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一些濺到溫晴的手上,被濺到的地方瞬間變得通紅……
可她卻像察覺不到疼痛那般,只驚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震怒。
站在一邊的傭人,看着這一幕,都替太太擔憂,可又害怕厲先生髮火的模樣,皆都不敢說話。
溫晴直直盯着男人,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飾的厭惡,只覺得心如刀絞。
她知道他又因爲溫思柔的事而厭惡她了,可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過。
溫晴心裏這麼不甘着,出聲反駁——
“溫思柔的離開,根本不關我的事,你爲什麼要把情緒都發泄到我身上!”
“你不配說她的名字,滾。”
男人冷漠的話語像一把銳利的匕首,準確無誤地捅進溫晴的心臟。
最後,她咬着牙紅着眼,回到房間裏,重重把門關上。
剛剛她有多擔心,此刻就有多難受。
擡手看着手上被燙紅的印子,她緩緩閉上眼,眼中有了幾分溼潤。後來,她聽到隔壁客房傳來的關門聲,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苦笑。
那一晚,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早早起來爲他做早餐,想着他也許會因爲昨晚的事,對她有些許的愧疚。
可厲應寒起來後,跟沒事人一樣,彷彿昨晚什麼也沒發生,對她依舊跟對陌生人一樣。
他沒有喫早餐,離開的時候,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沒有因爲昨晚的行爲,對她說過一句道歉的話。
往事種種,此刻回想,尤爲可笑。
笑自己的癡傻啊,如此不值,她那些年都爲他失去了什麼?
她閉上的眼眸緩緩睜開,眼底一片清明,再無當初的半點哀傷。
轉頭看向上車的男人,他的側臉線條分明,後視鏡裏傳來淡淡的朝陽,襯得他宛如神祗一般。
倏然,溫晴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厲應寒淡淡看了一眼身側不作聲的女人,聲線淡漠,對司機說道:“開車。”
聽到他讓開車,溫晴沒見溫思柔跟上車,
人是他叫來的,他竟然不帶溫思柔一起離開?
車子啓動後,溫晴微微回首,看了一眼身後。
只見——
溫思柔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站在那裏,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溫晴看了,心中一陣惡寒。
當初就是這副樣子,騙過了她,騙過了厲應寒。
溫晴收起眼底的思緒,慵懶轉頭,看向窗外,不經意開口說了一句:“早知道你叫她,我就不該來看伯父伯母,免得場面尷尬,誰都不好過。”
“你是不是在意了?”
厲應寒聽着女人那雲淡風輕的語氣,心下微微有些不悅。
她以爲是他叫溫思柔來的?
可是她的語氣明明很不在意,難道……
厲應寒微微蹙眉,他眼眸幽,看着溫晴,薄脣輕啓:“我沒有讓溫思柔來這裏,我也……”
“不用跟我解釋,沒這個必要。”
溫晴看着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聲線疏離,打斷了男人要解釋的話語。
不管溫思柔今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對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反正再過不久,她和他就是陌路人,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