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辰匍匐在地上,心裏思索着對策。

    ……硬碰硬完全沒有勝算啊,智取貌似也沒什麼套路。看來只能儘量磨磨時間,等柯南叫人過來了。

    “名字。”對方語氣冷冰冰的。

    “嗚……江戶川米糕。”普通小孩子遇到這種情況應該就是哭吧,清川辰乾脆放任剛纔生理性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對方微微蹙眉。顯然這個姓氏並沒有帶給他熟悉感,所以算是無效信息。

    “哎呀,小孩子哭得這麼厲害,Gin你就這麼冷酷地看着嗎?”波爾多笑呵呵的模樣,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巾遞過去,“這樣說不出什麼清楚的話吧,還是擦擦好。”

    “啪”一聲,在半空中手腕便被猛地攥住了,波爾多看見銀髮男人警告的顏色,只好聳聳肩,準備收回胳膊——

    “……紙。”

    “什麼?”波爾多微愣。

    但琴酒顯然沒有那麼多耐心,他直接把對方手裏的紙巾撕裂出來,動作粗魯地在清川辰臉上隨意抹着。

    “!”清川辰下意識往後退,不過還是被大手攥着的紙巾懟臉擦。

    痛痛痛!……完全不會照顧小孩子!這樣大的力氣絕對會越擦淚越多吧!清川辰心裏瘋狂吐槽。感覺臉上都要被擦破皮了(。

    “額……”波爾多看樣子也想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把話收回去了。

    爲了阻止對方繼續這麼做,清川辰很給面子的把淚憋了回去。

    琴酒冷着臉抹了幾把,將紙巾隨手收進衣兜,繼續沉聲問道:“父親和母親的身份、姓名。”

    波爾多在一旁咳嗽兩聲。

    清川辰順着劇本設定回答:“……你問哪個?”

    “哪個?!”伏特加忍不住說出口。

    “準確來說,其實父親是誰這個沒有答案……”

    伯//萊塔“咔噠”的聲音清晰入耳,帶着幾絲威脅的意味:“……你最好說實話。”琴酒冷質的狼眸盯着少年。

    “……”清川辰呼吸一滯,他假裝害怕想將臉埋在臂彎裏,但是被銀髮男人扯着拽出來了。

    ……果然一點關愛幼小的心都沒有。

    好吧,準確來說,這傢伙就沒有心。

    “看着我回答。”頭頂廉價的黃色燈光不明晰的照亮面孔,帶着低低的陰影。

    “……”清川辰心裏清楚,他們這種人能夠根據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來推測回答者有沒有說實話……這也是他剛剛想換個姿勢回覆的原因。

    但顯然,對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現在處於副本,劇本就是原著,自己接下來說的話都是實話。清川辰先在心裏給自己加了幾道心理暗示,而後才慢慢擡頭道:“因爲是撿的,所以算是領養……我也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聲音恰到好處的低落,清川辰順着情緒自然地低下頭去,可以多少遮擋住自己的表情。

    “……”

    “我說,Gin,你什麼時候對別人的家庭情況這麼感興趣了?”波爾多攤手,“多餘的話變多了呢。”

    “閉嘴,波爾多。”琴酒從喉間吐出一句低沉的話。

    “嗯哼,生氣了嗎?”

    伏特加本來想再問一句該怎麼處置這個小孩,不過他也能敏銳感受到自己大哥此刻不怎麼好的心情,於是他選擇沉默,等大哥吩咐。

    “……”太好了,又拖了會時間。

    吵起來吵起來!最好再打起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清川辰竊喜,表面上還是低落又害怕的模樣。

    琴酒的指肚摩挲着扳機,而後另一隻大手突兀前伸——只想獨自美麗的清川辰突然又被一把拽了起來,面前是銀髮殺手不帶感情的正臉。

    對方的嘴角是下彎的,眼神銳利看起來帶着刻入骨子的兇狠和冷漠。裏面只能隱約看出幾絲小琴酒的影子。

    “……”清川辰垂眸,順從地垂着胳膊,沒有多餘的動作。

    “怎麼了,Gin?看着有點眼熟?”波爾多就像是感受不到琴酒的煩意一般,繼續叭叭說着,“哦,也對,松石綠色的眼睛——這麼好看的顏色……確實蠻少見的呢。”

    波爾多話音未落,空氣已經猛地一滯,冰冷的殺氣在這處窄小的地帶蔓延,讓伏特加不自覺地瑟縮一下。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波爾多。”琴酒的槍口已經調轉了方向,真切的殺意實實在在的浮現出來,“你很想死嗎。”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波爾多依然還在悠悠的說着,“提起了讓你不爽的事情嗎?明明都是自己做的嘛,偶爾回憶下過去也是沒什麼毛病的吧。”

    他笑着說:“喂,我說,這麼相似的相貌,實在是不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吧。”

    “——你想說什麼?”琴酒厭煩地皺眉,他的嗓音帶着威懾力,“別在這裏拐彎抹角,波爾多。”

    波爾多還未回話,另一側已經插入了一道熟悉的女聲:“——這樣對我的孩子,我可是要生氣了。”

    !莎朗——!清川辰瞬間支棱起來。

    金髮大波浪的女人邁着款款的步子,向着這邊走過來。

    琴酒眯起眼睛,而後轉向波爾多。褐發男人無奈攤手:“嘿,別這樣看我,我聯繫她也是因爲以組織爲重……這件事情,需要她來說明。”

    當時交流的時候,莎朗順便告訴了波爾多自己目前的聯繫方式,剛剛在看到清川辰被逮住的時候,波爾多就暗中聯繫了莎朗。

    “哼。”琴酒冷哼一聲,“沒想到你也在這裏,貝爾摩德。”

    “帶孩子出來玩玩。”莎朗挽了挽金髮,“好了,還給我吧。”

    “……”孩子?饒是琴酒也微微一怔。

    清川辰恰到好處喊出來:“媽媽!”

    “什、什麼?!”伏特加震驚臉,嚇得他的墨鏡都滑落下鼻樑。

    “……”琴酒依舊死死抓着清川辰,沒有放鬆的意思,“什麼意思,貝爾摩德。”

    “米糕小可愛是我的養子,要是他做了什麼……”莎朗勾脣一笑,“我替他道個歉?”

    “……”琴酒眼神鋒利,“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嘛,還能有啥,就是組織實驗唄,複製品?”波爾多在一旁抓了抓頭髮,“——反正手機都摧毀了,這個小孩也不是別人,鬆手吧。“

    組-織-實-驗。

    咀嚼着這個詞,再結合少年的面貌,琴酒很快理解了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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