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風滄瀾皮笑肉不笑的點着頭,“我知道了。”
一天一夜沒回來?
這可不像是宗正昱的作風。
真生氣也不會一夜不歸啊。
她捏着湯勺喝着粥,本來就心事重重,如今又添了一項。
本來是有些擔憂,但轉念一想,宗正昱武功比她來高,整個商洛大陸都沒兩個人是對手。
擔心也是瞎擔心。
有可能有急事,去辦事去了。
雖然宗正昱表面是個有名無實的攝政王,朝也不用上天天待在屋裏。
但真實的情況,她多多少少知道點。
宗正昱絕不是在混天天。
或許是去辦隱祕的事,不能讓她知道的。
如此想着,風滄瀾又喝了一碗粥。
然而,宗正昱一天沒回來,兩天沒回來,三天沒回來,七天沒回來。
一直自我安慰的風滄瀾有點心慌了,找來暗衛打聽,宗正昱大概啥時候回來。
結果得到的消息是,攝政王從來不帶暗衛在身邊。
也就是說,宗正昱失聯了。
第七天,宗正昱沒消息,在風滄瀾這裏跟失蹤劃上等號。
她喚來暗衛,命其暗中尋找宗正昱。
溫逢君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知道宗正昱是去找風滄瀾沒回來,更是各種冷言冷語、惡語相向。
風滄瀾在花園思索,溫逢君跑過來一通諷刺,“扶風出去找你都失蹤了,你竟然還有心思賞花,蛇蠍心腸!”
她疲憊小睡,溫逢君過來喊醒,“扶風還沒消息,你竟然還睡得着午覺!”
風滄瀾在正廳用膳,溫逢君聞訊趕來,又是一陣譏諷,“扶風因爲你失聯了,你竟然還能喫的下飯!”
看着手裏的清粥,這段時間的煩悶、憂慮一股腦襲來,溫逢君每天不重樣的挖苦、諷刺也撲面而來。
風滄瀾拿着湯勺的手鬆開。
瓷勺“叮”的一聲掉落在瓷碗裏,她擡頭看着溫逢君,剋制的怒火噴薄而出,“溫逢君,你天天喊着有意思嗎?”
“你一天天不來說一頓,是不是心裏不爽?”
“你擔心我不擔心嗎?”
“宗正昱是個人,有手有腳!我能攔着嗎?”
“你有病是不是?”
“有病就趕緊治!不要諱疾忌醫!”風滄瀾“啪”的一掌拍在桌上,積累的怒火一下爆發。
“難道不是因爲你?”
“扶風是去找你的,你跟他都見面了爲什麼沒一起回來?”
“麻煩精,倒黴鬼!誰粘上你倒黴一輩子!”
“都離開王府了,你還回來幹什麼!”
“關你屁事!”風滄瀾“蹭”的站起來,“你家住大海邊上的嗎?管的這麼寬。”
“一天到晚只會逼逼賴賴,閉上你臭嘴吧!”
“你再逼一句,老孃讓你一輩子來不了口!”
空氣中瀰漫着硝煙的味道,戰火一觸即發。
兩人對視,誰也不讓誰。
風滄瀾徑直離開,看着擋道的人冷漠開口,“好狗不擋道。”
溫逢君臉色一青,正準備反駁就被風滄瀾一把推開,“我忘了,狗聽不懂人話。”
風滄瀾恍若未聞直接離開。
看着背影完全消失,溫逢君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陰暗。
離開前廳,風滄瀾心憂宗正昱。
派出去的暗衛一直沒消息,風滄瀾想用穹蒼樓的人脈被徽羽勸阻了。
“小姐,一旦動用了穹蒼樓的力量就等於有了暴露的風險。”
“小姐難道忘了?一直有一股勢力在虎視眈眈,若是小姐因此暴露了,他們絕對會窮追不捨。”
“三年前小姐癡傻,那個人一直以狠辣手腕打擊穹蒼樓。”
三年前,小姐做最後一個單子卻被那個人設計中了毒,殷也被關押在星雲國的天牢裏。
穹蒼樓被打擊的狠,當時差點真的被那個人吞併。
好在穹蒼樓已經有一套成熟的運作系統,就算小姐不盯着也沒問題。
但當時也是大批穹蒼樓的殺手遭到了屠殺,那個人放話要麼歸順他要麼等着被殺。
好多穹蒼樓的人,都選擇了歸順那個人。
那時候小姐已經癡傻,但她記得。
那陣子的江湖,血雨腥風,沒有一日是安寧的。
若小姐動用穹蒼樓的力量,一定會被那個人發現。
知道小姐還活着,又要針對穹蒼樓。
雖然那次的屠殺在三年間恢復了元氣,但也的確傷筋動骨了。
否則,穹蒼樓不只是現在的規模。
當年那個人打壓針對的足足半年,但不管怎麼打壓針對,都毫無坍塌的模樣。
後面不知怎麼就放棄了。
穹蒼樓被打壓的那段時間,她和宮商已經跟着小姐回了將軍府。
就算是沒刻意去關注,也能在逛街時聽到穹蒼樓的誰誰又被殺了,穹蒼樓的人又被殺了多少。
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
老實說,動用穹蒼樓的力量,就是把穹蒼樓再次推上風口浪尖。
前段時間本來是又有人針對穹蒼樓,但小姐以赤音仙子的身份教訓後,就再也沒發生過刺殺穹蒼榜上人的事。
而三年前,無人站出來,穹蒼樓的人被殺的讓人心疼。
“小姐三思。”徽羽擰眉嚴肅。
風滄瀾捏了捏鼻樑,眼下是因爲近幾天沒休息好,而出現的一片青黑。
調用穹蒼樓勢力就一定會用到另一個身份。
那個人肯定會有所察覺,當時他想吞併穹蒼樓被阻止了,就像是瘋狗一樣咬着不放。
後面更是設計讓她身中奇毒,意圖殺了她吞併穹蒼樓。
穹蒼樓立世沒多久,就站在江湖的頂峯,自然有很多人想喫掉這塊肥肉。
江湖上的門派,乃至有些皇室都委婉的詢問過。讓穹蒼樓幫忙辦事被拒絕了,也都是秉承着買賣不成仁義在。
只有那個人,跟個神經病一樣。
她自癡傻後就一直處於失蹤的狀態,除了救殷那次用了那個身份。
但應該沒人發現,所以那個人說不定以爲她已經死了。
若是冒然動穹蒼樓的勢力。
她嘆了一口氣,顯然是被說服了。
徽羽也發現這點,垂頭眼底閃過一絲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