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溫思柔溺水,母親救起了溫思柔,自己卻被再次打來的浪湮沒,她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看着母親眼睜睜的消失,是她之後多年夢魘的場景。
之後的日子,每每想起,都心痛如絞,爲什麼她沒有早早學會游泳呢,起碼還能幫母親一把;爲什麼不提前檢查一下救生圈是否有破損;爲什麼要去海邊度假……
如果不去海邊,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溫晴急促的喘息,眼圈漸漸泛紅。
溫思柔看到她眼底的悔意,嗤笑着俯身,貼近溫晴的耳朵,緩緩開口:“姐姐,我告訴你,那時候根本不是意外。”
剎那間,溫晴的腦子瞬間嗡嗡作響。
不是意外,難道另有隱情?
她緊緊盯着溫思柔,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溫思柔起身,挑眉道:“當年的游泳圈是我弄壞的。那一次,本來該死的人是你,可誰知我竟拿錯了泳圈,還好那個女人過來救了我,呵……你母是親替你死的,你懂嗎?”
溫晴面色一僵,眸色裏滿是震驚。
游泳圈是她故意弄壞的?
她的母親是被溫思柔害死的!
溫晴愣住了,她怎麼都沒想到那個時候纔不過十歲的溫思柔,竟然就有了如此心機。
她急促的喘息,喉嚨裏都是灼熱的猩甜,努力地擡手想打溫思柔,可不知剛纔碑額注射的是什麼鎮定劑,作用竟如此之大,根本讓人擡不起手。
她只能擡頭恨恨的盯着溫思柔,眼睛亮的嚇人。
她恨自己,殺母仇人就在眼前,她想替母親打她一巴掌,都做不到!
溫思柔嘴角笑意越來越大,笑意轉爲笑聲,尖銳刺耳。
她還敢提母親!
要不是爲了救她,她的母親怎麼會死!
她今天就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溫思柔!
很快,站在一邊的醫生在溫晴的髂骨部位穿刺過去,麻利地採集骨髓中的造血幹細胞。
針刺入身體,鑽心的疼痛,溫晴咬住嘴脣,額頭上沁出了大滴汗珠,沒入髮梢。
而此刻的溫思柔,就站在她身邊,拿着手機,一臉興奮地錄製溫晴背取骨髓的場景,只覺得酣暢淋漓。
溫晴指甲刺入掌心,滲出血珠。
她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地感覺骨髓在慢慢地抽離身體。
她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因爲她太傻了。
她以爲執着的等待和付出,就能換回厲應寒的真心。她以爲真心的對待,就可以讓溫思柔良善。
溫晴瞪着溫思柔,滿心的不甘。
如今落到這種地步,都是她活該!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再也不會嫁給厲應寒,她要讓溫思柔付出代價!
眼角的淚水滴下,她的雙眼漸漸失去神志……
手術室外。
厲應寒面色凝重。
骨髓移植,應該對身體沒太多傷害,等溫晴出來後,他會給她補償的。
可溫晴進手術室前,那絕望的眼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爲什麼會那麼抗拒?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她就忍心眼睜睜的看着思柔得癌症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