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衣衛家屬 >第 181 章 要納幾個小妾,才能保證生出兒子!
    被一羣人圍着,蘇木正頭疼怎麼跟村民解釋,自己和陸言拙三更半夜不睡覺,突然出現在韓家外面,還被炸得灰頭土臉。

    這時,一道人影瘋狂地衝進了人羣。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慘不忍睹的韓曦義,賀琝形若癲狂,跟個瘋子似的又喊又叫,披頭散髮,捶胸頓足。

    由於他的情緒太過激動,以至於蘇木都聽不清楚他嘴裏在說些什麼。

    向來寧靜的小山村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村民們議論紛紛很正常,喫驚八卦駭然皆有,但像賀琝這樣失去理智,陷入瘋狂的,倒還真是沒有。

    蘇木悄悄拿起金針,繞到賀琝身後,儘自己的最大努力對準了他的昏睡穴。然後,一針紮了下去。

    北鎮撫司的那個牛人果然沒有看錯人,蘇木對點穴一事其實頗有天賦。一紮即準,一準即倒。

    賀琝就跟掐住了脖子的大鵝似的,啞然失聲,一下子癱軟在地。

    隔壁老王不清楚蘇木的身份,見她出手如風,一針扎暈了賀琝,驚得連連用手指着她,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誰?你怎麼把賀公子弄暈了?你想幹什麼!”

    陸言拙坐在一旁,按着胸口,有氣無力地掏出腰牌,表露身份:“我乃提刑按察使司的僉事陸言拙,你們趕緊報官。縣令來了,他能證明我所言非虛。”

    山裏村民孤陋寡聞,自然不知道提刑按察使司僉事是個什麼東西,但見陸言拙指明要見當地縣令,就有人反應過來,知道他必定大有來頭。因爲,對他們來說,縣令可是最大的官。

    當下,就有一些腦子活絡,手腳勤快的村民,趕着報信去了。

    聽說梅花塢臨水村,深夜突發緊急情況,居然炸燬了一棟宅院,還炸死了兩個人,當地縣令和捕快來的飛快。

    一打照面,得,來的是老熟人。

    當地縣令竟然是邱子延的叔叔邱巍,蘇木這才知道原來此處已經屬於錢塘縣。

    現在想來,韓夫人既然敢把韓家的傳世之寶私下偷偷賣給邱子延,自然是看在他叔叔是錢塘縣縣令的份上。就算事後韓曦義不服,提出爭議,那斷案之人也會向着自己。韓曦義不知不覺就吃了一個啞巴虧。

    只是沒想到,好巧不巧,陸言拙會經過此地,遇上此事。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是大整整四級,陸言拙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掏出了令牌,就壓得邱縣令壓根不敢多話。

    事情有了轉機,韓曦義拿着借來的錢,又贖回了畫。

    只是……

    若那畫還在韓曦義手中,那此時也已經化爲粉末,煙消雲散了吧。

    一切都是命啊!

    陸言拙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跟邱縣令說了一遍,邱巍爲人不怎麼樣,做事倒還算是有效率。立馬命人去了韓世仁家,沒費什麼力氣,就在他家找到了韓夫人賣畫所得的五百兩銀票。

    要證明銀票的來源非常簡單,因爲該銀票是邱子延給韓夫人尹氏的,而邱子延的銀票是跟他叔叔邱巍借的。

    所以,邱縣令一看就明白了。

    蘇木又拿出了韓夫人的脂粉盒,裏面放着讓阿黃髮狂的藥物。順便把證“狗”阿黃也交給了邱縣令。

    案子基本沒什麼懸念。

    韓世仁韓夫人因爲姦情有了孩子,怕事情敗露不好交代,就學西門慶毒死了“武大郎”韓曦仁。

    韓曦義知道真相後,利用藥粉使阿黃髮狂,咬死了韓夫人,咬殘了韓世仁。最後,還選擇跟韓世仁同歸於盡。

    得!原告被告都死了,邱縣令不用費什麼勁,就可以結案陳詞了。

    因陸言拙傷勢較重,邱縣令派人找來轎子,將他接到了驛站療傷。臨走之際,陸言拙跟蘇木偷偷使了個眼色,蘇木心領神會夾帶私貨,把昏迷不醒的賀琝帶走了。

    陸言拙在驛站只待了一晚,蘇木就沿着西湖邊,找了間風景宜人適合修養的院子,將他打包帶了過去。

    陸言拙被土製炸藥炸傷,傷在肺腑,這是內傷,這個時代沒有CT,只憑搭脈根本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可事到如今,除了中醫,也沒有別的選擇,蘇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

