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這裏很寧靜,遠離喧囂,就像是一處與世無爭的淨土。
但寧明卻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天機宮已經派出了數位長老,由玉虛宮之主率領着,正在進軍黑暗宇宙...
不過,他還是極力剋制着衝動。
除非找到對抗天機宮的辦法,否則自己就算有心殺敵,那也無力迴天,改變不了什麼。
而自己眼下就找到了一個或許能夠改變一切的契機...
“這就是宿命珠嗎?”
此刻,寧明整張臉龐都被紅光所映照。
一旁,老道人同樣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表情,如同是在做夢。
一枚不過拳頭大小、血紅色的靈珠懸浮在虛空中,散發着如漣漪般的光芒,像是在影響萬事萬物,神祕莫測。
只有季元,不知是因爲什麼,他的臉色佈滿了複雜,對這枚神話級的靈珠似乎還帶有一絲怨恨。
而寧明如今的心神已經完全被這枚靈珠所吸引住了。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這枚血色靈珠,心房被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所填充,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
“啪”
老道人突然一把抓住了寧明的手。
“等等,有些不對。”老道人看了眼季元,沉聲道,“此物真會是宿命珠嗎?”
頓時,寧明立馬收回心神,同樣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傳聞中,九大靈珠是一位道主創造出來的,包含了九種大道感悟,而宿命珠在其中最爲特殊。”寧明快速思考,
“宿命珠就如同命運道的贗品道果...可以觀測到世間萬物的一些運行軌跡...”
“可是爲什麼,既然季元在白元殿中得到了宿命珠,爲何又怎麼淪落到了這種局面?”
想到這裏,
寧明瞥了眼季元,果然發現,這位仙尊後人的表情有些不對。
就這樣交出了宿命珠,可對方卻並沒有任何肉痛的表示,反而像是拋掉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這就是你在白元殿中得到的‘宿命珠’?”老道人看着季元,他在被寧明清理掉黑暗禁忌過後,大部分時候就不再會輕易發癲。
季元點頭,“不錯。”
“你應該清楚,寧...夜他是何人。”老道人頓了頓,道,“如今,天機宮將他視作頭號大敵,在這種局面下,季家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你要想活下去,最好是誠實。”
聞言,季元忍不住攥了下拳。
若只是一個寧明的話,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可誰能想到,宿命珠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誘導自己?並且,對方身邊還跟了一個擁有雙道果位的瘋道人。
他再次開口道,“我沒必要騙你們,你們也沒必要殺我。前輩你覺得季家不如天機宮,這點確實,但在很多方面,我敢保證,季家還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這話說得漂亮。
寧明腦子裏瞬間就聯想到了很多有價值的地方。
此人活着,確實更有用一點。
“你的事,後面再說。”
寧明平淡地開口道,“關於白元殿以及這枚宿命珠的事,你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好。”
他將自己前面的經歷全盤托出,只是,刻意隱瞞了宿命珠的誘導。
“如此輕易就得到了?”
寧明卻還是從中察覺到了諸多疑點。
按照季元所言,他是在白元殿中的蒲團上打坐了一會兒,隨後便得到了宿命珠,過程中竟連一點考驗都沒有。
“既然你得到了宿命珠,爲何又會選擇來阻止我衝關?難道是沒有預料到如今的下場?”寧明又問道。
季元咬牙,又強忍住情緒,翁聲道,“即便是在手持宿命珠的情況下,你也無法被看穿,命運很模糊...”
“嗯?”
寧明皺眉。
意思是自己太特殊了?宿命珠對自己沒有多大用嗎?
季元反正是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不會鬆口。
在他看來,那顆宿命珠很不正常。
前面既然讓自己“遇害”了,接下來,只要寧明不知情,也會有很大可能被左右!
寧明問了季元好一會兒,後者各種虛與委蛇,回答不了中心。
“算了。”寧明乾脆將注意力轉移回了那顆血色靈珠上,“不管怎樣,對方既然知道我的真名,此物一定還是有大作用。”
見狀,季元心中忽然冷笑了聲。
可還沒等到看後面的發展,他就被老道人給收進了乾坤袖裏。
“不管怎樣,先試試吧。”老道人囑咐道,“若有什麼問題,我會第一時間出手的。”
“那就多謝前輩了。”
寧明深吸了口氣,做好準備,然後緩緩伸出右手。
與此同時,宿命珠也像是發生了感應,竟“嗡嗡”地顫鳴了起來。
老道人集中所有心神,看着這一幕。
唰!
寧明一把將宿命珠給握在了手中,瞬息間,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好似浪潮般,從臂膀一直涌入自己的全身。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握住了全世界,這種感覺超越了所有一切!
宇宙洪荒,歲月長河,滄海桑田,光影、乾坤、衆生...
自己一下子像是飛昇了,靈魂上升到了另一個維度。
“寧夜!”
老道人立馬呼喊,發現寧明的瞳光已經變成了混沌。
“寧明。”
同一時間,另一道聲音響起,很神祕,聽不出男女,語氣平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誰?”寧明震驚。
自己此刻竟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四面八方,什麼也沒有。
只有一道神祕的聲音響起,“我是宿命珠。”
寧明立刻保持住冷靜。
不同於剛開始得到宿命珠時的季元,寧明提前看出了此物有些不對勁,自然會做好周全的準備。
“你不必警惕我。”那道聲音卻像是知悉寧明的所思所想,道,“我確實是宿命珠,同時也知道有關你的一切。”
寧明一言不發。
那道聲音繼續道,“西嶺荒村、李正、大周王朝、大明侯、軒轅凰、寧媱...”
伴隨着這些詞彙響起,寧明的神情難以遏制地產生了變化。
他在諸天的時間其實也沒有多久,只來了四、五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