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背後，黃元修的聲音再度遲疑。
“好了，老黃你就別再瞎操心了，老闆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顧業勸阻道。
看到對方張口欲說的表情，顧業就知道黃元修有些‘老毛病’又犯了。
“我，好吧。”
黃元修擡了擡手，本來都準備說些什麼了，現在聽到顧業這話，只好又放了下來。
“行了，你們三個都是一早就跟着我的人，我的行事風格是什麼想必也不用多說，不用擔心我做出腦子糊塗的決定。”
轉過身，王落朝三人揮手道：“去吧！”
“去好好的休息一下，準備好迎接新的人生、新的……”
“世界！”
眼前的這三人都是黑界的骨幹，除了張義和有些許污點以外，其餘兩人都沒什麼好說的。
“那好，我們就先告辭了。”
顧業扯了扯黃元修和張義和的衣袖。
“嗯。”王落朝他點頭示意。
“踏踏踏……”
目送着三人遠去，耳邊踩踏聲漸歇，王落收起之前的笑容和臉上的表情，像是一潭死水，枯寂、沉默。
“一舉一動被注視，談何要反抗祂們啊？”沉默許久，元炁實驗室裏的燈光突然有些黯淡。
“大概……”
走到黯淡的角落裏，王落嘴角咧得很開。
“將這個世界使勁的推向另一邊，對方纔會有那麼一絲動容吧！”躲避着實驗室來之不易的燈光，他喜歡這種黑暗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當光明成爲了虛僞的黑暗，那麼，或許真正的黑暗反到比虛僞的光明好一些……
人人超凡，自然不是王落憑空決定的，祂們既然能夠看到他，操控他，自然不是沒有目的的。
對方肯定是需要他完成某個目的，可以是任務、實驗、證明、物品……
總之，‘目的’可以選的太多！
就像玩一把遊戲，玩家操控遊戲角色，有可能是爲了戰勝對手、有可能是爲了體驗劇情……
無論如何，從他自己所經歷過的來說，對方似乎一直沒有明顯的操控，更像是一種隱藏在暗中的觀察。
既然這樣，那他不妨順着對方的心意來。
只要將這個世界弄個天翻地覆，那對方總會現身的，總會出手干預的。
“現身吧，這樣，我就可以實行那個計劃了。”身處陰暗的角落，王落心裏暗自想道。
如果按照對方的設定，那他現在都一切所作所爲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包括思想，那他爲什麼還要這樣想呢？
自然是因爲，騙得過自己才能騙過別人。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既然對方知道他的一切，王落自然也就無法騙過對方。
所以說，要想跟祂們對抗，只有一條路，一條陽謀，對方無法拒絕的陽謀，即便是知道他要搞事也不會拒絕。
因爲祂們需要王落去進行。
“就這樣吧，乏了。”
思慮許久，王落站了起來，擡頭看了一眼天上。
維力傳遞的信息準確無比，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地球還是那個地球，並不會因爲哪個人的所作所爲而輕易改變，能夠改變地球的，只能是比地球還要‘大’的力量。
……
翌日，中央地下室。
“聽說你有個比你還要聰明的姐姐？”
王落坐在木桌邊上，看向前方，那裏站着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人。
“……是的。”
低着頭看地上，被人提起這間事情，楊同益其實不太想開口，情感這種東西很複雜，不可以一言以蔽之。
聞言，王落點頭：“你來黑界也有兩年多了吧？”
“有沒有想過回去看看，我指的是現在這個時期！”手指指節在桌面上輕釦，刻有司藤面容的戒指如此顯眼。
王落在模仿司藤往日的習慣。
這些天的日子，他開始逐漸習慣司藤不在的日子……
戒指，算是他的懷念。
事實上，感情這東西很玄乎，纔開始的那幾天，他很是有種憤怒、後悔的情緒，還有種將那個狼人背後的家族連根拔起的衝動。
但過了些時日以後，那種負面情緒開始慢慢消散，沒了憤怒，沒了後悔，甚至連後者的衝動都逐漸消失。
他知道，或許是時間的力量，又或許是加速技術的影響，還有可能是祂們出手了……
但不管是哪種，他變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王落也意識到了，他覺得他不能阻止這些神祕的力量，爲了時間跨越幾十上百年的以後保證他不會忘卻司藤，他現在開始有意識的模仿她。
住在中心地下室，戴着二人之間的信物戒指，就連華青幫的管理方式也不曾更改，只不過，文森的服務對象從司藤換成了他而已……
一切，只是不想忘卻。
“當然想過。”
一聲迴應打斷了王落的思緒。
“哦，是麼？”腦袋被手肘從椅子扶手上支起，王落斜看着他：“說說怎麼想的……”
“我想要加快自己的研究進度，以此來更加好的輔助老闆推進元炁生態。”楊同益緊攥了一下放在大褂兩邊荷包的手。
有點溼膩的手汗不太好受，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緊張又有些許期待。
“這樣麼。”
“到也不是不行，只是……”
收回手，將身體做得板正，王落淡淡說道。
“只是什麼？”
楊同益將手拿了出來，這樣的話，手汗的溼膩感會減少一些。
“只是你覺得，以地球現在這個環境，要如何推行超導量子計算機？”看着他，王落拋出一個重磅難題：“更何況，我給你們的資料裏面，比超導量子計算機更加先進的光量子計算機。”
“這……”
默默的又將手揣回了荷包，楊同益皺着眉。
他在思考王落所說的問題，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量子計算機最大的難題就是操控，以及計算時所需要的良好退相干環境。
而這些問題，似乎在現在地球的這個環境上，都得不到什麼好的方法解決……
“我沒有辦法。”
思考片刻，楊同益終是看向王落搖頭道。
“嗯~”
“現在有一個辦法，既可以解決量子計算機的問題，也可以讓你瞬間跨越東西半球的距離，從舊金山直接回到燕京，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