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衣衛家屬 >第 175 章 偷雞摸狗二人組
    擡頭,朗朗星空,璀璨奪目,讓人見了,心情徒然變好。

    沿着小路,來到一戶農家,隔着院子,看見他們散養着幾隻雞,又肥又大。蘇木手疾眼快,挑了一隻最肥的,掏出一塊碎銀子放下。

    拎着雞,找了塊乾淨的地方,正準備下手收拾,忽然看見對方活蹦亂跳地瞪着自己,嘴裏還發出“咯咯咯”的恐怖叫聲,蘇木莫名地心慌意亂。

    不能怪她慫,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殺過人卻沒殺過雞。

    “哎呀,你別瞪我呀!我正在想辦法,儘量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蘇木對着雞自言自語道,以表示自己不是心慈手軟,而是準備給它一個痛快。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笑聲:“你刀都沒拿,怎麼給它來個痛快?”

    蘇木回頭,只見陸言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來了幫手,蘇木喜不勝收,想也沒想,就把雞遞給了他。

    “你來!你來!!”

    陸言拙睇了她一眼,生怕他誤會,蘇木立馬捂着肚子,可憐兮兮道:“這雞,我給過錢了,不是偷的。還有……我真的餓了!”

    那無賴樣,彷彿今天喫不成烤雞就要造反了。

    陸言拙嘆了口氣,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殺雞,放血,拔毛,一氣呵成,整套動作簡單利落,乾淨至極。

    蘇木也沒好喫懶做地閒着,撿樹枝,在一旁架起了火堆,順便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紙包,陸言拙定睛一看,好傢伙,裏面居然是鹽和孜然粉。

    蘇木嘿嘿一笑,訕訕道:“出來的時候,路過廚房,順手拿的。”

    見陸言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理直氣壯地解釋道:“沒調料,烤雞不好喫!”

    這傢伙,原來出門就想好喫什麼了。未雨綢繆,真是難爲她了!

    陸言拙以前在部隊學過野外生存,給蘇木弄個烤雞倒也不難。三兩下,就把雞給處理好了,送上了火架,烤了起來。

    撒上鹽和孜然,握着樹枝慢慢翻轉,汁水掉入火堆中,發出“滋滋”聲。沒多久,就烤了七八分熟,望着香噴噴的烤雞,蘇木食指大動。

    不顧燙手,蘇木撕下一條雞腿,諂媚地遞給陸言拙,討好道:“大人,你嚐嚐!肯定好喫!”

    杏眼明媚,笑容燦爛,能不好喫嗎?

    陸言拙接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嗯,不錯,熟了!味道還可以。

    “可以吃了!”

    前世的時候,陸言拙並不擅長做飯。做了蘇木的監護人後,他怕自己做的東西沒熟,一不小心毒死某個未成年。所以,每次喫東西,都是他先嚐一下,沒問題了,再讓蘇木喫。久而久之,蘇木就形成了習慣,不明狀況的食物,要先找人喫一口,然後自己再喫。

    果然,得到陸言拙的首肯,蘇木開心地撕下另一條雞腿,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這傢伙果然沒說謊,是真的餓了。其實烤雞的味道一般般,但她還是喫得津津有味。沒一會,一隻烤雞就下肚了。祭了五臟廟,蘇木心滿意足,站起來,撲滅了火堆。

    “大人?走走?喫飽了不能馬上睡,得散散步,消消食。”

    這個還是陸言拙前世跟蘇木說的,沒想到她記得那麼牢。

    陸言拙笑着起身,隨意問道:“往哪走?”

    蘇木指了指溪邊,邀請道:“馬上快日出了,要不看一個?”

    和心愛之人看日出,陸言拙自然沒有意見,微微一笑,兩人尋着水聲,往溪邊走去。

    潺潺溪水閒適曠遠,來去無盡,蜿蜒曲折。

    溪邊有棵巨大的榕樹,高達數丈,樹枝伸展開來,枝繁葉茂,像一個碩大的樹屋,躲在裏面完全看不見人影。

    蘇木小孩子心性,“噌”的一聲上了樹,一屁股坐在枝頭,發現居然很寬敞,躺着睡一覺,都沒事。

    “大人,大人!”拍着身邊的樹枝,蘇木興奮地邀請某人上樹。

    陸言拙見此,哭笑不得:“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子,怎麼還玩這些啊!”

    嘴上雖抗拒,身體卻很誠實,只輕輕一躍,陸大人就上了樹,和某人並排坐在枝頭,欣賞着萬籟寂靜的夜景。

    周邊一片寧靜,唯有蛙鳴數聲聊以點綴,山裏的空氣格外清新,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氣氛這麼好,陸言拙就想着,要不說點什麼,點一點這個粗枝大葉的小笨蛋?

