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瞞天紀 >第四十九章 靈魂無歸處
    瞬間屋內只剩下了彼此相對而立的倆人,劉闖率先開口道:“這真是事事難料啊,在大學不可一世的大英雄,如今也有落道我手裏的一天。”

    姜亦凡慘笑了一下然後整了整領帶道:“我與貴公司的併購已經談了很久了,在商業意義上對貴公司是由百利而無一害的,還請你拋開在大學時候的芥蒂,一切以公司的利益着想。”劉闖拉出一張辦公椅子,坐下後笑道:“這裏只是我們家族最末端的一份產業,其實呢對於我來說這裏的一切連個屁都算不上,但是我就是喜歡看到人求我。”

    站在對面的姜亦凡心下暗歎,但是事情已經道了這一步,他只能開口道:“好,那今天這個事算老同學我求你,一切都已就緒你只要簽字蓋章就行。”

    劉闖奸笑道:“嗯!我們大才子就是由骨氣,自己的公司已經這樣了居然還要保全自己的顏面,你家求人就這麼求的嘛!讓我一點誠意也沒感覺道。”

    聽到這話的姜亦凡心中怒火騰以下就被點燃了,緊握着拳頭的他眼色中帶着一份殺氣。

    見到這一幕的劉闖縮了縮身子道:“我可是沒求你讓你求我,着一切都是你自願的,再說你的公司半年前的那筆訂單出現的問題,也是你用人不熟照成的。”

    忽然提到這筆訂單讓姜亦凡身子就是一晃然後怒道:“難道這件事是你乾的?”

    劉闖道:“不知道你聽說過什麼叫牆倒衆人推嘛,我只是順勢而爲而已。真正打垮你的還是跟你這麼多年一起打拼的兄弟們。這社會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姜亦凡萬萬沒想到在畢業這麼久以後居然吃了劉闖這麼大一個暗虧,看着對面胸有成竹的劉闖姜亦凡已經心灰意冷的問道:“既然如此那你說你想怎麼辦。”

    “併購的事情好說,而且關於價格方面我更是可以在讓給你倆個點,但是呢我今天要你跪在我面前對我說,我錯了劉爺。”

    說話間劉闖猛的站起身子單手點在他前面的地面上。

    姜亦凡身子猛的衝上前一步,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劉闖的領口。

    而被抓住領口的劉闖則是依舊嬉皮笑臉的高舉雙手笑道:“沒問題,我知道你硬氣,不跪就不跪嘛,我們公司也不是非的併購一家瀕臨破產的破貿易公司。你說是不是呢?我的姜大老闆。”

    姜亦凡聽着對面劉闖的話慢慢的鬆開的了抓着已領的手,想着那些在國內等着好消息的公司員工們,還有妻子夏雨欣那張溫柔的臉,此刻的他只覺得胸口憋悶的讓他無法呼吸。

    對面的劉闖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在學校就跟自己事事唱反調的人,在自己絕對的資本面前其一點一點打壓道這一步男人。一種勝利的喜悅悄悄掛滿了他的臉龐。

    姜亦凡也非優柔寡斷的人,之間他一點點的雙膝跪在這個他想將其臉打爆的男人面前嘴裏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姜亦凡,今天求劉大爺放我一馬,之前的事情都是我錯了。”

    聽到這句話的劉闖終於憋不住的仰頭笑出了聲來。

    說完這些,姜亦凡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眼神中充滿了怒氣、沮喪與一絲淡淡的憂傷。

    狂笑完之後的劉闖,頭也沒回的推門走出了道:“我說道做到,你可以放心。”

    A市是M國出了名的雨都,陰沉的天氣顯得十分的壓抑,下午更是開始下起了蕭瑟的細雨連綿的下了一個晚上。

    託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裏的姜亦凡就一頭栽倒在了賓館的大牀上,內心的不甘於對現實的無力讓是疲憊不堪坎,忽然急促的電話聲打破屋內的沉寂。

    努力的把身子從牀裏拔出來的姜亦凡拿起了響個不停的電話。

    聽着電話對面的聲音,他彷彿天地崩塌了一般,眼淚順着臉頰流下,裏面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柄尖刀在狠狠的剜着他的心。掛斷電話後他整個人癱軟的坐在了地上,眼神中失去了以往那神采熠熠的光彩,只剩下一片死灰。

    而此時窗外傳來沉悶的雷聲,傾盆大雨灑落在大地上。

    將這面的事情交給助手後,他連夜坐飛機趕回了B市。

    B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地下室停屍房內,一具動人的屍體靜靜的讓在一張鐵牀上,門外站着夏雨欣的父母與龐彪三人。

    下了飛機就急匆匆的趕來的姜亦凡看着眼前的一幕,身子如同定在那扇灰白色的大門前,擡起的預要推開門的手不住的顫抖着,許久後這隻手還是輕輕的推開了門,此刻已經眼神灰暗男子的慢慢的走到一張蓋着白布的牀前,此時的龐彪站在離他不遠的門口默默注視這些。

