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北的病房外,她敲了敲門,得到同意後,推門進去。溫晴抱着小北,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說道:“是簡阿姨來了。”

    小傢伙抱着溫晴的手微微一鬆,轉頭對着簡助理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簡阿姨。”

    “小北今天身體還好嗎。”

    簡助理笑着摸了摸孩子的頭,而後看向溫晴,目光復雜。

    溫晴看懂簡助理的眼神,知道她想說什麼。

    只怕厲應寒還在外面等着吧。她低頭看着懷裏有些犯困的小北,畢竟還是孩子,這麼鬧騰了一天,肯定累了。

    溫晴無奈笑了一下,出口的語氣很是溫和:“小北要是困了,就躺下來睡吧,媽咪繼續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小傢伙輕輕點了點頭,乖巧地躺了下來。

    溫晴給他蓋好被子後,溫聲講起了故事——

    “後來,那個小士兵偷走了國王的鑰匙……”

    十幾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溫晴的故事還沒講完,牀上的小傢伙就睡着了。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胳膊,而後擡眸看向簡助理。

    “我出去一下。”

    簡助理點頭。

    溫晴揉了揉頸間,舒了口氣後,出了病房。

    ……

    走廊上,厲應寒還在走廊盡頭站着,不過與上午不同的是,他周身的煙味十分濃重。

    她蹙眉,不自覺撇過頭,低頭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時鐘。

    晚上八點了。

    他在這裏站了一整天。

    沒想到厲應寒執着起來,也是頭倔牛。

    溫晴朝那人走去,站定在距離男人兩三步的位置,幽幽說道:“回去吧,今晚孩子已經睡了。”

    厲應寒轉身看着她,神色落寞,眼底的眸色沒有一絲光亮。

    溫晴的餘光看到男人腳邊,有許多菸頭,她撇過視線,沒太在意,又說道:

    “我剛剛接到法院通知,明天下午正式開庭,審問溫思柔。”

    男人聞聲,薄脣緊抿,沉默着沒說話。

    此刻,他早已忘卻溫思柔這個人,腦海裏想到的,只有以前溫晴很愛他的時候,默默爲他所做一切的事情。

    她不喜歡他抽菸,每次都說,那對身體不好。

    可現在,即使聞到這一地他一身濃重的煙味,她都不會再過問半句。

    他喉嚨一哽,沙啞出聲,問她:“你還愛我嗎?”

    溫晴沒去看男人此刻的神情,她的目光注視着遠方,眼神飄離。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

    曾經,愛過。

    但也只是曾經。

    現如今,她早就不知道什麼是愛了。

    不愛,就不會受傷。

    女人紅脣露出一抹輕笑,她搖頭,反問對方:“愛到底是什麼?當初的我,一味等待你的回頭,那就是愛嗎?”

    厲應寒瞳孔一縮,張口想回答,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啊,一味的等待就是愛嗎?

    也許是吧,可是已經被他親手摧毀了。

    而他,一個從未用心去愛過別人的人,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談論這個字?

    “厲應寒,現在的我,只覺得過去的自己,真是很愚蠢。”

    被你傷害到那種地步,竟然還捨不得離開。

    卑微的愛,求不得迴應。

    幸好最後,孩子平安生了下來,不然只怕……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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