失的驚恐。

    執政官手指間轉動的通訊器一停。

    “我以爲你對於死亡求之不得,”執政官的聲音很冰冷,目光毒舌一樣黏在她身上“不過你幫了我一個忙,禮尚往來,你想要什麼?”

    言樾捂着嘴咳嗽,咳着咳着笑出了聲,風華無雙。

    “如果我說我爲了得到一個女人而不想死,會不會顯得很庸俗。”

    只有在純粹的黑暗中,人才會直面自己的內心,有人看到的是空氣中漂浮的虛無的妖魔鬼怪,有的人看到的則是想揉碎在懷裏的天生尤物。

    執政官:“……”

    這他媽是帝國的脊樑?

    帝國現在的要求那麼低了嗎??

    指正官盤腿坐在金屬地面上,他把楚清闔的通訊器放在中間,把視頻打開。

    ……

    楚清闔被認定爲賣國賊,待遇自然不會好,立刻就有想要立功的審訊人員把她提到一個鐵凳子上坐好。

    何清榆:“這個姿勢好像強制普雷……”

    系統:“你穿件衣服吧。”

    虛弱的醫生被強行綁在金屬椅子上,這把椅子並不符合人體工學結構,坐上去極爲難受。

    讓人本能的去懼怕椅子對面的審訊人員。

    周遭是黑暗,只有頭頂一盞燈明晃晃地照射。

    睫毛在臉頰上投射下羽毛般的鋸齒狀痕跡,顯得小臉更加脆弱蒼白。

    審訊人員打開卷宗,語氣強烈:“你和言樾是什麼關係!”

    楚清闔弱弱道:“我是她的主治醫生。”

    何清榆悄悄在心裏補了一句:我是她的貼心小可愛拍手

    審訊人員一拍桌子發出劇烈的響聲,“你爲什麼對言樾特殊照顧!告訴我理由!”

    熱血的醫生鼓起勇氣:“治病救人是作爲醫生的天職!只要言樾還是我的病人,我就要盡全力的爲她爭取最好的醫療環境。”

    何清榆在心裏悄悄補了一句:其實我不止一次想掐死她,現在不掐死以後就會被日。

    系統:???

    真是難爲你了。

    審訊人員自然不相信的,只要心中給對方加上了疑似叛國賊的帽子,楚清闔的所有辯解都變成了謊言。

    “我再問你一次,你爲什麼對言樾特殊照顧,第三軍團的覆滅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

    楚清闔強烈否認。

    審訊人員拍拍手,黑暗中一個人端出托盤,銀色的托盤上放着幾隻針管,針尖在燈光下發出危險刺眼的光芒。

    “這是你們研究院最新發明的靈敏藥劑,只需要簡單的注射一針,羽毛滑過手臂都能產生骨折般的疼痛感。”

    審訊人員露出了惡劣的笑容,“年輕的小姐你放心好了,我們這可不會使用羽毛。”

    他把頭轉向身後,密密麻麻的鐵錘和鐵棍,在角落甚至掛着,只有在星際世界纔有的熱武器。

    審訊人員看楚清闔的瞳孔微微震顫,以爲是被嚇到了。

    他揮揮手,讓身邊的助手給楚清闔注射。

    “你是本要記得第一個使用對象,有副作用在情理之中。”

    何清榆:“來了來了來了它來了!”

    何清榆讓系統幫忙屏蔽痛覺,她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偷幾針留着給大魔王用。

    透明的液體注射入手臂,楚清闔在眼睛裏透露出恐懼。

    她作爲醫生太明白類似藥劑的使用後果,靈敏藥劑在實驗過程中曾經看過,在小白鼠身上實驗。

    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平日裏乖巧的小白鼠發出淒厲的叫聲。

    楚清闔咬緊牙關只覺得頭暈目眩,緊接着聽力和視力都變得極度敏銳,在場所有人的心跳聲如敲打在鼓面上……

    猛然,一金屬的鞭子抽在脊背上,楚清闔瞳孔縮小,極端的疼痛讓她發不出聲音。

    就連血從脊背流下來,也如同刀割。

    緊接着不止有鞭子還有錘子,甚至連釘子都被使用在身體上。

    那是一種能夠看到靈魂飄浮在空中的疼痛。

    “我再問你一遍,你出於何種原因對帝國的罪犯如此包庇?”

    “我……我只是個醫生,我需要去照顧我的病人。”

    回覆這句話的是手背上的一根長釘。

    何清榆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系統,她和系統一起在上帝視角看一片血呼啦的馬賽克,她都有點暈血了。

    “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你和大魔王少兒不宜的時候也是這種場景。”

    “……”

    “我一度以爲大魔王連你來大姨媽都不放過。”

    何清榆原以爲這個世界的大魔王是個很正直的人,並不會出現殘暴的馬賽克畫面,就算有也是自己主導的。

    直到再一次見到大魔王時,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

    執政官沒有刻意啓動隔音設施,楚清闔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而言樾正在看通訊器裏的畫面。

    她心裏開始期待看到滿身傷痕的小醫生奄奄一息的畫面。

    不同於軍隊裏的那些臭男人,和健壯的女人,渾身的肌肉讓人失去了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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