    姜亦凡顫抖着手去翻開了白布,一張雪白而美麗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個人是他一生的摯愛,這個人是在大學裏一直纏着自己的跟屁蟲,這個人就是他的命。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門外的三人聽到了屋內的哭泣聲也都是默默的擦着自己的眼淚。

    許久後龐彪再也看不下了大步的推門走了進去,來到了這個自己生死兄弟的的身後重重的抱住了姜亦凡的肩膀。小聲的道:“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要要節哀,這只是個意外。兄弟你要堅強。我們還要爲她準備一個風風光光的後事,還有她的父母還需要你。”

    蕭索的姜亦凡踉蹌着走出停屍間,看着她的父母,此刻夏母正蹲在地上不住的哭泣,而夏父只能強壯堅強的安撫着妻子。

    夏母見姜亦凡走了出來,搖晃的站起身子上前抓住了姜亦凡的手臂哭道:“全怪,這件事情全否怪我啊,原本只是想給我未出生的外孫求個平安符的,誰知道我當時左面就鬼迷了心竅般非的拉上雨欣一起去廟上,亦凡媽媽對不起你!”

    說着老人已經雙膝跪倒了地上,姜亦凡見狀連忙扶起老人道:“世事難料,生死無常,這件事不能怪您。您還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後面的夏父走上前來接過攙扶着的妻子兩行老淚也留下的臉頰。

    B市郊區的一片鳥語花香的綠地內,一座獨立的禮堂坐落於其中央。

    走進寬敞的禮堂中,你會發現其內部被佈置的十分的朴樹,而禮堂中央處夏雨欣的遺像擺在屋中的香臺上,這幾日,往日的同學,昔日的親朋好友都來送送這個平日裏親和的女孩。

    自從那日痛哭了之後姜亦凡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併購之後的公司被其全權交給了平日遊手好閒的龐彪搭理,更是賣掉了自己的房產給了他的愛妻父母一筆天價的贍養費,雖然老兩口已在拒絕但是最後還是拗不過這個女兒當年非要嫁給的男人。

    安葬亡妻的那天雨很大,姜亦凡獨自站在墳前好久好久。

    那天過後他的心已經死了,連帶着他的人也已經死了!從此以後世界上不在有姜亦凡。

    春去秋來,黃葉飄落,冬雪灑落,雪化逢春,世間滄桑變化,一切皆是天定。

    夏雨欣走後的第三年,N市陌生的城市裏一條街尾的小酒吧裏,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邋遢的中年男人被幾個壯漢丟出了酒吧,被丟出來的男人手裏還緊緊的握着那瓶喝剩一半的二鍋頭,對着漫天的星斗傻笑着。

    傻笑了半天的邋遢男子從地上慢慢爬起,佝僂着消瘦的身子,踱着步子消失在了夜晚昏暗的街角深處。

    在這人剛離開不就,只見一個黑衣墨鏡男子拿着一張照片走入了酒吧正門。

    清晨的陽光灑在在人民公園的樹蔭間,公園長椅上一個熟睡的流浪漢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慢慢的坐起了身子,小心的整理好自己身下長椅上鋪着的幾張破舊紙殼。

    忽然他的人一下就愣住了,只見離他幾十米外站着一男一女倆個人。

    流浪漢楞了只是片刻後,依舊嫺熟的整理好了一切,然後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長椅上從懷中掏出了那昨天跟他一起被丟出酒吧且僅剩下五分之一的洋酒。

    不知道何時不遠處的那名高大的男子已經走到了流浪漢身前,一張嚴肅至極的臉上,留下了倆行淚花。

    流浪漢仰頭喝了一口酒後,伸手將酒瓶遞給高大男子。

    高大男子,猛的抓過酒瓶也猛灌了一口道:“你MT的自己在這裏逍遙,這些年你知道兄弟我多擔心你嗎!”

    流浪漢擡頭看了眼已經滿面淚水的高大男子無神的眼睛中露出一絲追憶道:“我這樣一個廢人又有什麼讓你可擔心的呢,我的餘生已經沒有了希望,我的靈魂已經沒有了歸屬,我身在何處又有什麼不同。”

    高大男子聽到此話猛的將酒摔碎在地上,上前倆步雙手抓起流浪漢的領口怒道:“你還是我認識的哪個姜亦凡嘛!還是哪個大學裏面愛打抱不平的姜亦凡嘛!還是在畢業時候告訴我要在商界闖出自己一片天地的姜亦凡嘛~!”

    任由高大男子鎬起自己的衣領姜亦凡的眼神中不見一絲光華。

    則是一隻纖細的玉手搭在了高大男子的手上,隨之其身後傳來悅耳的聲音.

    “龐彪別激動,把他當下,人既然找到了,以後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解決。”

    怒目的龐彪雙手一送,姜亦凡整個人又癱軟的坐回了長椅上。

    氣質高貴的女子緩步走到了姜亦凡一旁輕輕的坐到長椅一側,開口道:“跟我們回去吧,人終究要活着。”

    此刻的姜亦凡徹頭看向一旁的美麗氣質的女子道:“沒想到我居然驚動了端木大小姐親自前來。哎~你不懂的,當人心死了,魂散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天都將是一煉獄,我在煉獄中還我自己的債,你們二人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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