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衣衛家屬 >第 86 章 通緝犯上門
    之後數日,天氣漸漸轉涼。

    這天,蘇木跟往日一樣,遊手好閒招貓逗狗,正百無聊賴地盯着後院竹林發呆,尋思去哪晃悠一圈,溜達溜達,忽然聽到隔壁院子傳來一陣打鬥聲。

    未及細想,蘇木□□而過。

    兩道身影纏鬥在一起,一人身穿官服,正是剛剛放衙的陸言拙陸大人,另一人的背影看着有點眼熟,身法飄逸至極,似和自己一個路數。

    兩□□來腳往,打的不可開交,蘇木剛想喊停,陸大人忽然側身避過攻擊,同時錯步上前,右手插進對方右腋下方,然後飛快轉身,將人死死按住。

    對方被他擒住,頓時動彈不得,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簡單利落至極。

    這套動作蘇木熟悉的很,正是她在警校學的一招。當時她怎麼練也練不好,不是分解動作不過關就是速度不夠快,爲此沒少被教官訓斥。

    林淵知道後,就天天帶着她練習。在被摔了無數次後,蘇木在慘痛的教訓中終於記住了,將此招銘記於心,練得滾瓜爛熟。

    陸大人怎麼也會這招?

    蘇木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她本身來自未來,一個穿越者在幾百年前遇到另外一個穿越者,這概率幾乎爲零吧。

    就在蘇木恍惚的一瞬間,被陸言拙擒住的那人按着自己被扭的胳膊,委屈叫道:“幹嘛呀?幹嘛呀!這纔多久沒見啊,什麼時候蘇府守衛這麼森嚴了啊!咦,不對。你穿的是正六品官服,你不是蘇家守衛,你誰啊!怎麼在蘇家啊!”

    莫名其妙打了一架,陸言拙還想問他是誰呢?沒想到對方還先委屈上了,還問自己是誰?

    蘇木看看兩人,好在兩人都手下留情,沒動真格,不然事情就鬧大了。

    撓撓頭,蘇木上前分開兩人,拉着陸言拙,向人介紹道:“徐大哥,這位是督察院的經歷陸言拙陸大人,也是我們家現在的租客。”

    然後指着另一人,跟陸言拙道:“這位是徐越,我師伯的兒子。他小時候在我家長大的,向來不喜歡走正門。”

    徐越一聽,連聲爲自己叫屈:“那是因爲每次走正門都會遇上你大哥,見到他……”

    見蘇木笑嘻嘻地看着他,徐越突然有點心虛,說不下去了:“我這不是圖方便嘛。”

    徐越的父親徐寅是蘇昭的師兄,徐越和蘇家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

    他的年齡和蘇遜相仿,性格脾氣也差不多,所以兩人一拍即合,湊在一起老是闖禍,還經常帶着蘇木這個小跟屁蟲。

    蘇謙怕他帶壞弟弟妹妹,所以看見他,就跟看見賊一樣,盯得很緊。

    “兩年沒見,你死哪去了!”

    蘇木拉着徐越在院中坐下,順便翻出陸言拙珍藏的好茶做人情,給徐越沏了一壺。

    二哥不在家,大哥見了徐越要喊打喊殺,所以還是留在這裏安全。

    蘇木雖沒有明說爲什麼把人留這,但陸言拙和徐越出奇的合拍,兩人都沒意見。

    陸言拙是好奇這人的身份,尤其是見到蘇木和他那麼親近,他有了一種危機感,下意識地想要摸清此人底細。徐越年齡和蘇木相仿,又跟蘇家交好,不盯緊一點,很容易雞飛蛋打。

    徐越卻是遇到了麻煩事,蘇木不帶自己回蘇府,就說明蘇遜不在,蘇謙在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他也沒多問,暫時留在了蘇府出租的院裏。

    兩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彼此打量着,似乎想用眼神看穿對方,風平浪靜之下隱含着波濤洶涌,連向來粗枝大葉的蘇木都感覺到了重重壓力。

    偏偏陸言拙很沉得住氣,臉上波瀾不驚,溫文爾雅道:“遠道而來即是客,還望徐公子不棄,留下喫個便飯吧。”

    蘇木擡頭望天,不知不覺竟已日落西山,吩咐小愛做了幾個拿手菜,端了過來。

    酒過三巡,氣氛和諧多了。

    陸言拙話不多,徐越卻話很多,難得兩人不打不相識,居然還能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相互敬着酒,天南地北不着邊際地胡扯着,直把一旁充當小廝的蘇木看呆了。

    從沒發現沉默寡言的陸大人也有如此善談的時候啊!

