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榆看着那一輛豪華商務車,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系統那邊提示劇情點完成。

    何清榆往嘴裏怒塞羊肉卷,麻辣鮮香衝上腦髓。

    原先爲了顧及雁秦枝,出來喫火鍋都是清湯寡水。

    那算什麼火鍋,那是!!

    系統:“寶貝,你真是傻的可愛。”

    何清榆眼巴巴望着外頭絕塵而去的商務車,和消失在原地的大魔王,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系統:“你以爲大魔王會感激你這段時間的收養之恩嗎?”

    “大概……會?”

    何清榆把沒喫完的食材打包回家,燉湯。

    她望着空無一人的房間,一隻襪子孤零零掛在電腦屏幕上,沙發和牀鋪被整理的極爲乾淨,被子疊成豆腐塊。

    房子裏的每一寸地方都有雁秦枝的痕跡。

    光是這幾秒鐘的一瞥,李書雪心裏悵然若失。

    李書雪只是一個剛從學校裏畢業的實習老師,對待孩子還有着最質樸的喜歡,她想要努力幫助每一個落難孩子完成學業,就算是倒貼錢也樂意。

    雁秦枝的成績毋庸置疑是最優秀的,能考上市重點的高中,且這所破學校裏,只有她一人能考上。

    李書雪實在不願意看到這般前途無量的孩子,被家庭環境磨挫在泥濘當中。

    李書雪盤腿坐在地上,櫥櫃裏的奢侈品包包全部被二手賣掉了,只有殘留的皮革香味,昭示着曾經存在過。

    櫥櫃裏面只有爲數不多她的換洗衣服,其餘的都是給雁秦枝買來的新衣服。

    她可不希望小姑娘開學之後再被人嘲笑沒衣服穿。

    就在李書雪悵然若失之際,手機叮咚響了。

    雁秦枝:老師,今天在同學家過夜,不回去了。

    李書雪一個機靈站起來,立刻撥打電話。

    這死孩子在外面過夜多危險!李書雪滿腦子都是社會惡性案件。

    萬一被人騙財騙色怎麼辦?那還怎麼上高中。

    李書雪焦急地捂着電話,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電話那邊嘟嘟嘟響個不停,十幾秒之後才被接通。

    李書雪知道這年紀的小朋友喜歡滿世界亂跑,好奇心旺盛,還有叛逆心理。

    “老師,看到我發的短信了嗎?”

    雁秦枝周圍一片安靜,她的聲音平靜的讓人心涼。

    “看到了,你到哪個同學家去?”

    雁秦枝:“嗯,晚上不回去了,老師好好休息,再見。”

    對面話音剛落,還不等李書雪說話,立刻傳來嘟嘟聲。

    雁秦枝迫不及待掛掉電話了。

    何清榆:“……”

    女人有錢就變壞。

    系統:“乖,只有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麼麼噠。”

    何清榆:“那我還是趕緊跳下去,結束任務。”

    系統:傻逼,滾。

    何清榆對系統徹底失去了信心。

    ……

    再一次見到雁秦枝是第二日。

    雁秦枝身上穿的是截然不同的嶄新連衣裙,光看設計和剪裁不是街邊小店可以比擬。

    雛菊黃的明豔色彩配合上她綢緞一樣的長髮,站在門口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隔壁家的小孩子虎頭虎腦,往外張望。

    和老舊的小區樓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是那一雙眼睛,完全沒有這年紀應該有的活潑生動,更增添了高級感。

    李書雪坐在盆邊上搓衣服,擡頭看到了這一幕。

    簡直是一個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小公主。

    李書雪眼中一閃而過驚豔,她尷尬地搓搓手上的泡沫,“雁秦枝你回來了,昨天真是的,等了你一晚上。”

    雁秦枝只仔細盯着那張臉,身後有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用行李箱把她的隨身物品收拾走。

    雁秦枝的私人物品很少,只裝了小半個行李箱,且大多都是書本作業。

    李書雪不明所以的看着陌生人闖進自己家,她雙脣開開合合,乾澀道:

    “雁秦枝,發生什麼事了?”

    李書雪實在想不通爲什麼貧窮的不捨得買冷飲的雁秦枝,突然之間換了一副有錢人的模樣。

    更想不通穿着黑西裝的年輕男人爲何對她恭恭敬敬。

    “你不在這裏住了嗎?”

    李書雪把手上的泡沫擦掉,想要擁抱住瘦的一身骨頭的李書雪,卻在半空收回了手。

    那身衣服過於明亮鮮豔,是高級商場櫥櫃裏展示的款式,要是弄髒了,她賠不起。

    “雁秦枝……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煩?和老師說好不好。”

    雁秦枝那雙平靜的眼睛審視李書雪,緩緩綻放出笑容:“老師你在裝糊塗。”

    “明明是老師拿了三萬塊錢給老闆,讓我穿上悶熱的玩偶服發傳單,現在去改裝無辜。”

    “老師過於用心良苦了。”

    雁秦枝話語間飄散着淡淡的怨氣,李書雪剛想抓住這情緒,迎來的卻是鞠躬。

    “感謝老師這段時間的照顧,如果沒有老師收留我,我會遇到數不盡的麻煩事。”

    “小小心意,聊表感謝,這也是家父的意思。”

    說着雙手遞上了一張卡。

    李書雪趕緊推脫,她作爲人民教師,哪裏能收錢?

    “你的卡現在還在我這兒,我如何能收你的錢?”

    雁秦枝避開西裝男人,和眼前裝糊塗的老師解釋,

    “我的親生母親已經死了,臨死之前她一直懷疑繼母要害她,不放心把尚在嬰兒時期的我獨自留在家裏。”

    “她把自己的珠寶首飾全部給賣掉,兌換成現金交給跟隨自己十幾年的保姆,讓她撫養我長大。”

    “保姆是農村來的,對大城市一竅不通,母親以爲她單純沒心眼,結果變成了從小虐待我,卻也不敢花錢。”

    雁秦枝美女之間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和怨恨之色,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就像經歷這一切的不是她自己。

    寥寥數語解釋完後,雁秦枝下樓走進來了一輛黑色商務車中,黑夜男人把行李放進後備箱,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何清榆站在原地,穿着睡衣,雙手緊緊握着那張銀行卡。

    忍不住要笑出聲。

    系統在她腦子裏電了一下:憋住,有人要來。

    何清榆疼的眼淚直流,一隻手捂着頭心裏嗷嗷直叫。

    懷疑係統在公報私仇,但是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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