    正醞釀着話題,身旁的蘇木忽然神色一變,衝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陸言拙順着她的手勢,往下看去,見遠處緩緩走來兩個人,一高一矮,身形看着有幾分熟悉。

    怎麼會是他們?

    陸言拙和蘇木頗具默契,兩人同時屏住呼吸,利用榕樹的枝繁葉茂掩住身形,偷偷聽着他們的談話。

    “這樣真的可以嗎?”

    “信我,可以。”

    “他們兩個來頭不小,連縣太爺都忌憚三分……”

    “……事已至此,我們只能這樣做了。否則,永遠報不了仇。”

    “我……我明白的,開弓沒有回頭箭。況且,本來就是他們的錯。”

    “嗯,你明白就好。不用擔心,萬事有我。”

    陸言拙和蘇木躲在樹上,聽得面面相覷。蘇木有心跳下去,揪着他們的領子,問個清楚明白,卻被陸言拙一把拉住,牢牢按在了枝頭。

    樹下兩人又竊竊私語了一會,直到天邊漸漸泛白,他們深怕被人發現,這才匆匆離去。

    蘇木望着遠去的兩人,擡頭,瞪了陸言拙一眼,不高興道:“爲什麼不讓我下去問個清楚?”

    “問什麼?他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你這貿貿然下去,不是問清楚,而是打草驚蛇。”

    “可他們……他們……”蘇木氣急,她生平最恨被人利用。

    陸言拙拍拍她的頭,柔聲安撫道:“韓夫人的死大有可疑,阿黃並沒有得狂犬病。”

    “啊?那她是怎麼死的?”

    韓夫人臉上的傷口騙不了人,確實是被野獸咬的,且咬印都跟阿黃的齒痕匹配上了,這怎麼一轉眼,又翻盤了。

    陸言拙的身形晃了晃,似乎怕自己坐不穩,掉下枝頭沒面子,順勢摟住了蘇木的肩膀,回答道:“韓夫人確實是被阿黃咬死的,但阿黃並沒有得狂犬病。”

    “你怎麼確定?阿黃那樣子……真的很像瘋狗哎!”蘇木認真思考問題的時候很專注,一個沒留意,被人摟着吃了豆腐都沒察覺。

    陸言拙笑,他用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法子。

    “我潑水了。”

    蘇木:“……”

    “你也知道,得了狂犬病的人或動物,都會有怕水抽筋等症狀。我見阿黃一直在狂吠,卻沒有抽筋的樣子,就趁人不注意,潑了它一瓢水。結果,它被淋了一臉,不光不怕水,還好像有點冷靜下來了。”

    陸言拙低頭,悄悄看了蘇木一眼。

    尋思,手感真好啊!

    “所以,我懷疑阿黃咬死韓夫人,可能是韓夫人身上有什麼東西或者氣味刺激了它,激得它狂性大發。”陸言拙猜測道。

    “那會是什麼東西呢?”

    “不知道。”陸言拙回答的很乾脆,不過他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水粉盒,“韓夫人懷有身孕,照理說不能塗脂抹粉。我給她驗屍的時候,卻發現她不光抹了胭脂,還擦了水粉,着實精心打扮了一番。”

    “所以,當村民說不要打死阿黃的時候,你沒吭聲。你是想拿阿黃做實驗嗎?”

    陸言拙趁蘇木去套話的時候,不聲不響幹了很多事,但蘇木的反應也很快,馬上猜到了他下一步要幹嘛。

    “嗯,我本來打算,趁着夜深人靜,拿這盒水粉去試試阿黃的,沒想到半路看見了你。”

    蘇木頓時瞭然。

    自己出來“偷雞”,他是出來“摸狗”的。

    兩人挺配啊!

    “那還等什麼?走吧,看看阿黃去。”蘇木拍開陸言拙的爪子,站了起來。

    陸大人稍稍有些失望,問道:“不看日出了?”

    蘇木笑:“日出哪天都能看,阿黃要是被人毒死了,你的猜想就沒法證實了。趕緊的,別廢話,走吧。”

    可不是這樣嘛,阿黃只是一條狗,還是一條“瘋狗”,要弄死它還是很容易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沒有及時弄死它,可能是覺得它不會說話吧,被冤枉了也沒有辦法申辯,但不管怎麼樣,按常理推斷,只要時機成熟,阿黃肯定活不了。

    想到這,陸言拙和蘇木不由地加快腳步,匆匆趕往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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