    每日戰戰兢兢,日夜不離守在陸言拙身邊,連晚上睡覺,蘇木都堅持睡他外間,一晚上起來好幾趟,生怕他突然哪裏感染,半夜發起高燒來都沒人知道。

    陸言拙自己本身是學醫的,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可跟蘇木說了好幾回,她都陽奉陰違,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一轉身,晚上照樣起來查夜。

    有一次半夜醒來,見蘇木趴在他牀邊睡着了,陸言拙擡起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龐,心中又是愧意又很……

    甜蜜。

    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

    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日長飛絮輕。

    半個月後,陸言拙身體大有好轉,不再咳血,整個人也精神起來,蘇木這才稍稍放了心。

    這日午後,豔陽高照,碧空如洗。蘇木讓廚房做了幾個小菜,又臨時興起,拿了一瓶桂花釀。

    “大人,你嚐嚐!這宋嫂魚羹做的恰到火候,龍井蝦仁也不錯。你傷剛好,還是要喫清淡點。”

    蘇木給陸言拙盛了一碗湯,自己則倒了一杯桂花釀,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口,讚道:“還是江南的米酒好喝,京城的高粱酒太烈了,喝起來一點都不溫柔。”

    陸言拙笑,這傢伙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前世的莫莫生性喜甜,喜歡江南的米酒不算,還喜歡那甜到變態的無錫醬排骨。

    邊喫邊喝邊回憶,陸言拙躺了小半個月,方纔想起來一個人。

    “你帶回來的賀琝呢?”

    “哦,他啊!我扔給邱縣令了!”

    陸言拙:“……”

    “你怎麼把人給扔縣衙了?”

    陸言拙跟邱縣令說案情的時候,並沒有提及賀琝在韓家案子中起的作用。

    說起賀琝,蘇木就一臉不爽,氣呼呼道:“我沒把他扔錦衣衛已經算客氣的了!他和韓曦義要炸死韓世仁就炸吧,卻連累你傷成這樣,在病牀上躺了大半個月,差點……差點就……”

    陸言拙見她炸毛了,知道她這些日子擔驚受怕辛苦了,忙拍拍她的頭,安撫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一點問題都沒!”

    “現在是好好的,沒事。可你想過沒有,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廣平侯府就絕後了!”蘇木氣急,口不擇言道。

    陸言拙聽了,故作沉思。

    “你不說,我還真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哎。我若是死了,那我陸家就真的絕後了,老爺子估計得氣得見人就砍。”

    “可不是嘛!你家老爺子發起脾氣來有多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爲了救我受傷,他就已經殺上我家門了。我爹那麼彪悍的人,見了他都發憷,更別提我大哥二哥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有事的話……”蘇木苦着臉,膽怯道,“想想都可怕,那簡直就是災難片。”

    難得見蘇木也有怕的時候,陸言拙忽然一把摟過她的肩,貌似無意道:“老爺子主要是怕沒人繼承爵位,對不起列祖列宗。你嫁給我,生個娃就解決了,有什麼好怕的?”

    陸言拙向來冷清,又喜歡與人保持距離,常給人一種冷漠寡情的錯覺。

    可蘇木自從在揚州與他相遇,兩人說開一些事後,他就漸漸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多了些許笑容,說話也不再有疏離感,還時不時喫點小醋,或者打趣打趣蘇木。

    蘇木本就覺得他和林淵很像,常常產生幻覺,弄不清他倆到底誰是誰。

    最近,和他相處久了,更是形成了習慣,所以一個沒留意,沒察覺哪裏不妥,就接了他的話茬。

    “你說的倒是容易,孩子是說生就生的?生不生得出還是兩說呢。更何況承爵要男孩吧!你能保證一舉得男?萬一你是岳父命怎麼辦?爲了提高生男孩的概率,你得多納幾個小妾。”

    蘇木說話沒過腦子,叨叨叨說了一堆,說完才發現陸言拙直直地看着自己,眼裏滿是笑意,這才驚覺自己都說了些啥。

    自己好像是因爲逃婚,才離家出走的!

    現在怎麼跟逃婚對象討論起,要納幾個小妾,才能保證生出兒子,將來好繼承爵位的問題了?

    呃……

    真是沒臉見人了。

    蘇木羞得連連捂臉,假裝滾去端菜,屁滾尿流地逃離案發現場。留下忍笑忍得嘴抽筋,待她走後,方纔敞懷大笑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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