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不愧是名偵探,憑藉他人不易察覺而流露出的小細節,便可以推理出一番精確的結論。

    清川辰面色隨着工藤新一的敘述逐漸沉靜下來。

    屬於偵探本能地推理完畢後,工藤新一又有些遲疑道:“額……抱歉,這是不是侵犯到黑澤先生的**了?”

    “不,挺好的。”清川辰鄭重拍拍他的肩膀,“多謝你的告知,有利於早發現早治療。”

    工藤新一:“那這邊的黑澤先生需不需要……”

    “不不不!這邊的他身體非常健康!”清川辰雙手合十,“你可千萬不要對他說什麼我覺得你該去醫院看看之類的話。”

    “……當然不會了,我和這邊的黑澤先生又不認識,”少年半月眼,“只是順口提起一句,你不用這麼激動啦。”

    寶色藍眼眸的新一俏皮地擠擠眼睛:“說實話,我還有點好奇了呢。”

    清川辰:“……好奇心害死貓哦,大偵探。”

    和工藤新一告別後,清川辰在回家路上一直思索着幼馴染的那件事情。

    ……顏色認知障礙嗎?

    雖然不知道幼馴染這到底是怎麼搞的,不過這種情況下、當然要去看醫生纔行啊!

    但是看這種情況,八成對方是在瞞着衆人,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意思。

    難道……伴隨着的,還有什麼工藤新一沒看出來的難以啓齒的疾病?

    不過不管怎樣,病怎麼能拖呢!忌病諱醫可是不對的!

    清川辰當即就想穿到另個世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揪住對方去醫院。

    抱着這樣的想法,他把友人帳抱在懷裏,鑽進衣櫃打算嘗試穿梭。半夢半醒一晚上,除了自己的脊樑骨硌得發疼以外,竟然無事發生。

    清川辰(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很好,衣櫃,你這傢伙叛逆得很啊。

    堅持不懈的清川辰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都在衣櫃裏睡覺,但依然無事發生。

    讓清川辰都開始懷疑衣櫃之前的穿梭門效應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白天的時光在警視廳打卡上班,日常工作還是不變,暗地裏在幫組織成員銷分的同時、悄咪咪和公安傳送着情報。

    過着平凡又緊張的日常。

    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正在外值班的清川辰卻突然收到組織的郵件信息:【xx路xx街口東南角,引導車牌號爲xxxx的車輛到旁邊不遠處的廢棄化工廠倉庫。】

    欸?清川辰先是一愣。這種任務的活動自己一般都是不參與的,這次怎麼……

    但是組織的命令不能違背。

    身穿警服的清川辰打好腹稿,面帶微笑走到東南角,去敲了敲目標的車窗:“先生你好,這裏是不能停車的。”

    對方是個棕紅髮色的中年男人,看樣子是外國人、或者混血。他睜大眼睛:“抱歉!但是不得不停一段時間……”

    “旁邊廢棄化工廠外有個倉庫,也不遠,如果真的有事,你可以把車臨時停在那裏。”清川辰面帶微笑。

    “哦好的好的,多謝。”對方把手放在方向盤上,放下手剎開車向指定位置駛去。

    “……”清川辰看着對方的車影,雖然並不能判斷出對方的身份,不過心裏隱隱覺得對方恐怕凶多吉少。

    內心呼出一口氣,他記住了車牌號,並決定再告知波本他們。

    他掏出手機的下一秒,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訊息:【你也去。】

    “……?”清川辰盯着郵件,疑惑更深了。

    ……算了,那就也跟着過去好了。

    ——不知道組織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廢棄化工廠倉庫人煙稀少,雜草瘋長,清川辰按照組織給的信息慢慢走着,繞過堆砌的雜物箱,擡眼的下一刻便看到噴射出的血花——棕紅髮色的男人表情驚愕,撲通倒在地上。

    “!”清川辰下意識倒退兩步,瓦磚碎石在腳下發出聲響,讓黑洞洞的槍口下一秒指向了自己。

    “……瑪因?”剛剛開槍的人,是琴酒。他眯起墨綠色的眼睛,盯着心目中此刻的不速之客。

    清川辰舉起手機迅速解釋:“是組織讓我來的。”

    “是我讓他來的哦。”站在琴酒身側的波爾多笑道,他晃了晃手機,“今天組織郵箱我臨時代理,是我負責發佈命令。”

    “……”琴酒語氣低沉,“你讓他來幹什麼?”

    “當然是……”波爾多攤手,微笑看向清川辰,眸中卻滿是冷冷的審查,“——來欣賞叛徒的下場。”

    “……”清川辰心跳如雷,表面上卻依然平靜,“什麼意思,波爾多。”

    “字面意思。”波爾多勾起脣角,緩慢敘述着,“組織裏出了個內部的核心叛徒,那位先生可是非常憤怒。那麼這個人……是不是你呢?”

    清川辰:“我不是。”

    琴酒:“他不是。”

    兩道沉靜的聲音同時響起。

    清川辰視線意外地看向銀髮男人,他沒想到對方也會幫自己說話。

    波爾多也微微一怔。

    琴酒表情冷淡:“真是無聊,波爾多。”他用手帕擦了擦濺在手背上的幾滴鮮血,“……下次再隨便叫人過來,就殺了你。”低啞的嗓音,夾雜幾絲壓迫感。

    “……”波爾多停頓幾秒,彎彎眉眼,“不要這麼兇殘啊琴酒,只是挨個試探一遍罷了。”

    “哼。”不屑的回覆。

    “不過呢……我還是那句話,”波爾多從琴酒身邊慢慢走過,“——小心哦。”輕飄飄丟下一句話。

    褐發的男人微晃着身子,看都不看地上的屍體一眼,從前面堆積的集裝箱處拐彎離開,與清川辰擦肩而過。

    現場再次陷入沉默。

    清川辰擡眼笑了笑:“多謝啊,大哥。”

    銀髮男人將沾血的手帕收回衣兜,骨節分明的左手依然握着伯/萊/塔——

    下一秒、呼嘯的子彈猛地擦過清川辰的臉頰,釘在後面的集裝箱上!

    “!”清川辰瞪圓了眸子,幾縷擦斷的髮絲飄忽而下。

    “……”琴酒微昂着頭,露出高禮帽下冷硬殺意的綠色眸子,“如果你是叛徒的話……”低啞的嗓音冷漠敘述着。

    “——你-會-死-得-很-難-看。”銀髮殺手嘴角扯起嗜血的笑容,“我保證。”

    忽起的涼風揚起對方的月光冷的銀髮,空氣中夾雜淡淡的血腥氣。

    手心在對方話語之下有些發涼,清川辰還是穩定心神,回了個燦爛笑容:“放心……當然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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