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的溫度在手腕上消失,溫晴掩去眼中的黯淡。

    頭也不回,離去。

    看着女人的身影漸漸遠去,他脣角泛苦,再也發不出半個字音。

    溫晴說的對,四年前,她愛他愛到連命都沒了。

    他讓她輸得一敗塗地。

    如今,她沒有贏。

    只是他,一次輸光。

    那抹倩影,就這樣在他的視線裏消失不見……

    ……

    晚上,夜色迷離,燈紅酒綠的會所裏。

    裴聽風來到包廂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酒瓶。

    而包廂裏,除了厲應寒外,還有個女人在。

    他聞到男人身上濃重的酒味,不禁蹙眉。

    高傲如厲應寒,何曾有過這副模樣?

    他現在變成這樣,皆是因爲一個女人——溫晴。

    “滾!”

    厲應寒暴戾低吼出聲,暴躁的把想盤到他身上來的女人推開。

    女人低頭,怯怯站起來,只是一雙眼睛裏,難掩不甘心。

    裴聽風走過去,看了這小姐一眼,低聲說道:“別惹他。”

    只是女人怎麼甘心?

    厲總可是本市最高貴的男人,只要能傍上他,以後榮華富貴還不是信手拈來。

    想到這裏,那小姐嘴邊露出一抹媚笑,雙手再次搭上男人的脖頸——

    “厲總,別來無恙啊!”

    裴聽風見女人不聽自己的勸告,也不再多言,坐在一側的卡座上,陪某人一起喝悶酒。

    果然下一刻,厲應寒森冷的聲音在預料之中響起——

    “找死嗎!”

    女人見到他這副樣子,彷彿看到來自地獄的羅剎,顫抖着放開手,怯弱轉身快步離開包廂。

    裴聽風明顯看到那小姐的身子,止不住發抖。

    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的笑容,悶聲又喝了一口酒。

    不聽好人言,喫虧在眼前。

    一杯酒瞬間空了,厲應寒一心想灌醉自己。

    裴聽風眯眼,淡淡說道:“你這樣喝,傷身。”

    厲應寒仰頭,將酒杯裏的酒喝盡後,低沉說道:“放心,死不了。”

    聽到這話,裴聽風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死不了,所以不用擔心。

    只是他這副樣子,怎麼可能讓人不擔心?

    裴聽風抿脣,“溫晴還是要離婚?”

    厲應寒暗下眸色,顯然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裴聽風不是不識趣的,這不,立刻換了換題——

    “你去見過孩子了?”

    “嗯……陪孩子待了一會兒,雖然他還不願意認我,但我知道,他需要我。”

    “是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義務。”

    裴聽風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之前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但這話沒有給厲應帶來絲毫安慰,男人神色暗淡,暗啞的聲音在包廂裏響起。

    “我該認出他的。”

    連親生兒子都認不出,他有什麼資格指望孩子認他呢?

    說到這裏,胃一陣絞痛。

    厲應寒面色發白,靠在沙發上,眉宇緊蹙。

    裴聽風察覺到異樣,急切問道:“怎麼了?”

    “沒事。”

    男人搖頭,再次端起酒杯。

    裴聽風皺眉,而後一把奪過厲應寒手裏的酒杯。

    “別喝了,我送你去醫院。”

    厲應寒沙啞着聲音反駁:“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他倚在沙發上,盡力忍着胃部傳來的疼痛,而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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