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嗚咽聲,聲聲不斷。
宗正昱眼梢微紅,骨節分明的雙手不斷縮緊,握的指關節隱隱發白。
二人各在一邊,宗正昱就靠在牆上,聽着那抽泣聲。
四周靜謐,壓抑的哭泣格外清晰。
宗正昱狹長瑞鳳眼猩紅一片,靠在牆上的身體抖的厲害。
良久,壓抑的悶聲哭泣變成哽咽。
風滄瀾擦拭臉上淚水,轉身奔着安然所在的寢宮走去。
一切恢復正常,若非她還紅着的眼眶,剛纔的落淚就像是幻覺。
風滄瀾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長廊,完全消失的一瞬,寂夜從拐角處走出來。
看着那早已空空如也的長廊,墨色鳳眸紅的駭人。
纖長睫毛輕顫,他望着長廊盡頭的目光收回,緊握的拳頭一拳打向旁邊長廊石柱。
沒有任何力量的一拳打去,石柱上留下鮮紅血跡。
修長如玉的手背破皮滲血,傷口處涌出的血順着指尖往下流淌,滴落在地面。
爲什麼!
爲什麼他沒有衝破!
明明……那麼明顯的假象……
猩紅鳳眸閃過自責,愁悶,苦惱。
最終他似脫力了一般,靠在石柱上。
“叮鈴~”
風吹的屋檐下風鈴輕晃,寒風似吹到了宗正昱骨子裏,整顆心都是冰涼的。
“瀾兒她,肯定對我很失望吧。”
低聲喃呢,剛出口就被一陣風吹的飄散。
凜冬的風帶着徹骨寒意,四季如春的師尊府邸因爲沒有靈力的飼養,已經是光禿禿的一片。
花園裏那棵常開不敗的藍花楹樹,也花敗葉枯。
寢殿中
風滄瀾坐在鳳安然身旁,這幾天幾乎是寸步不離。
之前抹除了記憶,怕出現什麼不良的影響便一直守着。
殿內安靜,鳳安然捧着熱茶抿了一口,目光投向大門常開的殿外。
將熱茶放下捧在手心,視線回到風滄瀾身上,小心翼翼道,“姐姐……你是跟姐夫吵架了嗎?”
這幾日,姐姐白天守着她,晚上也陪着。
姐夫一直守在門外,也不進來,也不打招呼,就站在外面看着。
整得怪嚇人的。
這幾日都沒有交流,兩人吵架啦?
“沒有。”風滄瀾搖頭,笑着摸了摸安然頭頂,“再修養兩天,你身體完全恢復姐姐就帶你去星雲大陸。”
聽到說去星雲大陸,安然圓溜溜的鹿眼瞬間迸發出亮光,“好耶!好耶!”
“好好歇息。”
說着就起身,給安然整理了一下被褥才轉身離開。
安然捧着白煙嫋嫋的熱茶,目光在風滄瀾跟宗正昱二人身上徘徊。
哼,姐姐還說沒吵架。
她白不傻呢,這明眼一看就知道吵架了嘛。
安然一手托腮,看着殿外對立而站的兩人。
姐夫長進了啊,竟然還敢跟姐姐吵架!
這幾日天天在門外,姐姐都不帶搭理!
哼!活該!
殿外跟宗正昱說着話的風滄瀾無意識回首看了一眼,就跟安然視線相撞。
安然趕忙低頭喝茶,掩飾自己看八卦的心虛。
風滄瀾輕笑一聲,回頭對宗正昱道,“安然在休息,換個地說。”
二人離開,喝水的安然一把掀開被褥,手裏的茶杯放下跟了出去。
踏出門她貓着身子沿着宮殿往前走。
姐姐姐夫這次貌似鬧的很厲害啊,不知道怎麼回事。
安然一邊想一邊佝僂着背極速往前走,走到拐角處撞的整個人後退半步。
捂着額頭責備,“你沒看到……”
擡頭看到跟前人面容的一瞬,她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