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爲溫晴會原諒自己，只是……到底還是他的錯。
男人眼底亮起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薄脣緊抿沒有說話。
溫晴嘴角勾起的弧度慢慢加大，笑着說道：“厲應寒，事實是不管你有沒有失憶，我都要跟你離婚。”
“所以，你不用說對不起。”
厲應寒只覺得眼睛有些發酸，眼眶跟着一紅。
他難以置信的搖頭，厲聲反駁道：“不可能。”
溫晴疏離的看着難以置信的厲應寒，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過。
後者的身子一顫，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艱難的說出了出車禍的時候，昏迷之前的那段事情。
“我昏迷之前，你明明說……”
厲應寒的話還沒說完，溫晴便笑着打斷——
“你誤會了，我說過我早就不恨你了，還談什麼原諒。”
我都不恨了，原不原諒也就不存在了。
溫晴眼底的眸色一深，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放開。
離婚了，對她，對厲應寒都好。
厲應寒看到溫晴這副疏遠陌生的態度，眼眶裏的瞳孔一縮，只覺得心口處傳來綿長的刺痛。
他沒想到溫晴會這麼說，更沒想到後者對他會是這樣的態度。
不等他回神，溫晴便側目，笑着看向江城，淡淡的說道：“今天都玩了一天了，現在我想回房休息。”
江城轉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身後女人眉眼裏的疲憊，不由得有些心疼。
原本是出來玩的，現在又被厲應寒搞成這樣了。
他微微蹙了蹙眉，卻還是立馬回答：“那我帶你回酒店房間休息吧。”
“小北，我們回去了。”
“好。”
小傢伙輕聲應了一聲，跟着便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厲應寒的方向，緊接着擡腳走向溫晴。
小北走到溫晴身邊，伸出小手牽住了媽咪的手。
不管媽咪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都會陪着媽咪的。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小傢伙還是轉頭看了一眼厲應寒。
此時的厲應寒剛好也轉頭看上孩子，二人的目光對上，前者滿是愧疚和自責，後者卻帶着失望和落寞。
小北覺得，爹地是做錯了，不管爹地怎麼做，都不應該傷害媽咪。
小傢伙想到這裏，收回視線，牽着溫晴的手跟着一緊。
江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溫聲說道：“走吧。”
溫晴點了點頭，牽着小北率先走出了露天餐廳，江城也緊隨其後離開了。
餐廳裏的其他賓客，看到這裏，也都四下散開了。
那些被江城安排好的服務員見此，不由得有些失望。
本以爲今天他們的這位顧客能表白順利，沒想到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而徒留在原地的厲應寒看着三人離開餐廳，放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眼底的神色十分複雜。
他知道，這次他再想讓溫晴接受自己，只怕比登天還要難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溫晴跟江城在一起。
站在後面的裴聽風看着厲應寒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猶豫了一下後，還是上前拍了一下後者的肩膀。
“走吧，我們去找個酒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