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的她難過的。”當時她提醒了一下,賣身契握在手裏果然是有先見之名。
“這個宗正冶心思深沉。”
他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風滄瀾擡眉看去一頭霧水,小模樣就像是初入凡塵的小狐狸,單純中透着靈動狡黠。
宗正昱喜愛的親了親,摟着的手更緊恨不得將人揉進骨子裏,“漣襄是他的人,我擔憂他會竄使漣襄來害你。”
他一改往常的直白強勢,繞彎委婉,先說明情況再提出要求,“瀾兒你跟漣襄不要走的太近。”
不是不要跟漣襄接觸,而是不要走的太近,不似之前的那般一口斷決定。
如此一步一步來,又的確是事出有因爲風滄瀾好。自然沒有兩人鬧掰的風險。
經過馬車上兩人吵架後那件事,宗正昱就隱約感覺到,風滄瀾不喜歡別人以命令的口吻說話。
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倒也是能聽的進去。
“嗯,我明白。”漣襄是宗正冶小妾的話,兩人算是敵對關係了。
可惜了,她還說跟漣襄性格合拍,可以多接觸接觸。
“睡吧。”
風滄瀾躺下睡覺,剛合上眼睛忽然睜眼,眸中帶着怪笑,“昱昱呀,進城時那人說的話你可有兩三分信。”
宗正昱愣了半舜,看着手腕的紅豆手鍊溫聲,“瀾兒你的眼光還沒差到那種地步。”
“哎呀,你變着法誇自己呀。”她笑的明媚,“不過我眼光真的還行。”
“雖說你不是我理想型那一掛,但絲毫不差!”
本意是想表達自己眼光好,宗正昱特別棒。但聽在宗正昱耳中,他只聽到了前半部分。
他不是她的理想型。
那一刻心就像是赤裸在寒風中,冷的厲害,又似墜落冰窖。
原本的愉悅慢慢消散,瞳仁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宗正昱細微的情緒變化被風滄瀾捕捉到,但她並沒意識到自己剛纔說錯了話,“昱昱你怎麼啦?不舒服嗎?”
“是不是冷了?”
說着就趕忙將人拉到牀榻躺下,然後窩在對方的懷裏,雙手摟的緊緊,“這樣就不冷了。”
“嗯。”他溫聲一嗯,情緒不高,看着懷裏喜笑顏開的人重重嘆了一口氣。
一手勾着風滄瀾纖腰,兩人緊貼在一起,腦海裏盡是風滄瀾那句,你不是我理想型。
能感覺到對面情緒隱隱不對,問也問過了,對方說沒事,風滄瀾就只能閉麥,回憶剛纔是不是說錯話了。
從頭到尾回想一遍,確認沒有安心睡覺了。
她入夢鄉的時候,宗正昱卻是內心煎熬,那句你不是我理想型,就像是一把刀。
一刀一刀割着宗正昱的心臟,割的鮮血淋漓。
“瀾兒……”嘶啞的聲音似在期盼跟求助,摟着的手無意識縮緊。
睡夢中覺着有些勒的風滄瀾,不滿的哼哼,秀氣的柳葉眉皺了起來。
輕細的聲音拉回宗正昱思緒,他趕緊鬆了鬆摟着的手。
炙熱而偏執的目光描摹風滄瀾的輪廓,鳳眸中佔有慾強的讓人發怵,獨佔欲之下夾雜的時不安。
街上風滄瀾的事蹟被傳遍各個角落,也傳到了皇宮。
御書房裏
皇帝跟宗正冶一座一站,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不愉,“讓你做的事,第一步就失敗了。”
“兒臣計劃不周,錯漏了攝政王妃。”宗正冶認錯認的快,“當時攝政王明顯是動了殺心,被攝政王妃阻攔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風滄瀾竟然還能阻止動了殺心的宗正昱。
以前,宗正昱想殺就殺,沒人敢阻攔!更沒人能阻攔!
“果然!朕就應該早點殺了風滄瀾,這樣容瑾也不會……”皇帝嘆了一口氣。
宗正冶不緊不慢開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兒臣還有備用計劃。”
“最好有用。”
“朕廣邀兩國使臣來參加壽辰,推你出去,讓天下人認認你。另外你的王妃先不着急,爭取跟天陽或者月夜聯姻。”
“只有聯姻,你的地位穩固了才能跟攝政王有抗衡之力。”
“兒臣明白。”
兩父子在御花園談完,外面已經是深夜。宗正冶披星戴月離開皇宮。
關於風滄瀾的事蹟經過幾天傳的是沸沸揚揚,從前那些偏見在風滄瀾月夜國聯誼賽上一戰成名後都化爲了美名。
都誇讚風滄瀾乃奇女子,拿下三冠,爲國爭光。
面對外面的誇獎,風滄瀾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準備煉製解藥。
水晶蘭在手裏,其他的藥材也被宮商帶了過來。
藥材備齊,風滄瀾就開始煉藥,不耽擱一分鐘。
水晶蘭嬌弱珍貴,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煉藥需要三四天,風滄瀾讓宮商在外守着不許任何人進來,就連宗正昱期間回滄海一粟拒之門外。
有之前煉藥被人下黑手在先,這次風滄瀾格外小心。
目不轉睛的盯着,就怕再整出幺蛾子。
煉藥的第二天,風滄瀾就感覺坐的渾身不舒服,前所未有的疲憊。
風滄瀾在屋裏煉藥,宗正昱每日除了早朝就把奏摺帶到滄海一粟,在院外守着。
一門之隔,門外人陪着門內人。
隨着宗正昱跟風滄瀾二人名聲的好轉,不少大臣遞來拜貼,最後都被拒之門外。
宗正昱就坐在院內,同宮商以及徽羽在外面守着。
“宮商,你去廚房端些熱糕點過來,給王爺暖暖身子。”
宮商回首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又看向庭院坐在寒風中的宗正昱,爲難開口,“可是……小姐讓我守着寸步不離。”
“有我跟王爺看着沒事。”徽羽輕柔一笑,“難不成你還信不過我的能力?”
“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小姐的。”
宮商掃了一眼裏面,然後緩緩點頭,“那你看緊點,可千萬不能出差錯。”
留下這句話她便轉身離開。
徽羽看着禁閉的房門,指尖搭在門縫處,一隻如飛蟻般大小的蜘蛛,從指尖爬向縫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