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諸人瞠目結舌!滿臉驚色!
新皇宗正昱一直瘋名在外,何時如此溫柔,那般體貼?
除了盛寵時期的風滄瀾,而如今她已經失寵被厭棄打入冷宮。
那這人是誰!?
衆人心頭盤旋着這個疑惑,目光不約而同向着殿門口望去。宗正昱溫柔的聲音再響起,“怎麼穿這麼長的裙子,絆倒了怎麼辦?”
隨着聲音的響起,衆人的視線中就出現一個身穿寶藍色宮裝的女子映入眼簾,還有身側小心翼翼護着生怕她摔跤的藍色身影。
“哎呀,今日不是除夕嗎?有宴會我自然要穿得漂亮點。”清冷的聲音帶着一股不滿,隱隱約約透着幾分撒嬌。
衆人瞳孔一顫,滿目驚愕的盯着進來的二人!
這……是風滄瀾!?
不是說風滄瀾已經被厭棄失寵了被打入冷宮了嗎?
衆人震驚,坐在席位的君時瑜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遮掩了幽暗的瞳仁中那複雜的神色。
“瀾兒怎麼樣都漂亮。”
兩人在衆人的行禮中走到金鑾殿上,宗正昱護着風滄瀾將其送到身側的位置坐下,這才道,“免禮。”
衆滿臉驚色的人回神,盯着風滄瀾慢慢落座。
宗正昱未着龍袍,一身常服藍袍跟風滄瀾坐在一起格外匹配。
藍青色的錦袍襯托的他整個人溫和不少,劍眉之下的鋒利得到調和,眉眼之中盡是溫柔。
側頭看着風滄瀾滿滿柔情,叫人不可置信。
風滄瀾一身藍色宮裝溫柔端莊,嫺雅貞靜,肉乎乎的臉讓整個人小了幾歲。
怎麼看都像是十四五的樣子,可愛精緻像個瓷娃娃。
臉頰染上了三分醉人的桃紅,秋水眸水光盈盈,微挑的眼梢帶着幾分媚色。
以前的她猶天山雪蓮,似淤泥蓮花,寒梅傲骨。
如今,就是整個皇宮,整個皇城開的最豔麗的那朵花。
燦若玫瑰,又純又欲。
脖頸處那片片的紅痕在賽雪肌膚的對比下,格外明顯。
一出場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在座都是知事、曉事之人,自然明白這脖頸上紅痕是因何而起。
驚訝的同時又覺着不可置信。
外界傳風滄瀾失寵,可目前來看並不是這樣。
不但沒失寵,還疼的似眼珠子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尤其是一衆老臣,嚇得大驚失色。
天天黑沉着臉氣場強大的人,突然露出如此溫柔的一面,他們完全承受不住。
互動、紅痕讓將那些失寵厭棄的流言蜚語擊破。
君時瑜狹長的狐狸眼溢着寒芒滾滾,一瞬不瞬的盯着風滄瀾脖子上對比強烈的紅痕。
這一切讓他覺着刺眼!
小姐們看到這一幕,攪動着手帕羨慕嫉妒恨。
“今日除夕,明天新年。能跟各位使臣齊聚度過新年實在是幸運。”
“略備薄酒,各位莫要客氣。”
宗正昱冠冕堂皇打官腔,喝熱茶的風滄瀾動作一頓。
怪異的望向宗正昱,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嗎?
宗正昱竟然學會這麼些面子話了?
落座察覺到風滄瀾怪異的目光,他一手將熱茶取走,“你現在不宜飲濃茶,這是專門給你備的。”
他將旁邊一壺鮮榨果汁放在風滄瀾面前,“喝這個,對你跟孩子都好。”
整個宴會還算熱鬧和諧。
風滄瀾埋頭乾飯,一束存在感極強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身上。
她皺眉擡頭尋着視線源頭望去,就見君時瑜做坐在前排第一列。
目光相撞,君時瑜瞳仁之下悲涼空寂,那眼神看的風滄瀾避開目光。
挪開時注意到他身後的湘綾,放鬆的身體瞬間緊繃!
這個湘綾之前害的宗正昱被抹除記憶,導致她那段時間鬱鬱寡歡!
君時瑜還敢將人帶到她面前來!這是在挑釁?還是挑釁?
朱脣微揚掛着一抹冷笑,還有君時瑜,竟然坑她!
明知道宗正昱就在門外,故意引誘她說出那些話,挑撥離間,實在可恨!
宗正昱的武功在她之上,她沒發現君時瑜卻發現了……
這病弱太子的人設,裝的可真是妙啊!
“丫頭這段時間身體可還好?”
心裏盤算着怎麼找回場子時,一陣清潤的聲音響起。
風滄瀾瞬間回神側眸看去,就見君時瑜的對面畫書清一身湛藍色的錦衣,鬢角兩縷長髮顯得整個人文質彬彬有種書卷氣息。
出自書香門第清貴世家的感覺。
“一切安好。”
“你現在身子重要注意身體,有什麼叫人就行了不必親力親爲。”
“現在的孩子最小氣了,稍有不慎就容易出事。”
面對畫書清的諄諄叮囑,風滄瀾點頭認同,“我會注意的。”
“嗯。”畫書清端着酒樽,瞳仁微轉落在滿目都是風滄瀾的宗正昱身上。
輕輕掠過收回目光,微微抿了一口。
除夕夜
使臣大臣都在,滿堂歡樂,歡聲笑語。
風滄瀾跟宗正昱完全不搭理其他人,過程了兩個人。
席位上,惠寧看着上面夫妻恩愛甜蜜的兩人,瞬間想到了自己。
側頭看去,就見夏痕坐在後排。
夏痕雖贏得了第一,站在了最後,可父皇卻橫加阻攔!
派她和親!還讓夏痕親自靠着她嫁給其他男人!
想到種種,惠寧心痠痛苦,眼眶發熱。
羨慕風滄瀾的同時又嫉妒她!
生的清麗絕色,又是名滿天下的雲謀,還嫁了疼愛的夫君,反觀自己……
越想越心酸委屈,熱淚盈眶。
“昱昱,我有點悶。”風滄瀾捂着胸口,一副難受的模樣,“我想出去透透氣。”
“我陪你。”
宗正昱立馬起身,風滄瀾趕緊拽住她,壓低聲音,“不用,我走了你再走了成何體統。”
“我自己就行。”
環視四周,最後宗正昱點頭囑咐,“小心些,別摔着別凍着。”
“宮商好好保護瀾兒。”
“是。”宮商站出來,扶着風滄瀾離開。
惠寧見風滄瀾離開,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或許她能給出計策,立馬起身跟了出去。
出了金鑾殿,外面冷風瑟瑟。
走到花園涼亭,風滄瀾打了一個噴嚏,掩面吩咐道,“宮商你去鳳棲宮拿一件披風過來。”
宮商眉頭微皺,到嘴邊的話沒說出來轉身離開。
風滄瀾面朝結了一層冰霜的河,雙手輕撫高高隆起的腹部眉眼盡是慈愛的目光。
忽的,她陡然掀開眼簾,眉目如冰,“你打算在後面藏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