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見到燒魚大大起,小粉絲程辰妹子便一直在數着日子,還在日曆上畫了醒目的紅圈來提醒自己,而今天,終於在她的盼望中如期而來,偶像要來找她了!
佔據了登高望遠的戰略之地——陽臺,特意換了身漂亮衣裳的麻花辮妹子充滿感情道:“哦,羅密歐,你爲什麼是羅密歐~”
程星:“……”
他實在看不慣妹妹的花癡樣,打擊道:“人都有男朋友了!”
妹子忽視了他,繼續雙手捧心,陶醉地念誦:“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駕着七彩祥雲來娶我。”
“……”
程星雙手抱胸:“所以你喜歡猴子?”
麻花辮妹子白了他一眼:“哥,你怎麼就不懂呢,要知道,就因爲邵羽和於歌是一對,我才能隨便YY啊,反正你妹子可沒有把彎男掰直的魅力,就算拼命表白也拆不了一樁婚的。”
“萬一拆了……”
“我負責!”
她飛快回答。
程星:“……”
那滿臉即將溢出來的、搶到了超市打折產品的興奮是怎麼回事?
遠遠地,兩兄妹便瞧見了客人的身影。
如邵羽和於歌這般的人物是十分醒目的。不論是嶄新的衣服、不俗的氣質還是出衆的相貌,都讓他們很有幾分醒目,在城市繁華街道上尚且如此,何況在這條居民打扮落後外面一個世紀的街上。
程辰十分糾結。
她掙扎半晌,問哥哥:“你覺得這兩個帥哥哪個好看?如果我同時跟兩個人表白會被揍吧?”
程星贊同:“嗯,混合雙打。”
麻花辮妹子握拳:“……總之,我今天一定要把握機會,跟其中一個告白!”
哈。
笑死,你以爲在玩戀愛養成遊戲啊,還分支線呢。
程星準備圍觀妹妹的作死。
客人快到了,兩兄妹下去準備接待,可過了半小時,都還沒有動靜。
“哥,你說他們在磨蹭什麼?”
“大概上廁所了吧。”
“燒魚大大怎麼還沒來?”
“便祕了,一定是!”
不良哥哥的聲音戛然而止。
妹妹踮起腳捂住了他的嘴,神色不善:“少說兩句,快,去看看外面怎麼回事。”
被支使着的、任勞任怨的好哥哥程星很快去了。
一去不復返。
凝神細聽,外面也沒有什麼動靜,大白天,大中午,午飯時間,老街上的人流也少了,都回家各喫各飯去了,可除了門前那窩麻雀和另一種不知名鳥兒你來我往的啼叫之後,沒有其他聲音。
見鬼了?!
麻花辮妹子趕緊回去搬救兵了。
沒生意上門的時候,你可以在這裏見到一堆網癮青年,內裏的打扮和給人的感覺都像是網吧一樣,只是沒有網管罷了,或者說,每個上網的人自己便可以充當網管。
等程辰糾集了大部隊往門外衝的時候,大門打開了。
“臥槽?!”
裏面的人幾乎是立刻後退了一步。
然後……
他們的老大程星,極其自然地,帶着兩個陌生人走了進來,見這個大陣仗,他有些愣,茫然地看着大夥,很快恢復了笑容,很有領導範兒地揮了揮手:“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大部隊上下打量他兩眼,見沒有損傷,多半直接扭頭走人,連說一句“首長好”的都沒有,麻花辮妹子擺了個烏龍,十分不好意思,拉着哥哥的手小聲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我都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當時完全說不出話來,”程星苦笑着道:“你相信人和鳥能對話嗎?”
不是那種雞同鴨講,而是能明確理解對方的意思的那種。
“怎麼可能?”
妹子瞪大了眼睛。
“喏。”
程辰指了指後方。
去往正廳的道路,要經過前院。
被荒廢的院子長年無人打理,雜草可了勁地生長着,竟也能看,於歌走入了前院的某個位置,周圍一圈高高的草頗有些衆星捧月的意味,而邵羽打了個響指,一羣麻雀張開翅膀飛了過來,將於歌圍在中間,時不時翹翹尾巴跳幾步,愜意地很,彷彿他沒有任何威脅。
邵羽的口中發出了鳥兒的啼鳴。
這正是方纔妹子所聽到的,和麻雀的叫聲此起彼伏的另一種鳥兒。
程辰瞪圓了眼睛。
在這啼鳴中,麻雀們迅速根據同伴們調整自己的位置,很快,一個標準的圓出現了。
邵羽走了進去。
天光柔和,風也似乎害怕打擾了什麼一般柔和下來,美貌脫俗的青年走入那個由草叢和鳥兒所組成的圓圈中,單膝跪地,手中捧着個晶瑩剔透的玉牌,深情款款道:“我愛你,於歌。”
“咔擦”
程星將這一幕照了下來,爲了挑選,連續拍了好幾張,終於如釋重負:“好了!搞定收工!”
於歌接過了玉牌。
這是魂燈的另一種展現形式,本命玉牌,若是對應的主人受傷,玉牌會黯淡,重傷則出現裂痕,若是死亡,自是碎裂成粉,隨風而逝了。
全程,麻花辮妹子和被拽出來剛纔沒有選擇回去的人員表情都是“……”的,除了六個點,他們也似乎沒有別的感想了。
太不可思議了,太浪漫了!
嗚嗚嗚,和這個比,我的告白連烘托氛圍的鮮花和燭光都沒有準備,還是不拿出來獻醜了吧。
邵羽走到程星身邊,對着數碼相機看了看剛纔的幾張照片,選了一張:“就這張吧。其他的你刪掉。”
“好好好,”某人一邊刪,一邊道:“兄弟,沒看出來啊,你會口技?”
“只會學點鳥叫而已。”
“很不錯了,竟然能和鳥溝通!哪天出國了,去廣場跟和平鴿交流一下,讓它們飛的時候多幾種選擇嘛,比如說可以一會兒排成S,一會兒排成B……”程星一邊折騰照片,一邊道:“一張結婚證,對吧?”
握着伴侶的手,邵羽和於歌同時露出笑容:“嗯。”
好、好閃!
麻花辮妹子半晌纔回過神來,理順了來龍去脈,之前聽不到人聲,應該是燒魚大大在用鳥語和鳥兒溝通了,以便將這張照片完美地呈現出來,而哥哥當時肯定是被這人鳥和諧的畫面給震撼了,啥都沒說就被交待了一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