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銳坐在董事長辦公沙發上，方正雄小心翼翼端上一杯茶水，說話都不敢大聲：“小少爺，您這次過來，是爲了價格戰的事情？”
“嗯。”王銳喝了一口茶水，一臉苦笑：“我岳父非要做智能手環，勸他也沒用，這個後果我早就想到了，他不聽。”
方正雄站在王銳身前，張了張嘴，又想笑又想哭，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衛澤棟是小少爺的岳父？
這事兒爲什麼沒人告訴我？！
有這層關係，我跟他打什麼價格戰啊，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嗎！
這下可好，價格戰不用打了，還把小少爺給得罪了，這事兒我找誰說理去！
“小少爺。”方正雄想了想，一臉堅定：“我立刻下令，智能手環方面的業務全部停止，把市場送給衛總，雖然損失有點兒大，但咱們亞達科技家大業大，其他方面完全可以彌補！”
王銳揉了揉眉心，伸手指了指前面牆壁上掛着的一副巨型肖像畫，指着畫上的老頭，愁的牙疼：“你這個主意不行，因爲衛澤棟是我岳父，就把智能手環業務給停了，那老頭兒肯定得抽我！”
畫像上的老頭兒，正是方正雄的老主人，眼下羅家當代家主，王銳的親外公，羅玉堂！
“不會，肯定不會！”方正雄忍着笑，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老爺子最心疼的就是小少爺，不到兩千億的小損失，老爺子怎麼捨得動手！”
王銳眼皮一翻：“多少？兩千億，這叫小損失？”
“嗯。”方正雄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現在智能手環正在逐漸代替傳統智能手機，前景非常廣闊，咱們打敗了所有的競爭對手，在國內一家獨大，兩千億還是保守估計——小少爺，亞達科技也好，衛氏電子也罷，反正到最後所有的錢都要進入您的口袋，給誰做都一樣！”
王銳：“……”
把衛澤棟的錢弄進自己的口袋？衛總還不得瘋了！
“你再想個別的辦法。”王銳擺了擺手，語氣稍微嚴肅：“把智能手環業務交給我岳父，這個主意肯定不行，衛氏電子的規模太小，我又不能直接出手幫忙，這個市場他喫不下。就算國內沒有競爭對手，國外呢？所以，亞達科技智能手環業務不能停，價格戰當然也不能打，還要讓衛氏電子有錢可賺！”
方正雄緊緊皺起眉頭，喃喃自語：“衛總生產的智能手環，質量方面的確有些欠缺，就算是國內的低端市場，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之後，也會被消費者逐漸淘汰，想讓他們長期可持續發展，除非……”
王銳眼睛猛地一亮，和方正雄異口同聲：“國外市場！”
方正雄先是一愣，而後滿臉欽佩，兩個大拇指全部翹了起來：“小少爺，您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就是國外！”
“哈哈！”王銳笑着擺手：“要不是你提醒，我也很難想到這一點——發達國家的電子手環業務，我岳父不可能插手，但世界上可不只是發達國家，像是非洲那些貧困地區，他們對質量的要求相對比較低，最重視的就是便宜！”
方正雄深以爲然，連連點頭：“對！我早就想開拓國外市場，關鍵是阻力太大，老爺子又不管，讓我全權負責——別的不說，國外市場的安全問題就很難處理，可是對小少爺而言，這根本不是問題！”
當然不是問題！
天王安保！
那些退伍的特種兵王，龍組復員的超級精銳，他們就是開拓國外市場的中流砥柱，安全方面根本不用擔心。衛家生產的電子手環向國外輸出，堪稱天時地利人和，關鍵是價格低，功能齊全，外觀時尚，絕對是大多數貧困地區的搶手貨！”
“那就這麼定了！”王銳起身離開老闆椅，擡手打了個響指：“價格戰暫停，給我岳父一段時間緩衝，我去說服他，讓他專攻國外市場——至於國內，只有亞達科技才能徹底掌握這塊大蛋糕，智能手環業務繼續加速發展！”
方正雄立刻點頭：“是！”
“現在是晚上九點。”王銳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默默估算。
九個小時的路程，現在返回燕京，到達衛家別墅應該是早上七點左右，衛澤棟剛好起牀！
“方叔，不用送，我走了。”王銳一分鐘都不耽擱，轉身走出董事長辦公室。
返回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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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衛家別墅客廳。
衛澤棟發了一夜的高燒，直到早上才逐漸恢復正常，臉色稍微紅潤了一些，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李經理剛剛發送過來的財務報表，眉頭緊緊鎖着，長吁短嘆。
整整一個星期，衛氏生產的電子手環，僅僅賣出去了2000多塊，這樣的銷量已經慘不忍睹——要知道，價格戰還沒開始的時候，一天的銷量就有好幾萬，堪稱日進斗金！
可是現在，電子手環已經嚴重囤貨，再這麼繼續下去，這方面的業務必須暫停，前期投資的60多個億，真的要打水漂了！
“澤棟。”林蓉端了兩杯牛奶走過來，滿臉關心：“你好些了嗎，頭還疼嗎？剛纔我聽到清怡洗漱，她也已經起牀了，要不要跟她商量商量，她安保行業做的不錯，認識的人也不少，說不定能和方老闆接觸一下。”
衛澤棟閉上眼睛，滿臉頹喪。
讓他去求女兒？比殺了他還難受，面子上掛不住啊！
“王銳呢？”衛澤棟不談衛清怡，喝了一口牛奶，深深嘆了一口氣：“昨天晚上又沒回來？是不是看見咱們家快破產了，打算和清怡離婚，家都不回了？”
林蓉嗔怪的看他一眼：“別胡說，王銳那孩子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連夜去了京都，要和方老闆談一談……他說，方老闆和他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應該不會白跑一趟。”
“他？朋友？”衛澤棟慘笑一聲，搖了搖頭：“他能和方老闆見面，我把手裏這個杯子吞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
嗤的一聲，王銳開着奧迪A8，在別墅院子裏緩緩停住，遠遠的看到衛澤棟和林蓉，笑着喊了一聲：“爸，媽，我昨天晚上和方老闆聊了聊，他已經答應停止價格戰，還給咱們家的發展提供了一個思路！”
衛澤棟身體一僵，顯示滿臉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王銳，又看看身邊的林蓉，最後看了看手裏的牛奶玻璃杯，嘴裏默默吐出兩個字：“我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