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場人中,99%的人都無法理解,秦墨是如何進入墨化狀態的。
好端端的一個人,能變成一灘墨汁,這實在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觀戰的人中,哪怕很多比秦墨實力厲害多的人,都理解不了眼前的情況。
“境界只能決定一個人的資本,但只有上了戰場,才能決定一個人的實力。”宗孝凝神望着臺下的秦墨,淡淡道,“戰場之上,境界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很多……比如依靠着頭腦!”
“先不說這小子實力如何。”
“他的頭腦,絕對凌駕於天隱市很多強者之上!”
秦子昂神色複雜的說不出話來。
整個天下武場之e6820e01中,能看懂剛纔場景的人,不超過百人。
“他率先開啓靈域,構造一個靈氣強化場,然後施展入墨武技,使得墨汁覆蓋他全身每個組織……甚至是細胞!”
“然後,他將靈化狀態,加持給了自己,從而使得自己靈化,但因有墨汁的存在,使得靈化扭轉進入到墨化的狀態,全身的組織和細胞,就進入到了一個液體狀態!”
宗孝自顧自說着,自己都不由倒吸口涼氣。
雖然只是三言兩語,但這其中,其實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
靈域之內,一切皆可進入靈化狀態,而靈化狀態本身將處於虛無形態,但人成了虛無形態,就意味着進入死亡。
秦墨在這個環節之內,提前入墨,使得靈化狀態不光加持在他身上,同時也加持在了他體內的墨汁之上。
利用墨化,維持他的生命力,而利用靈化,躲避了這次狂暴的斧擊!
想做到這一切,不光需要有充足的想法,還要有極其清晰的思路,有極其大膽同時細膩的操作……
這一切的一切,走錯一步,秦墨都可能把自己玩死。
所謂秀失敗了沒了命,秀成功了便封神。
秦墨,他竟真的利用這種奇妙的構想,規避了楊浩楓進攻。
戰場之上。
楊浩楓扔掉了手裏的斧頭,疲憊的坐在了地上。
後面的7斧,他就算還能打出來,也沒有打的必要了,秦墨玩轉靈化、墨化,把楊浩楓當猴兒耍,這已徹底打消了楊浩楓再戰的念頭。
秦墨撿起地上的醉神筆,一步步朝着楊浩楓走來。
醉神筆點在了他楊浩楓的頭上,這一刻,整個天下武場,安靜的可怕。
人們再也不敢喧譁,甚至都有些不敢直視武場上秦墨的身影。
這一切,好似結束了……
不管是楊浩楓的光影風斧還是霸體九斧,都被秦墨完美的化解。
從實力上完全碾壓,從頭腦上,更是將楊浩楓碾壓成渣。
人們在戰前,認爲這是一邊倒的戰鬥,現在也確實應證了,這是一邊倒的戰鬥,只不過,倒下的是楊浩楓罷了。
“你覺得,你贏了嗎?”
這時,楊浩楓突然擡起頭來,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秦墨皺起眉頭,“不然呢?”
“秦墨,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楊浩楓笑着,“在這個天隱市,就是一場大型的遊戲,你和我,都不過是這場遊戲中的遊戲內容罷了,真正的玩家,是天隱市的掌權者。”
“你明白嗎?”
秦墨微微一愣。
他緩緩擡起頭來,仰頭遠遠看向貴賓席上的秦子昂和宗孝。
他看到秦子昂衝他揚起一絲微笑。
那笑容裏,充滿着熟悉的味道。
就是他當初跪着離開秦家,秦子昂對他的那種微笑,如同看猴子般輕蔑的笑容。
他看到秦子昂緩緩擡起手來,在半空中,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隨即,秦墨精神猛地一顫。
他感覺自己腦子快要炸掉了。
他整個人瞬間跪在了地上,身子顫粟起來,手中的醉神筆,也摔在了地上。
秦墨捂着自己的腦袋,發出撕心裂肺痛苦的叫聲。
他能感受到自己精神在遭受別人的控制,能感受到自己在一點點被一種精神力所撕裂開來!
這種痛苦,難以形容。
遠遠要比身上挨刀子,來的痛苦的多。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看呆了在場衆人。
觀衆們茫然的看着戰場的一切。
剛纔還好端端的秦墨,瞬間跪地不起,身子瘋狂的顫粟,好似整個人就像一棵快要倒下的樹木,在最後搖曳掙扎着。
“他這是怎麼了?”
“哈哈!秦墨要死了!他要死了!”
“管他怎麼了!反正他死了就對了!”
寂靜的天下武場,在秦墨跪在地上的一刻開始,又瞬間被點燃了。
天隱市的人們,發出激動的歡呼聲,人們喊着,又都進入了興奮狀態。
突如其來的變化,雖唐突,但人們纔不會理會這些唐突,這場戰鬥,他們只要結果,只要秦墨能死,能讓世俗街,滾出天隱市就好了。
至於過程,這一點兒也不重要。
“這……秦家和宗家出手了?”
神櫻憤怒的握緊拳頭,她轉頭看向隔壁包廂的宗孝和秦子昂,又擡頭看向秦家和宗家帶來的念組之人。
武子力無奈的聳聳肩,“沒意思,你們秦家又操縱戰場。”
秦煌卻是大聲呵斥,“副會長,你可不要瞎說,我們動也沒動,秦墨自己身體不適,跪在那裏,什麼叫我們秦家操縱戰場?”
秦煌雖這樣說着,但神色中掩飾不了驕傲。
武子力笑着沒有反駁。
秦家和宗家想要殺人,太簡單了。
哪怕不出一兵一卒,隔着千里之外,秦家都有的是辦法,千里取人首級。
又何況是戰場之中的秦墨呢?
觀衆席頂端,四十位秦家宗家帶來的念組成員,緊閉雙眼。
他們一動不動,卻能隔着極遠的距離,對秦墨進行攻擊。
當神唸到達一定程度,是能隔空殺人的,但這必須神念強大到一定境界。
對於這些每天專門修煉神唸的念組之人來說,殺一個秦墨,再簡單不過的事。
秦墨跪在地上,猛然咳嗽起來。
大量摻雜着墨汁的鮮血,從他嘴裏咳了出來,在地面上匯聚成了一大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