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悶哼聲響起,焱昀垂眸,睫毛輕顫。
看着胸膛沒入的匕首漆黑瞳仁深縮,緩緩擡頭看向身側。
安然滿是淚痕的臉上笑的顛倒衆生,紅通通的鹿眼閃爍着燦笑。
“刷——”
安然抽出匕首,焱昀一個踉蹌,看着安然的瞳仁涌上殺意跟嗜血。
安然沒有絲毫膽怯,指尖輕撫匕首上帶出的血跡,單純無辜的鹿眼染上一抹森笑,“你當你是誰?”
“嫁你?”
“曾經或許有過好感,但……在知道對面想要我性命時,什麼好感都將消失。”
“在我屋裏,想取我心的是你。”
不是疑問,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雖然你變換了魔尊的容貌,但唯獨漏了感覺。”
“人跟人相處久了,即便你換成其他人的容貌,依舊能感覺到。”
“你又把那段記憶抹除,全部推到魔尊頭上。”
“要不是我想起被你抹除的事,不知道還要被你騙多久。”
她從容不迫,面對比自己實力高出無數倍的焱昀沒有絲毫害怕膽怯,“這些年,取龍、狐兩族心臟的也是你。”
“目的……”安然目光轉向牀榻上昏迷不醒的安安,“就是她。”
“安安天生心疾,喫什麼補什麼,所以你挖心熬湯給她喫。”
“豬心跟狐狸心,徒兒還是能分辨一二。”
“安然。”焱昀漆黑瞳仁閃爍着瘋笑,被拆穿也不繼續僞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自己取心救安安,我給你留個全屍。”
“哈哈哈。”安然笑聲連連,看着焱昀帶着審視,“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傷不了我吧?”
“屋裏的窟窿,很明顯是證據。”
“你想挖我的心救安安,但是被阻止了。”
她鹿眼看着,聲音從容不迫,“本來我也挺奇怪,明明我都昏迷了你爲什麼不挖我心。”
“起初還以爲是師父你良心發現。”她刻意咬重師父二字,滿滿的嘲諷,“直至今日才摸到眉目。”
“你無法殺我。”
“所以纔會用蠱惑的法子讓我自己挖心,在蠱惑術被解除後,又用娶我這樣的說辭讓我心甘情願自取心臟。”
“所以。”她鹿眼堅毅森寒,“師父,你根本殺不了我。”
“不然怎麼會大費周章,整多麼多彎彎繞繞。”
焱昀黑沉的雙眸越發暗沉,瞳仁閃爍着兇光,“想象力不錯。”
他慢慢挺直背脊,“你就憑藉着這樣的想象推測,對師父下手?”
“甚至放手一博?”
“念在師徒情分上,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你救不救安安。”
駭人的壓迫感席捲開來,安然被壓的呼吸困難,“用我的命換別人的命!不可能!”
焱昀眼底殺意倍增,“今日你就算挖也得挖,不挖也得挖!”
見焱昀逼近,安然拿起手中匕首,刀刃對準對方。
看到安然如此動作焱昀嗜血一笑,眸中戾氣橫生,“你應該該知道,師父是龍族。”
“人界的匕首豈能傷仙龍。”
“那這匕首非人界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