    這傢伙深藏不露,居然還挺能套人話,三言兩語就哄得徐越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了,這人不做警察真是可惜了。

    添酒加菜,喝到興頭上的徐越終於說起了來意:“木木啊,實不相瞞,此番前來,我是來找你二哥幫忙的。”

    徐越已經喝得滿臉通紅,眼神迷離,有了七八分醉意。

    陸言拙斜睨他一眼,尋思總算灌倒了。

    他畢業於軍校,同學朋友基本都是軍人,他自身酒量不算好,可也不差,否則早被那些人灌趴下不知道多少回了。且他生性謹慎又沉默寡言,很少有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的時候。

    “木木啊,今天一過,明天……我可就是通緝犯了。”

    徐越的一番話說得蘇木膽戰心驚,這傢伙捅什麼簍子了?難怪嚇得不走正門,深怕遇上自己大哥。

    “通緝犯……你幹什麼了?”陸言拙蹙眉。

    他曾當過一段時間的順天府推官,人緣也算不錯,京城若出什麼大案,他不可能一點風聲也不知曉。

    “說起來氣人,好好地陪人來京城做買賣,說好停留兩三天,不想東家一去不回,好幾天沒回客棧。

    正想四處找找,捕快卻找上門了。要說,這京城的捕快就是霸氣,二話不說就要拉我去衙門候審,多問兩句,直接喊打喊殺,我總不能跟他們動手吧,只好三十六計走爲上了。所以,我估計啊……明天我就成嫌疑犯了。”

    徐越一臉無奈,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

    “噗通”一聲,倒了。

    陸言拙愕然,擡頭望向蘇木,見她同樣喫驚地合不攏嘴,兩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語。

    陸言拙搖搖頭,讓蘇木幫着收拾了碗筷,自己將徐越扛到書房,扔到了牀上。蘇遜不在,徐越好像又很懼怕蘇謙,陸言拙只能看在蘇木的面上,日行一善,暫時留他住下。

    第二天,陸言拙沒有去衙門,而是專門請了假,在書房等徐越睡足醒來,和哪有八卦往哪湊的蘇木一起,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離京城三十里外,建州轄內有個牛頭村發生了一起惡□□件。

    有個放羊娃在廢棄的池塘邊發現了一錠白銀,雖然荒郊野外撿到銀子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

    小羊倌喜滋滋地赤腳跳進池塘,撿到銀子的同時,也發現了一隻沉浸在污泥裏散發着腐爛惡臭味的胳膊……

    池塘底藏着五具男性屍體,由於常年無人打理,池塘裏面積攢了大量淤泥,雖然不深,但在屍體上綁上石塊,上面又有淤泥做掩護,還真不容易發現。

    若不是遺漏了一錠銀子,過不了多久,這五具屍體在溼熱高溫的環境下,很快就會白骨化,隨身物品也會隨之腐爛,失去辨識度。

    現在機緣巧合,屍體被人及時發現了,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入秋的天,雖然不算炎熱,但泡在水裏,短短數日,屍體腐爛地異常迅速。五具屍體皆是面目全非,若不是其中一人身上掛着一把鑰匙,且上面刻着同融兩字,恐怕此時都查不到他們的身份。

    建州捕快順着鑰匙這條線索,很快摸到京城的同融客棧。

    經調查,確實有幾名男子來此投宿,且還未退房,但有好幾天沒露面了。不過,他們同行中還有一人在。

    正說着,徐越恰好下樓,老闆就指着他,跟建州捕快提了下。

    捕快們二話不說,目露兇光地衝向嫌疑人,而徐越在聽到抓殺人犯的那一瞬間也反應過來,不敢戀戰,劈暈了衝上來的兩個捕快,施展輕功,逃離了客棧。

    在京城小巷甩掉捕快後,徐越這纔回過神來,自己莫名其妙成殺人犯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睡醒後的徐越神清氣爽,一邊喝着茶,一邊說着離奇遭遇,渾不像一個被命案糾纏在身的嫌疑人,看他這悠閒自得的樣子,倒像是來走親戚串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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