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滄瀾面色微頓,雙眸凝視對面,冷冽的目光漸漸暗沉下來。
面帶譏肖,冷聲重複,“封印者的一滴血?”
“是。”
雲琊垂眸,攏拉的眼簾遮掩眼底的神色。
“封印者的一滴血……”
風滄瀾喃喃自語,忽的發笑,封印者的一滴血!?
真的是好計策。
逆向之後再逆向。
她的目光聚焦懸浮半空的降魔杵,視線定格在與側珠顏色完全不同的頂珠上。
她想想……
當時看到顏色不一,她你一反應是找到了線索,有希望了。
後來冷靜下來,發覺此事詭異。
按照前面各種佈局的實力,這次這個局,見之就是顯而易見。
一個物體,一樣的珠子,不一樣的顏色。
簡單到就像是在找不同。
這次的局太過簡單,跟前面的複雜程度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
她後知後覺發現,此事並非表面的那般簡單。
實在是跟前面的局差了太多。
太過簡單,簡單到一眼就能看出來。
結合曾經的逆向思維跟複雜程度,她判定這個頂珠跟側珠顏色不同完全是封印之人留下的障眼法。
誤導想要開啓降魔杵的人。
如今聽這話,若是真的。
那才當是真的絕!真的揣測到了人心!
開啓的她反應過來,已然不會去實驗那個混淆視聽的辦法,就會竭盡全力找真正的開啓之法。
那頂珠的不同既是混淆法,也不是混淆法。
是,因爲太過明顯讓人心生懷疑從而去尋找其他辦法。
不是,因爲……它本來就是真正的開啓之法!
跟以前的計謀在一條水平線上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誰能想到,開啓降魔杵的辦法就在眼前,顯而易見,就差直接用文字標出了。
當真是,高!
想通了所有事,風滄瀾釋懷版的輕笑,整個人顯的無比輕鬆,“這層層陣法,各種阻攔。”
“實在是甘拜下風。”
風滄瀾斂起臉上所有情緒,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垂眸的雲琊,恨不得將其看穿。
“你如此大費周章封印降魔杵,還以血祭之後的亡靈鎮守加固封印。”
“到底是在隱藏什麼?”
“你血祭蒼生的事情?”
風滄瀾脣角溢出一抹冷光,“你血祭蒼生是爲了救一人,那爲什麼會如此大費周章封印降魔杵?”
降魔杵是神兵,可以剝離魔族的命格跟魔身。
它的作用就是讓魔變人。
他如此費心費力,設下衝衝圈套阻攔。
要尋找降魔杵的人有去無回。
“或者換句話說,血祭跟降魔杵有什麼關係嗎?”
垂眸的雲琊忽的擡眉,銀色睫毛下那雙淡紫色瞳仁迷茫中帶着一絲震驚。
風滄瀾目光灼灼,絲毫不放過雲琊的任何表情。
“無可奉告。”
雲琊垂下眼眸,清冽的嗓音吐出四個字。
風滄瀾嘴角的哂笑蔓延,“你以爲你不說吾便沒辦法?”
“你以天下生靈神魂爲祭,行逆天禁術喚一人甦醒。”
“禁術雖成,但總有一天會反噬的!”
“三界蒼生的性命,她恐怕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