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衣衛家屬 >第 214 章 我跨過時間的瀚海來找你
    錦囊裏的信是用鵝毛蘸着墨水寫的,看上去是西洋文字,其實並不是。那些歪七扭八的蝌蚪文,目前這個世上沒人看得懂,因爲還沒發明出來。

    信,全篇是用漢語拼音寫成的,而漢語拼音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纔出現的。

    所以,只有來自未來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一封信,也只有來自未來的人才能看得懂。

    信不長,是陸言拙在蘇木臨行前匆匆寫好的。

    木木,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說明你們此行並不順利。

    有些事,雖然很想當面跟你說,可天不遂人願,我怕我再多加猶豫,會抱憾終身。

    有些事,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已經錯過了一次,並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如果再次錯過,也許我們倆就此天人永隔,永無相見之日。

    我不甘心……

    我更害怕……

    所以,我決定寫下來,告訴你。

    木木,其實……

    我並不是陸言拙,我的真名叫林淵。而你,也不是什麼木木,而是叫莫醉。

    莫莫,我的莫莫,很遺憾,用這種方式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

    我知道,此時的你一定又驚訝又不可置信。可不管怎麼樣,我都想告訴你,這是真的,不是你的臆想,也不是你的錯覺,我真的是林淵,我來找你了。

    前世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想太多了。我總覺得養了你十幾年,你只是習慣性地依賴我,把我當成了你的哥哥。

    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並不是什麼兄妹之情。

    是的,我很清楚,也很明白。

    我喜歡你!

    不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喜歡那種寵溺,而是發自內心,無法抑制的愛慕之情。

    可是你呢?你對我又是哪一種喜歡?哪一種感情?

    我從未好好問過你,因爲我害怕。

    我患得患失,即害怕自己一廂情願,又害怕你有一天幡然醒悟,跟我說,你把我當成了哥哥。

    所以,我不敢去弄清楚,你對我是不是同樣如此。

    在這一點上,我很懦弱。

    所以,請你原諒我!

    對不起,我不該放你鴿子,讓你在民政局門口苦等一天。

    對不起,我不該不告而別,讓你不遠千里,追來找我。

    對不起,我不該以身犯險,讓你因爲救我,粉身碎骨。

    莫莫,我知道你看了這封信之後,肯定很生氣。覺得我再一次騙了你,明明早已認出你來,卻一直沒有坦白身份,告訴你。

    其實,我無數次想要告訴你,可一想到,如果你不肯原諒我,或者心如死灰,不想再看見我,我就無法想象以後的人生。

    因爲沒有你,活着就沒了意義。

    這一點,我在前世已經很明白了,所以我纔想盡辦法,不折手段,跨過時間的瀚海來找你。

    本來,我想在你生日那天,親自跟你說。只是,時間緊迫,大敵當前,這個計劃沒辦法實施了。

    如果你真的看見了這封信,先把委屈和怒氣收一收,等我們度過了這一難關,要打要罵,悉聽尊便,我絕不還手,只求你不要不理我。

    我真的,真的……

    不能沒有你。

    最後……

    等我!

    蘇木把手中的信箋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三確認無誤後,忽然舉着信紙,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王八蛋……真能裝啊,真能忍啊!小愛,小愛!你知道嗎?我的直覺沒有錯哎!”

    蘇木哇啦哇啦失控般地大喊大叫,嚇得小愛茫然無措,愕然望着她,尋思大小姐又哭又笑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小姐……你說的王八蛋……指的是誰?”

    信是陸大人給的,那小姐嘴裏這個王八蛋十之八九指的是他。

    只是……

    這樣稱呼未婚夫是不是欠妥?怎麼說,人家也是廣平侯唯一的寶貝金孫,未來的廣平侯。這樣罵人家,真的好嗎?

    蘇木收好信箋,小心翼翼地摺好,放回錦囊中,再擡頭,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蘇木雖然大大咧咧的,平時還有點粗心大意,可一旦到了危機關頭,卻總是鎮定自如。這可能跟她小時候的經歷有關,在鬼門關上來回走過的人,總是要與衆不同點。

    “先不說這些。當務之急,我們一定要讓台州衛所出兵纔行,否則東瀛人來犯,象頭島的守軍抗不了多久,去的晚了,後果不堪設想。”

    蘇木默默地把事情在心裏過了一遍,道:“台州衛所的吳僉事明明知道有緊急軍情,也看到了錦衣衛令牌,卻選擇裝死,避而不見。我猜,他大概是想用拖延戰術,不與我正面交鋒,若事後追究起來,他能一推三四五六七,一乾二淨。

    哼,既想要偷偷地爲難我,又害怕事情敗露後,要承擔責任。前怕狼,後怕虎,典型的懦夫。他越怕什麼,我越要他面對什麼。”

    見蘇木恢復正常,小愛很是高興,問道:“小姐,那你想怎麼做?”

    蘇木一邊思索,一邊用手指輕輕敲着桌面:“硬闖?不行!我們就兩個人,且時間緊迫,他要是老奸巨猾,用覈實我身份做理由,把我關起來,耽誤了時間,那就得不償失了。

    怎麼辦呢?軟的肯定不行,硬來又沒把握,若台州衛所不是他做主就好辦了……

    可讓他滾蛋下臺,哪有那麼容易……”

    聽蘇木自言自語,說個沒完沒了,小愛忽然想起一事,拉了下她的衣袖,問道:“小姐,出來的時候,那塊令牌拿了嗎?”

    突然被打斷,蘇木愣了一下,茫然問道:“哪一塊?”

    她現在身上有從陸言拙那拿來的錦衣衛令牌一塊,陸言拙的正五品提刑按察使司僉事的腰牌也在她那,除此之外,還有一塊父親以前給的玉質令牌。

    小愛提醒道:“就是白玉雕制的那塊,以前在皇家別院用過的。”

    蘇木拍了一下腦袋,從懷中摸了出來,遞給小愛:“是這塊嗎?”

    白玉令牌晶瑩剔透,入手細膩滋潤,上面雕着龍紋,還刻着看不懂的小篆,陸言拙這麼有文化,也只看得出來上面的德清二字,那還是有了對比才發現的。

    小愛點點頭,道:“小姐,有這塊令牌在,就不用擔心了。明天我們直接闖進去,哪個敢攔我們,我們就砍哪個!”

    見小愛如此殺氣騰騰地,蘇木倒是喫驚不小。回想起以往的一些事,蘇木試探性地問道:“小愛,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這塊令牌的來歷?”

    蘇木本以爲小愛要推諉一番,說不知道。

    沒想到,小愛這次倒沒有糊弄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是,我知道。此塊令牌出自大內,上面的字是御筆親提。說的簡單點,它跟尚方寶劍同效。”

    尚方寶劍?同樣的效果?

    呵……

    看不出來嘛,還有這功能?

    蘇木還待再問,小愛忽然指了指天色,道:“小姐,若想明天的事萬無一失,我們今晚還要去個地方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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