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忠進行了部署，沒有退出的飛行員重新集結一般，又重新劃分了作戰分隊。
“還是不像打仗，這個時候應該有援兵的。”吳可和展鵬被分到了同一個房間，吳可也在失落之中表達了自己的情緒。
“或許，”展鵬頓了一下，小聲說：“這是最後的一場戰鬥。”
“扯呢，搞的像世界模式似的。”吳可嘟囔着，說了一句。
展鵬還真有這種感覺，他很少被“擊落”，用何敬忠的話說，你小子已經連續贏了八次以上，根據外軍的統計，凡是連續贏過八次以上的飛行員，那在戰鬥中就不容易被擊落。
何敬忠的意思是說，展鵬被擊落已經是小概率事件，但小概率事件並不意味着就不被擊落，就像現在，他一馬當先的向對手發起攻擊，也就是迎着導彈衝鋒，雖然打掉了一個目標，但被擊中卻成了大概率時間。
當然，如果展鵬不那麼着急，估計被擊中還會是小概率事件，這就要看情況了。
既然退出了對抗，現在他可以放鬆地看着其他戰友忙乎了，但他的腦子卻一刻沒閒着。
他在預估上級會在何時發佈命令，去攻擊哪個目標，是機場，還是某個重要陣地。
更多的，是在想幹採取何種戰術。
直到喫過晚飯，也沒有接到任何指令，而且雨又淅淅瀝瀝飄了起來，看來今天不會再有行動，何敬忠讓飛行員進入休息狀態。
一晚上果真沒有情況，第二天早上起來，雨停了，隔窗而望，發白的低雲像棉絮一樣，從樓頂飄過，展鵬目測了一下，低雲大概只有一百多米高。
吳可也擡頭看着：“天空明亮了，估計雨很快就會停，對抗估計也很快就會開始，可惜啊，咱倆成了看客嘍。”
展鵬吸吸鼻子，晃晃腦袋：“沒辦法，純屬沒辦法，對了，吳大隊，爲什麼會這麼考驗我們199？”
“什麼？”吳可沒聽明白展鵬的意思。
展鵬扭頭看着吳可：“您看啊，本來計劃咱們199要用兩年半到三年的時間，完成訓練目標，這才過了兩年，就這麼對咱們進行評估，還說什麼，如果咱們達不到預期，就可能被裁撤，我還真想不懂。”
吳可也想不到，但還沒有到想不通的層次，他覺得只要服從上級的指令就好，哪裏會想這麼多？
昨天他就和展鵬討論了一晚上的戰術，後來李進來了，笑着說他們可真是操心的命，都退出了，還在討論戰術，真讓人敬佩。
李進是在開玩笑，但兩人認真的態度，也讓他加入進來。
他們分析着可能出現的情況，也想着各種應對的戰術，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才結束。
其實認真開始於展鵬，吳可也沒想到展鵬的精力會如此充沛，感覺不像轉場到千里之外，又跟對手狠狠打過一場的樣子，臉上沒有一絲的疲態。
吳可累了，頭靠在枕頭上，就進入了夢鄉，然後一覺到天亮。
現在展鵬又提出了這個問題，讓吳可無從回答了。
這是上級的意圖，從對抗命令還沒下達，就看到作戰處楊彬，還有劉大校和趙上校的身影，吳可就知道這次對抗的難度會到天花板上，事實也作證了這一點，現在199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損失，而且勝負就在一剎那間。
但要讓吳可去揣摩上級的意圖，那真真是做不到。
他拍拍展鵬的肩膀：“如果我要知道的話，現在我就不在這裏了，趕緊洗漱，呆會要開飯了。”
吹哨集合，199飛行員也分成了兩對，一對是繼續參加對抗的飛行員，另外一隊就是展鵬、李進、吳可等已經退出對抗的飛行員。
何敬忠以認真到家的態度，將兩撥飛行員嚴格地區分開來，就連李進也沒再參加戰術討論。
被“擊落”就意味着已經犧牲，這讓展鵬心頭飄過一絲沉重，但又十分自豪，至少他們以自己的退出，保證了一場勝利。
繼續參加對抗的飛行員已經整隊，邁步走向了餐廳，李進揮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展鵬，整隊，唱軍歌！”
“是！”展鵬利落地回答完，跑步站在隊列前，連續下達：“”“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向右轉，齊步走——”的口令。
接着，他起頭，唱起了軍歌：“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鴿哨聲伴着起牀號音，但是這世界並不安寧，和平年代也有激盪的風雲——放心吧祖國，放心吧親人，爲了勝利我要勇敢前進！”
十多個人的隊伍，也一樣唱的激揚頓挫，滿懷豪情。
而就在他們身後，楊彬和劉大校又像幽靈般出現了。
他們昨天並沒有回到戰指，而是半路上接到命令，又搭乘軍用直升飛機，趕到了S6機場，接着連夜趕到了S5。
趙中校回去了，昨天夜裏已經連夜交上了報告，表達了對199的肯定。
而此時的楊彬和劉大校一樣，也承擔了對199的戰力評估任務。
其實就在昨天，199落地不久，已經有兩位參謀來到了S5，並不動聲色地住進了招待所，199在招待所的一切都在兩人的觀察之中。
今天他們將和楊彬和劉大校一起，分別去塔臺和指揮所，觀摩199的行動。
何敬忠不讓退出飛行員再參與任何行動，也進入了兩位參謀的“法眼”，讓兩位參謀差點被感動了。
這個199還真是實事求是。
而總部又命令楊彬和劉大校火速趕來，足見已對199的表現給予了高度肯定。
事實也是如此，199連續兩次的勝利，就連熟知199的首長也在心中暗中誇獎：“好啊，雖然說你們有運氣的成分，但還是勝了。”
運氣的成分大概就是指，展鵬並不知道127團的戰術目的，但做出了正確的判斷，在一揮間轉敗爲勝。
來到一百米之外的空勤餐廳，展鵬下達了立定的口令後，飛行員依次進入餐廳。
展鵬和李進走在最後，驀然回頭，看到了楊彬、劉大校和兩位上校參謀。
李進剛要說話，楊彬揮手：“李副團長，就當沒看到我們。”
這句話帶着七分的詼諧，與現在的緊張氣氛非常不搭，但李進看的出，楊彬是故意這麼說。
楊彬心裏肯定想着199，也偏向於199，爲了不給199更多的壓力，他儘量製造輕鬆的氣氛。
李進讀懂了楊彬的意思。
何敬忠也擡頭看到了楊彬和劉大校，剛要出來迎接，卻聽到李進大聲說：“退出的和沒退出的，都喫好喝好，尤其是沒退出的，該怎樣就怎樣！”
何敬忠收到了李進傳遞的信號，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喫飯，然後又低聲告訴身邊的譚龍虎：“傳下去，趕緊喫，二十分鐘後做好出動準備！”
看到這兩位“不速之客”，譚龍虎也有了心理準備，又要進行對抗了，而且可能是立即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