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滄瀾笑着搖頭,“她因爲那件事受驚不小,我讓她在殿內好好修養。”
說到此處,顏襄眉眼又沉了下去,聲音帶着幾分自責的哭腔,“都怪我。”
“若不是我被蠱惑將安然召到這裏,若不是我聽信那人的話也不會……”
“是我對不起安然,也對不起姐姐。”
“這件事是我哥哥一手晾成,我還怪罪到姐姐頭上。”
越說她哭的越傷心,淚流滿面,哽咽不止。
看着跟前哭的不能自已的人風滄瀾嘆氣一聲,“關心則亂,纔給了賊人有機可乘,”
“以後萬不能隨意聽信別人。”
“是。”顏襄小聲抽泣,擦拭臉上淚痕,“顏襄謹記姐姐教誨。”
“走吧。”
陌玉無心不可取精血,這件事只能先擱置,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當下風滄瀾目光就放在顏襄身上,待其誕子恢復後取血。
先把能拿到手的拿到,麻煩的後面想辦法。
這段時間風滄瀾就待在青丘,白日陪着顏襄聊天談心,晚上回宮殿。
雖然跟寂夜同一屋檐下,但因爲早出晚歸,或許還有刻意避開的原因二人能相處的時間極端。
明明是兩個人同處宮殿,於風滄瀾而言卻恍若一人。
又是陪完顏襄披着夜幕回來。
偌大宮殿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完全不像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風滄瀾一反往常直接回牀榻,這次在桌旁落座,便再無聲音。
不過片刻,側殿旁一抹藍色錦袍微動,暴露了轉角後的身影。
兩人僅一屋之隔,一個寢殿一個側殿。
夜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自那次之後,瀾兒就刻意疏遠。
道歉無用,他能做的卻只是道歉。
現在連挽救的資格都沒有。
寂夜雙手微微握緊,纖長睫毛遮住了眼底濃光。
是壓抑不住,剋制不住的偏執深情。
“站累了就過來坐坐吧。”
寂靜殿內,風滄瀾的聲音毫無預兆響起。
站在轉角處的寂夜背脊微僵,深黑瞳仁暈開一層墨色。
裏面沒有迴應,風滄瀾起身淡淡道,“不累就算了。”
“我累!”寂夜猛的急步而出,聲音充滿了着急。
好似若趕不上,便永遠趕不上。
風滄瀾欲起身的動作停住,擡眸注視闖入視線的寂夜,片刻垂下眼眸,“哦。”
只不鹹不淡的一個字,後面再無其他。
寂夜臉上浮現一抹欣喜笑容,快步走去。
瀾兒主動跟他說話,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寂夜落座風滄瀾身側,兩人相隔不到半尺。
昔日親密恩愛的夫妻,如今共處一室,同坐一起卻沒有半分交流。
寂夜幾次偷偷打量,想說話卻又不敢冒然開口,擔憂好不容易風滄瀾主動開口,怕一說話又是不好的走勢。
如今能平靜坐在一起,他已是心滿意足。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坐的越久,寂夜就越不甘心止步於此。
人總是貪心不足,得到了之後想要更多。
例如現在跟瀾兒坐在一起後,剛纔的滿足散去,他想求更多又不敢冒然激進。
“今晚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