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花會在天穹山上舉辦。

    不知道天穹派是心大還是怎樣,他們除了讓名門正派或是得了請帖的客人進去之外,還宣稱若是散修或是小門小派的修士容貌秀麗美好到與百花爭豔不落下風,經過覈查後也可以進。

    血煉宗一行人到了山門前,就見一個渾身金光閃閃的少年正在和一個守門弟子爭辯。

    這弟子苦着臉:“這位道友,其實這容貌秀美指的多是女子……”

    少年很認真地指着自己的臉:“難道我不美嗎?”

    這正是金翅鳥葉芳時。

    守門弟子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自信的少年,一時間話都接不下去了,以他長久以來接受的教育形成的觀念,實在是搞不懂爲什麼會有男性覺得自己美呢?

    還是太年輕啊。

    葉芳時嘆了口氣,遺憾這人類沒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手微微一晃,掌心已多了塊上品靈石:“我美不美?”

    守門弟子搖頭。

    葉芳時又拿出一個小巧的寶器:“現在呢?”

    守門弟子苦笑。

    葉芳時想了想,取出了一枚破損的妖丹:“你再仔細看一遍,我美不美?”

    那弟子的臉色已經苦的像是吃了一斤黃連一樣了。作爲一個月例只有兩塊中品靈石的內門弟子,他當然是很想要這些東西的,尤其是那枚妖丹剛好和他的屬性相符,想要得不得了啊!但是,這位道友,你能偷偷地、私下地給我麼?爲什麼要在大門口這麼光明正大地賄賂我?好多人在看啊!

    守門弟子內心瘋狂撓牆中。

    葉芳時的長相俊朗帥氣,周身都洋溢着活力和朝氣,說出衆到與百花爭豔自是不行的,爭亮度倒是有可能,畢竟他那一身實在很閃,尤其現在太陽正好,照的他金燦燦的籠在一團光暈裏。

    裴祈安帶着師弟師妹和兩個拖油瓶觀賞般駐足了一會兒,驗過身份進去了。

    恰在此時,天空中有一巨大的飛車經過,遮蔽了陽光。

    血煉宗一行人走過後,守門弟子傻眼了:咦,剛纔那個金燦燦呢?

    一行人跟着接引弟子到了安排給賓客的院子,聽他交待了一番注意事項告辭後,血煉宗弟子三三兩兩散開,有的回房休息,有的到處逛去了,邵羽進了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天穹宗沒有蠢到這時候搞什麼竊聽來激怒各大門派,下了層隔音結界,這才把小金翅從袖子裏抱出來。

    金翅鳥一出來就化爲人形,和一個黃白相間的身影交錯而過,開心極了:“邵羽,真巧呀!咦,貓崽子你也在!”他隨即注意到小夥伴的容貌,大驚:“你怎麼醜了這麼多?”

    邵羽:“……”

    沒有撲到鳥的皮皮:“……”

    邵羽將貓放到椅子上,摸了摸臉,可憐兮兮:“你不要我了嗎?”

    葉芳時信誓旦旦:“我不會嫌棄你的!”他接着道:“不過能恢復嗎?”

    #羽族的執着好難懂#

    邵羽道:“這是僞裝,我原先長得太醒目了。”

    葉芳時深有體會:“嗯,雖然只比我差一點,在人類中已經很難得了。”他的雙眼突然亮起來,壓低了聲音興奮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射月谷的,這次卻跟着血煉宗進來,是準備搗亂嗎?”

    邵羽心中一動:“你要搗亂?”

    葉芳時坐下來,托腮:“看時機吧,火上澆油要有火,雪上加霜要有雪呢。”

    邵羽追問:“你和天穹宗有恩怨?”

    葉芳時眼神亂飄:“那朵紫炎牡丹不是很漂亮很珍貴嗎?我想拿它送人。”

    邵羽看他模樣,再問送誰估計就要炸毛了,轉了話鋒道:“那你這幾天小心別讓人發現,畢竟你這一身太顯眼了點,容易被有心人注意到。”

    葉芳時點頭:“我就待在你房裏,哪也不去了!”

    於歌在外面敲門:“阿毛你在嗎?”

    邵羽去開了門。

    見到房裏的葉芳時,於歌並不驚訝,他早想到進山門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畢竟燒魚到了金丹期,是可以傳音的,但理論上他是不認識小金翅的,於是驚訝道:“這位是?”

    葉芳時比他還驚訝:“阿毛?”

    邵羽解釋:“我們倆是隱藏身份進來的,現在我叫邵毛,他叫邵不毛。”

    葉芳時怔了一會兒開始笑,笑得腰都彎了:“哈哈哈哈不毛是什麼鬼東西啦,哈哈哈哈哈,聽起來就像一隻禿毛鳥、啊不對是禿毛雞哈哈哈!”

    某禿毛雞:“……”

    爲什麼覺得手特別癢呢?

