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快按住！”
“那條魚起碼有一百斤了！”
“媽媽，魚魚魚魚~”
看熱鬧的村民吼了起來，一個比一個激動。
張明康還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輕輕搖搖頭，感覺暈乎乎的，眼睛在冒星星。
聽到村民們的吼叫聲後，回頭一看，身後兩米處的淤泥灘上，一條大魚在蹦躂。
張明康瞬間興奮起來，丟掉手上的魚框，扯着下水褲的褲帶，一步一步挪動，奔向大魚。
距離差不多一個身位的時候，直接撲了上去，整個人撲到在淤泥中。
雙手抱住了大魚，大魚瘋狂掙扎，魚尾巴連續扇了張明康幾個耳光。
“吐~吐~，狗惹的，老子看你繼續跳！”張明康一邊吐泥水，一邊死死抱住大魚往岸上拖。
若不是經常在地裏幹活兒的人，估計早累癱了。
淤泥淹沒到張明康褲襠的位置，寸步難行，雙手還要使勁兒抱住那條大魚。
折騰了好一會兒，張明康才爬上岸。
抱着大魚往岸邊一甩，連人一起甩了出去，跪在了地上，滿臉的泥水。
張明康的老表和叔子趕緊提着魚框過來搭把手，把魚裝了起來，橫着裝不下，魚還在框裏翻騰。
“老表，老子頭一次在屋頭見這麼大的胖頭魚！”，張明康的老表激道。
張明康撐起身子，指着魚框裏的大胖頭，“純野生的！”
“這條魚要值幾百塊哦！”
“縣城裏野生胖頭18一斤，這個至少有20斤嘛！”
張明康揮手道：“累死老子了，先擡上去！”
三人提着魚框上岸。
村民們都擠過來看，拿出手機拍個不停。
楊振宇拿水管沖洗了一下，大胖頭折騰了一會兒，身上全是鮮紅的血斑了。
“小楊，快稱一下，看有多重？”吳建國激動道。
楊振宇就地扯了一根草藤，穿過魚嘴和鰓部，從褲兜裏掏出一個電子稱，勾住草藤提了起來。
電子秤屏幕上的數字一直在跳動。
村民們目不轉睛的盯着。
“張主任，多少？”楊振宇使勁兒提着問。
“13.5、13.8、14”
最終顯示14kg。
“28斤！我剛剛還說只有20斤！”張明康的老表興奮道。
“好傢伙！裏面肯定還有大貨！”
“小楊繼續抽水！”
“小楊，接着搞吧！”
幾個幫忙的村民已經安耐不住了。
楊振宇還是比較理性，“現在全部搞起來都要死，市裏的魚老闆兒馬上就到了，到時候再搞！”
這時，一輛吉普車路過，司機看那麼多人圍着，停車下來看熱鬧。
踮腳一看，縮了一下脖子，驚訝道，“是野生的嗎？”
衆人回頭看着這個帶着眼鏡外表有些許斯文的年輕小夥兒。
“是，才從池塘裏搞上來的！”
“池塘三十年沒幹了，自己長的！”
“這胖頭魚味道絕對巴適，要是再大一點，魚肉就有點油膩了！”
村民們爭先回答年輕小夥兒的問題。
“這魚賣不賣？誰是老闆？”年輕小夥兒問。
張明康應道：“賣賣賣！”
給楊振宇使了個眼神。
楊振宇輕聲道：“張主任，這條魚你拿回去喫吧！”
說完又點了點頭。
“我是老闆！”，楊振宇拖着魚框走到年輕小夥兒面前，“你如果要，就按縣城的價算，十八塊一斤！”
年輕小夥兒伸手摸了摸魚嘴。
張明康的老表說：“放心，小夥子，才搞上來的，這麼多人看着，不會騙你，你在城頭哪裏找得到這麼大的野生胖頭哦！
就算有，別個也會喊高價賣！”
年輕小夥兒拍了拍手上的泥，“多少錢？”
楊振宇再次拿起電子稱在年輕小夥兒面前稱了一下，“28斤，沒得假，504塊，你給我500就行！”
“幫我找個袋子裝起來！”
楊振宇拿了一個尼龍口袋過來，把魚裝了進去，放在了吉普車的後備箱裏，對年輕小夥兒囑咐道，“個把小時不會死，你拿回去最好直接加工殺來吃了！”
“好的，謝謝！”，年輕小夥兒翻轉手機展示給楊振宇看，“500，轉給你了！”
“謝謝帥哥，慢走！”楊振宇笑着揮了揮手。
一條大胖頭把昨天買華子的錢賺回來了。
楊振宇拍了拍手，從帳篷裏提了一件紅牛出來，“叔，給，喝口水！”
“好！”
張主任接過紅牛，邊喝邊形容道，“老子剛纔差點被那條魚撞出腦震盪了！”
“哈哈哈，老表體力還是不錯啊！”
“開jb玩笑，當年收包穀，十個回合不休息！”
“不行了，還是老了！”，張明康謙虛道。
休息了一會兒，魚罐車開了過來。
魚罐車是一輛大貨車改裝的，司機探出頭問，“停地裏沒事吧?”
“沒事！”楊振宇拿了兩包煙上去招呼道。
“師傅，來，抽起！”
“毛老闆，抽菸！”楊振宇笑着遞煙道。
市裏來的魚老闆叫毛繼成，中年男人，做水產生意十幾年了，楊振宇也是在縣裏批發市場打聽認識的，兩人在微信上聊過幾次。
毛繼成接過煙，揣進兜裏，把自己的煙掏出來，挨着每人發了一根兒，點燃抽了一口，“小楊，我剛路過河溝的時候，看到網箱裏面有草魚在蹦，也是你的吧？那魚太小了，還是苗子，賣不起價。”
楊振宇點頭，“毛老闆，那個草魚就是拿來做苗子的，我今天喊你來收的是這裏面的大貨，你來看！”
毛繼成跟着走過去，看了一眼，池塘裏的大魚還在瘋狂蹦躂，全身蓋上了泥水，滑溜溜的，但是個頭線條非常明顯。
“全是野生的！”楊振宇道。
“野生的！你不會騙我吧？”毛繼成還以爲楊振宇叫他來是收養殖的魚。
“毛老闆，我怎麼騙的過你嘛，你在這行混了這麼多年，待會兒抓幾條上來一看，就知道了！”
“行吧！直接開搞嘛！”，毛繼成回頭給司機說，“把氧氣罐打開！”
楊振宇朝張明康的侄子揮手道，“兄弟，把鍘刀打開，繼續抽水！”
“張主任，我們先拉一網！”楊振宇指揮道。
“搞搞搞!”
幾個老炮猛抽了一口煙，掐滅丟在了地上，提了提下水褲，再次跳到池塘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