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隻巨大的章魚妖在水下拖着穿行是什麼樣的感受?

    邵羽覺得如果被滾筒洗衣機甩幹過的衣服成精了,一定能跟他有共同語言。

    或許因爲是水靈根的緣故,他在水下並沒有感覺多麼不適,沒有不能呼吸的症狀、也沒有感到水下的壓力,可章魚妖不知是太疼了還是什麼原因,竟然跑到了一個漩渦裏……

    轉圈圈不是他的強項啊摔!

    在暈倒之前,邵羽沉澱心神,冥想起來。

    廣闊無垠的識海中,一顆金丹懸浮其上,緩慢地轉動着,其上有同色紋路,好似勾畫着一種動物,邵羽在剛剛成丹的時候便觀察過,那時候覺得像是幅不知所云的抽象畫,現在來看,卻又像是一條魚了reads;。

    邵羽感覺自己被魚包圍了。

    從住在寒潭開始畫魚,到掌門隨口起的道號,現在連金丹上的圖案都像……沒完沒了啊!

    意識靜默地注視着體內,直到許久不曾打擾的系統冒頭了:【所謂宿敵,就是在主角遇險時找各種理由去救人的口嫌體正直。

    劇情任務:在水下保證於歌不死。

    獎勵:升級法寶/符籙/丹藥/靈草的機會一次。

    懲罰:聽說過觸手play嗎?其實本系統只是嚇唬你的,哈哈宿主信了嗎?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哦~】

    邵羽:“……”

    主角還會死?

    等等,好像不是不可能。

    在小說和動漫中,一直都有個顛撲不破的真理——主角不死定律。絕大多數小說動漫都是以主角的視角展開的,所有的大沖突大起伏也是依靠主角來串聯,如果主角中途掛了,那作者筆力再好故事再精彩,也幾乎改變不了撲街的結局了。

    如果主角死了,只有三種原因:他不是主角,只是個關係密切的引子,如倚天屠龍記中的張翠山;他不是唯一的主角,如天龍八部中的蕭峯;故事大結局了,如琅琊榜中的梅長蘇。

    邵羽飛快想了想,真實的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主角不主角的,即使於歌死了,其他人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也許有些事情會改變,但地球還是照樣轉的;就算這是誰筆下的同人文,現在好像符合第二條多主角文了?

    於歌死了,他還可以頂上的嘛!

    這樣的念頭一起,邵羽覺得壓力山大,立刻退出冥想狀態,睜開了眼睛。

    ——正撞進一雙清澈杏眼中。

    是碧殷。

    秀江在側,城主也是水靈根爲佳,這一代的碧殷正是如此,水系單靈根,品相完滿,資質是那些修仙門派搶着要的,可她母親早早將這女兒定爲下任城主,自然不會讓她拜入什麼名門大派,要是被洗腦了腫麼破?

    碧殷從小就跟着母親修煉,今年二十有五已是金丹初期,比起大門派真傳弟子來也不差什麼,可謂前途無量,她在人品和能力上也沒什麼值得挑剔的,除了一個讓修士們蛋疼的愛好:收集好看的漢子。

    在於歌烤火邵羽割肉的時候,碧殷已經用得意法寶金銀雙環將章魚妖的眼睛打瞎,正是如此,才讓此妖狼狽逃離,它不知在哪兒找到了入海口,帶着他們這批人進了海洋。

    移山填海。

    古早的神話中大能可以移動整座山,但卻從沒見過誰能把海洋全部填滿,由此便可知海洋的寬廣與浩大。可以說,在這兒碰見什麼都不奇怪,如章魚妖這樣的體型,在海洋中便也不算什麼了。

    碧殷努力保持着清醒的意識,在水壓下覺得四肢卻宛若千鈞,重的駭人,無法動用多少靈力,只得眼睜睜地瞧着這慌不擇路的章魚妖衝進了海底漩渦。

    等它終於掙扎出來的時候,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reads;。

    章魚沒有威脅了。作出這個判斷,碧殷終於有閒心開始打量共患難的修士們。此時還掛在章魚腕足上的,活着的有三個,除他之外,還有兩個相貌非常出色的少年。

    一個儀表堂堂,棱角分明;一個秀麗絕倫,線條柔和,看起來還未長成,沒有經歷過雨雪風霜,青澀得讓人等不及成熟了呢!

    恰在此時,秀麗的少年睜開了眼。

    他的眼睛狹長,眼尾微微上挑,天生便帶着引誘般的魅惑,純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神祕的潭水,讓人瞧一眼便移不開目光。碧殷也是如此。她閱人無數,一直自信沒有哪裏比別人差,但面對這少年身上不經意傳遞出的冷漠和傲慢,仍然感覺到一些壓力。

    察覺到碧殷的視線,少年笑了起來。

    那一瞬間,冷漠化爲溫暖,傲慢化爲謙和,如同一陣春雨,無聲滋潤大地。

    碧殷怔住了,連對方趕緊去救助同伴也沒有發現。

    邵羽睜眼,發現秀江城主正在打量他,禮貌地微笑了一些,便去察看在系統所說的、快要掛掉的主角了。

    於歌好像不能呼吸了。

    原文中,這一段路程只有男主於歌和女二碧殷,發現這塊小鮮肉呼吸不上來以後,面首無數的城主大人嘴對嘴渡氣了,開啓了兩人推倒與反推倒的序幕,那麼問題來了——

    現在有個電燈泡,渡氣的待遇還有嗎?

    怎麼看碧殷都沒有這個意思啊,難道要自己上……想到傳說中的觸手play和小夥伴的生命,邵羽猶豫三秒,挽袖子上了。

    兩個顏色出衆的少年在海中接吻,背景是五顏六色的珊瑚礁和猙獰醜陋的章魚妖,這場景的浪漫和醉人,是碧殷生平僅見。她緊張地雙手交握,腦子裏兩個年頭輪轉不休,一個是“放下那個漢子讓我來”,一個是“都收了吧□□飛飛”,好在腕足還纏着,沒有讓她做出什麼失態的事情來。

    然而沒吻上。

    在邵羽的嘴脣離於歌還有那麼0.01釐米的時候,對方睜開了眼睛。

    這或許是兩人第一次離得這麼近了,近到望進眼底。

    “燒魚?”

    於歌迷糊着做了個口型,靠得太近了,他感覺自己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清醒了一點,然後再一看,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

    “你你你你你你……”

    他吐出了一串泡泡,痛苦地被灌了一肚子水。

    見於歌恢復了意識,邵羽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兩人臉上的妝都沒有了。

    這點他早有所料。

    防水不代表防海浪防漩渦,前者只是水,後者是水力,相當於使勁在臉上搓的那種洗臉,妝自然保不住,邵羽曾經試圖找過武俠小說中那種必須用某某草的液汁才能洗掉的高級貨,但或許是修□□不太注重這玩意的關係,秀江城最大的購物街上也沒有賣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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