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古醫打臉日常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喫完早飯,夏小初陪爺爺在後院下棋。

    葡萄架下,夏小初放下一顆黑棋,老神在在的看向對面盯着棋盤一臉沉思的爺爺。

    夏老首長擰着眉頭,半響後,從棋婁裏抓出一顆白棋,猶豫不定的懸在棋盤上。

    “下定離手,不可以悔棋哦。”夏小初笑的像個小狐狸。

    夏老首長“啪”的一下把棋子放到棋盤上:“不就是多想了一會兒,誰悔棋了?”

    “好好好,您老人家沒悔棋。”夏小初抓起一顆黑棋,正準備放下去,突然又定住,看着爺爺挑挑眉:“真不用我讓您?”

    夏老首長虎目一瞪:“臭丫頭,誰要你讓了?別廢話,快放!”

    “那我放了啊。”夏小初兩指夾着棋子,慢慢地往下放,眼睛卻一直看着爺爺:“真的放了啊。”

    夏老首長嘴上說着:“快放,快放!”眼睛卻是緊張的盯着她的手。

    夏小初心裏好笑,她的棋藝是跟着師父學的,十歲的時候,爺爺就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爺爺心裏也清楚,但就是不服輸,每次她回家,都要來找她下幾盤,還非要讓她執黑棋先走。

    夏小初一子放下,瞬間圍死了一大片白棋。手機鈴聲在這時候響起,夏老首長一拍扶手:“好,平手。今天就到這裏,你打電話吧,我去給花澆澆水。”說着站起身,揹着手進屋去了。

    爺爺的套路她早就門清,所以,一點不覺得意外。電話鈴響起的時候,她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對着爺爺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夏小初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她的大學同學張珂佳。五年不曾聯繫,突然打電話給她,夏小初直覺不會有什麼好事。

    張珂佳是她的大學同學兼同寢室室友,讀的也是同一個專業。只是夏小初三年就修完了五年的學分,大三暑假去了國外留學。

    因爲要跟着師父出診,她很少住校,基本上都是走讀。三年下來,跟同寢室的室友並不是很熟。特別是這個張珂佳,明明不喜歡她,卻非要裝一副和她關係很好的樣子,都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大二下學期,她接了一個得腦癌的六歲小患者。因爲患者年紀太小,每次二十分鐘的行鍼時間縮短到十分鐘,原本每週兩次的鍼灸,變成隔一天一次。這樣一來,她每隔一天就要跟學校請一次假,去醫院給患者鍼灸。

    到了學期末,突然有人匿名舉報她經常無辜曠課。

    夏小初的高考分數高出重本線五十幾分,京醫大並不是全國最好的醫科大學,會選擇它是因爲京醫大的校長算是師父的半個徒弟,清楚她的情況。夏小初每次請假都是跳過班導和系主任,直接報給校長。特別是這個六歲的腦癌患者,原本就是校長介紹過來的。

    這封匿名信恰恰就是送到了校長辦公室,當天晚上,匿名信就擺到了她面前。沒有落款署名,但夏小初卻能一眼認出上面的字,正是和她同寢室的張珂佳。

    最諷刺的是,她被系主任叫去校長辦公室前,張珂佳還專門過來安慰她,擺出一副爲她打抱不平的樣子,話裏話外都是她成績好,請幾天假又有什麼關係。聽在其他同學耳裏,就是她仗着成績好肆意曠課,不遵守學校規章制度。

    學校自然不會因爲這封舉報信而處分她,但卻也令她因爲這件事在同學間的人緣下降。還傳出她背後有後臺,還行賄校領導之類的流言。

    對於這些流言,夏小初並不是太在意,她每天上課出診已經忙的要飛起,哪有時間和精力關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也不可以說完全沒影響,這件事更讓她堅定了要儘快修完學分出國留學的決心。大一大二時,她就有意識的跨級選課,而且一有時間就會去高年級旁聽,特別是專業課。到學期末,校長特批,她可以參加高年級專業課考試,只要考試通過,就給予學分。

    大三上學期,她修完了全部學分,下學期進入軍區總醫院實習。一邊實習,一邊寫論文,六月論文答辯,七月拿到畢業證書,八月提上行李前往M國H大。

    說實話,大學生活並沒有給她留下太深的印象。五年不曾聯繫,突然收到張珂佳的電話,還真有點訝異。

    電話接通,傳來張珂佳一如既往的嬌柔聲音:“小初,聽說你回國了。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打不通,以爲你去了國外就把號碼換了。問遍了同學,都沒有人知道你的聯絡方式,也沒人知道你家住在哪裏,小初,你不會怪我吧?”

    夏小初扯了一下脣角,都知道她回國了,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聯絡方式?她的手機一卡兩號,國內照樣可以打,而她從來沒收到過她的電話。再說,她去的是M國醫學院排名第一的H大,當年申請的時候,很多同學都知道。真要找會找不到?

    夏小初靠向椅背,擡頭看着一串串垂掛下來的紫紅色葡萄:“當然不會。當年走得急,沒留下聯絡方式,又怎麼能怪你。”

    “太好了,小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會生我的氣,畢竟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嘛。”張珂佳的聲音聽上去似乎真的很高興:“小初,你什麼時候回國的?現在是在京都嗎?”

    盯着葡萄越看越眼饞,夏小初乾脆起身摘下一顆,在身上擦擦就放進嘴裏,嗯,酸——怪不得沒人喫。

    這葡萄架是她去M國後才搭的,目的也不是爲了喫葡萄,就是想着夏天能在葡萄架下納涼、喝茶、看看書。

    “嗯,回來兩個月了。之前在Y市,昨天才回京都。”夏小初端起水漱了漱口,沖淡口裏的酸味。

    “怎麼去了Y市?你現在在哪家醫院工作,你家在京都,應該在京都的醫院吧?我記得你當年實習是在軍區總醫院。”說到這裏,張珂佳的聲音帶着隱忍的得意:“我現在就在軍區總醫院工作,趙哲軒也在這裏。他當年學習就很厲害,現在已經是副主任醫師了。”

    工作三年,就已經升到副主任醫師,確實很厲害。

    所以,她今天打電話來究竟是爲什麼,炫耀她找了個好工作,還是吹噓趙哲軒的厲害?

    夏小初順着她的意,把兩人都誇了一遍,這才把自己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我暫時會在Y市待一段時間,之後會去哪家醫院還沒定。”

    張珂佳以爲她在Y市的哪家醫院,頗有點不可置信道:“你家不是京都的嗎?爲什麼會去Y市?”

    夏小初揉揉額頭,很煩她的刨根問底:“家裏人給安排的。還有什麼事嗎?”

    她看不見電話那頭的張珂佳聽見她這話,鄙夷的撇了撇嘴,儼然已經把她的父母看成了沒有本事的底層小市民。鄙夷過後卻是竊喜,沒家世,沒好工作,拿什麼和她爭?一張永遠都長不大的娃娃臉嗎?沒一點成熟女人的韻味,哪個男人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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