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想證明封子戚的那份檢查書是僞造的。
這樣溫晴就不會因此嫁給那個男人。
可若是這樣，小北怎麼辦？
他已經缺失了孩子四年的父愛，如今又怎麼捨得親眼看着孩子就這麼離開人世。
就在這個時候，裴聽風進了辦公室，聲音響起，打斷他的的思緒——
“查到了。”
厲應寒轉身，看着來人，眸色晦暗不明。
“封子戚之前的確在孤兒院待過，不過當時他不叫封子戚，而是叫應皓。”
雖然查到了一些，但只怕遠遠不夠。
厲應寒眼睛眯起，清冷問道：“姓什麼？”
裴聽風沉默，而後搖了搖頭，“沒有姓氏，只有這個名字記錄。”
厲應寒在聽到這話後，眼底的眸色漸深，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
封子戚在孤兒院的時候，才四五歲，那個時候的孩子能知道什麼？
他冷嗤：“我可不認爲他會在小時候，給自己突然改名。”
裴聽風擰眉，疑惑看着厲應寒，不明白他的意思。
厲應寒薄脣緊抿成線，手指輕點着落地窗玻璃，嗓音幽冷：“找回來的這位，多半不是封氏夫婦親生的。”
裴聽風怔然，而後恍悟，的確不對勁。
“我也認爲這件事情不簡單，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只是……
裴聽風想到什麼，無奈擺肩，“可就算證明了現在的封子戚不是封家的親生兒子，那又如何？這個事實，並不會影響到他提出來的條件。”
除非溫晴那邊檢測出來的結果，是不匹配。
否則，一切都無法改變。
厲應寒聞聲，眸色愈發暗沉。
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似是走進了死衚衕。
如果可以，他真想讓封子戚馬上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桌上手機的震動，打破了此時辦公室內的沉默。
他在看到屏幕上顯示是溫晴的名字時，瞳孔微微一縮，握着手機的手不自覺一緊。
他現在並不想接她的電話。
因爲害怕。
他怕溫晴一開口就是提離婚的事。
他不想面對，更不願讓她裴聽風站在一邊，看到手機顯示，心下瞬間瞭然。
他沒想到一向冷漠淡然的厲應寒，竟然也有怕的時候。
半晌，男人還是接通了電話。
剛一接通，溫情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來，聲線不溫不冷，沒多少情緒——
“今天結束工作後，你來醫院一趟。”
厲應眸色一沉，聽到醫院兩個字，手心沁出一層薄汗，用暗啞的聲音急促問道：“是結果出來了嗎？還是小北他怎麼了？”
“沒事，是小北想見你。”
女人淡淡的一句話，讓厲應寒身子一僵。
他遲疑，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片刻後，手上力道不斷加重，握緊手機。
小北願意見他了？
怕剛纔這話，只是一句幻覺。
不等他再開口說話，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厲應寒久久才找回自己，第一次這般心悸。
裴聽風從男人的神情可以看出，那是驚訝，但更是驚喜。
他輕笑調侃：“恭喜，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
溫氏。
溫晴掛斷電話後，眼瞼微垂，目光透着幾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