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還是用199的表現說話。
但預期的對抗方案還沒下來，也就不知道新年後的第一個對手是誰。
不管他是誰了，節後開飛過後，全團立即進入戰術科目，從最基本的一對一開始，千錘百煉，百鍊成鋼。
不管對手是誰，只要基本功紮實，對付起來也就得心應手。
起飛，降落，接着起飛，又降落，展鵬下了飛機，摘下頭盔，晃晃脖子。
新型頭盔重量很輕，但內容多了，可在近距直接用來瞄準，而且精確度極高，只要咬住對手，基本沒跑。
這是展鵬的感覺，他也這麼做到了，直打的孔迪嗚嗷亂叫。下了飛機，還漲紅着臉：“給點面子行不行，別耗子扛槍窩裏橫，有本事去打大隊長。”
展鵬沒機會和黃耀華對抗，但第二天他對上了吳可。
這是何敬忠親自安排的，還問了一句吳可：“能贏嗎？”
“反正不會輸。”吳可輕鬆地回答。
“有志氣。”何敬忠模棱兩可地說了三個字。
進入空域，吳可不慌不忙，展鵬也似乎不慌不忙，但僅僅兩分鐘過後，吳可慌了，展鵬以眼花繚亂的動作避開吳可的攻擊後，又神出鬼沒的咬住了吳可。
一陣手忙腳亂，吳可的臉色變了。
再來一次，吳可使出渾身解數，還是沒逃過展鵬的攻擊。
李進是副指揮員，看着電子屏幕，抒發了自己的感想：“戰術這玩意，如果能心領神會，那就真和飛行時間沒有多大關係。”
何敬忠剛飛行歸來，站在李進身後，低聲說了一句；“以前說展鵬是奇葩，我看現在他就是奇蹟。”
“不，應該說真成精了。”李民面帶微笑。
團領導遇到這樣的飛行員，都感到十分的高興。
“等吳可降落後，讓他去上來找我。”何敬忠扭頭對訓練參謀說。
“怎麼，你要表揚他？”李民開玩笑地問。
“是啊，我要狠狠地表揚他一頓。”何敬忠揮手說。
十分鐘後，吳可降落，當他走進塔臺時，趙明皮笑肉不笑地衝他揮手：“吳大隊長，打的不錯啊。”
吳可瞪了趙明一眼：“你行，你來啊。”
“我可不敢，快去吧，團長請你過去呢。”劉明大聲說道。
吳可咧咧嘴，心想，好了，這回要愛尅了。
一個大隊長，連對手的邊都沒摸上，就被“擊落”兩次，不挨批纔怪呢。
可對手是展鵬啊，吳可心裏別提有多彆扭了，這個該死的展鵬，咋就變的這麼厲害了？
脫下抗過載服，吳可連水都沒喝，他也沒心思喝水，就匆匆來到樓上，問過值班參謀，還好，團長在隔壁指揮員休息室。
不是當衆挨訓，吳可心裏還舒服些。
二樓休息室是戰備時指揮員休息的地方，沒事的時候可以在裏面坐上一回，吳可也當過戰備指揮員，連午飯都在裏面喫。
一張方桌，兩張可以半躺着的沙發，還有一臺電視，一臺電腦，不大的房間，簡單的設施，裏面卻坐着一位不簡單的團長。
大家都信服着何敬忠，他的能力，還有他的熱情、責任和擔當，都讓大家發自肺腑的崇敬。
吳可敲敲門，低頭走了進來，又低頭摸摸鼻子，小聲說：“團長。”
“感覺怎麼樣啊？”何敬忠問。
“不好。”何敬忠問。
“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何敬忠又問。
“昨天休息的不錯，但估計今天睡不好了。”吳可低頭回答。
“如果可能的話，我很想揍他一頓。”吳可豁出去了，說出了自己心裏真實的感受。
他還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揍展鵬一頓，光是剛纔趙明的調侃，他就受不了。
他以爲何敬忠會發火，沒想到何敬忠卻笑了笑：“揍完呢？”
“趕緊找對抗視頻看看，這小子到底長了幾隻眼幾隻手。”吳可回答。
何敬忠揮揮手：“行了，開玩笑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告訴你，別說你和趙明瞭，連黃耀華現在和展鵬對抗，稍不留心，也會和你一樣，很可能，黃耀華已經和你一樣。”
吳可撓撓頭，不知爲什麼，心裏卻舒服了一寫，不是自己步行，是展鵬那個臭小子進步太神速。
吳可剛要擡起頭，何敬忠卻又拉下臉來：“展鵬是有飛行的天分，這個不服不行，可他才飛行多長時間，就是來199，還差二十天才滿一年，就取得這樣的成績，難道我們就沒有值得思考的地方嗎？”
吳可又趕緊低低頭：“有，而且很多。”
何敬忠擡頭瞪了他一眼：“你就別在這兒言不由衷了，當初提意見的勁頭哪裏去了？現在知道我爲什麼偏着展鵬了吧。”
吳可努努嘴，沒敢說話。
“好好看看視頻，他真抓住了你的缺點，而且一打一個準，我聲明，他的戰術全是自己研究出來的，我一點沒有摻和，去吧，我們199團的關鍵時期就要到了，每個人都不能馬虎。”何敬忠威嚴又帶着些許的詼諧。
“是，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透了，再找沒人的地方揍他一頓。”吳可說完，舉手敬禮，轉身走了。
“還揍展鵬？光是政委就饒不了你，不罰你繞着跑道跑十圈纔怪。”何敬忠擡頭笑了。
他也沒想到展鵬會如此輕鬆地打掉吳可，簡直就是神了。
剛來到指揮室，作戰參謀上來報告：“團長，對抗方案到了。”
“哦。”何敬忠接過對抗方案，看看李進和譚龍虎：“你們倆好好指揮，我和政委先去研究一下。”
“好。”李進回答。
何敬忠和李民走進旁邊的小房間，打開了對抗方案。
“好傢伙，還能這麼搞啊。”斯文的李民看了前面一部分，也變得不斯文。
方案前面寫着：3月1日聽令行動。
除了這一條外，然後就是各種要求，具體目標沒有確定，是進攻還是守衛不得而知，就連配屬的信息支援分隊也沒有明確，只說到時會下達。
現在已是2月27日，今年二月份就只有二十八天，也就是說後天就開始行動。
更要緊的是，沒有目標就沒有方向，對抗方案都不知道怎麼做。
“看來是讓我們臨機發揮了。”何敬忠若有所思地說。
“我覺得就是這個意思。”李民說。
“行吧，先等飛行結束，晚上讓大家調整休息，明天早上進入準備狀態，按照戰時條件下的預案進行準備。”
飛行結束後，四人又坐在作戰值班室內，商討着對抗方案。
“這是什麼節奏？”譚龍虎瞪大了眼睛，打了這麼多年對抗，還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對抗通知。
李進仔細想了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可能是讓我們成建制轉場，到陌生機場陌生空域參加對抗。”
譚龍虎卻搖搖頭：“我的猜想可能不止這一個，也有可能讓我們一對二，甚至一對三。”
這些何敬忠和李民都考慮過，甚至是將幾種形式結合起來。
但這是猜測，找不到確定的答案，唯一能確定的是，考驗199的關鍵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