    隨着小金翅肆無忌憚的笑聲,於歌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目測要滴下墨汁來了,葉芳時才捂着肚子停住,勉強語氣正常地道了個歉:“對不起啦,是於魚你的新名字太好笑了哈哈哈!”

    糟糕!

    邵羽已轉過臉來,遲疑道:“於魚?”

    於歌冷汗刷的下來了。

    葉芳時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默然道:“你們兩個身上都有我的羽毛,離得近了我可以感應到的,於魚,你隱瞞了兩重身份,是有什麼原因嗎?”

    他認真道:“不可以說的話,也沒關係的。”

    邵羽冷笑連連:“他能有什麼苦衷?射月谷最年輕的真傳弟子於歌,只是習慣深藏不露罷了。”不偷偷升級的話,怎麼開啓扮豬喫老虎的打臉蘇爽支線呢=w=

    於歌腦袋亂成一團,感覺連話都不會說了,訥訥道:“你聽我解釋……”

    邵羽哼了一聲:“解釋什麼?”

    “其實、其實……”

    “其實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對不對?”邵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善解人意的微笑,柔聲道:“編不出理由來就算了,別爲難自己。”

    這笑容很美,在如今這並不如何出色的容貌上也顯出了其動人之處,屋內的兩人一貓卻覺得周圍陰風慘慘,皮皮跳到被子裏縮成一團,弱弱喵了一聲。

    邵羽轉身向外走去。

    於歌短距離衝刺,貼在門上把人攔住,深吸一口氣,整理着思緒道:“那時候我出門遊歷,看起來太小諸多不便,就弄了一身男子裝扮,和葉芳時打完以後本來是準備報真名的,但當時注意到你,卡了一下,就被誤會了。後來我沒有說,起先是因爲不知道清嵐師叔的底細,後來是因爲我想看看,你在和別人相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他的聲音陡然柔和下來,輕而緩,像是怕驚醒什麼珍貴而易碎的東西,一雙眸子裏滿是誠懇:“不是有意欺騙你的,只是那段日子,真的很開心很快樂,我害怕打破這一切。”

    於歌不安地眨了眨眼睛:“別怪我好嗎?”

    玩脫了。

    邵羽覺得心跳有點快。

    他可以用作者的節操發誓,於歌的話絕對是發!自!肺!腑!種馬主角的天賦太可怕了,即使是這樣懵懵懂懂的主角,也不是我等凡人能夠抗衡的啊,雄性荷爾蒙爆棚了好嗎!

    “其實第一眼,我就認出你來了,”邵羽笑起來,狹長的眼中好似盛滿了蜜糖,一手撫上於歌的臉龐,嘆息聲低啞,帶着種奇異的磁性,對着他的耳廓吐氣,調子拖得長長的:“你化成灰,我也認識。”

    青澀的小男生果然受不了這種調-情般的舉動,邵羽一把將軟了的男主推開,瀟灑地開門走了出去,背影消失在花木之中。

    於歌悵然立在門前,感覺複雜萬分。

    #好像被小夥伴拋棄了,又好像不是,求解#

    兩個血煉宗弟子走過,捂着嘴看了他半晌,強忍笑意道:“邵道友,那個,建議你看看鏡子。嗯,就這樣,我們還有點急事,先走了!”他們飛一般地跑遠了,肩膀還一聳一聳的。

    於歌轉身問:“怎麼了嗎?”

    在邵羽開門時已經及時變成金翅鳥鑽進被子的葉芳時小心翼翼地探了一下頭,整隻鳥再次鑽進被子裏,帶着那一團被子一聳一聳,皮皮和反應一模一樣。

    某人滿頭霧水地找到鏡子照了照,發現自己右眼周圍有個被人畫上去的、黑乎乎的眼圈。

    於歌:“……”真醜。

    他惆悵地嘆了口氣,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洗掉,而是將門關了起來,手又伸進了儲物袋裏。內事不決問小碧吧。←唔,內部的事還是內人的事?=v=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這是表白演習嗎!什麼時候上正餐!前-戲這麼長要堅持不住了!}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1l:穿上吧,冬天挺冷的。

    2l:長文需要愛,需要愛,需要愛,耐心……其實最需要的是(做)愛啊!求啪啪啪!

    3l:河蟹了,淚目qaq}

    {燒魚動心了嗎?}

    {爲什麼這時候想起來他們都化了妝不!幸!福!}

    {小金翅來姐姐摸摸,助攻好棒!禿毛雞2333333333笑尿

    1l:笑尿哈哈哈哈

    2l:我太愛二少了233333}

    {只有我一個人在關注燒魚去哪兒了嗎?天穹宗裏好像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等等,碧殷會來吧?

    1l:好痛苦,爲什麼諧音鼻音,齣戲了【手動拜拜

    2l:別燈下黑,還有裴祈安呢。

    3l:臥槽!}

    於歌:“……”

    他迅速把黑眼圈洗掉,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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