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此人是誰?!”洛傾城單指敲桌,對着血芣苢出言相問,而這一句,儼然表明了他也不是之前卓楓所謂的“侍從”。
“此人是距離嗜血城五百里戰血城守將。”
血芣苢倒也痛快,乾脆道。
之後,他頓了下,面上露出憤怒。
“戰血城被獸潮覆滅了。”說到最後,已經帶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什麼?!”雪滿刀駭然出口。
卓楓和洛傾城兩人對視一眼,可眼中皆爲訝色。
戰血城,血嶺第三大城池,居然被獸潮覆滅!
“裏面的御能者呢?!”洛傾城淡聲問道。問的是御能者,如果連御能者都無法逃出來,那普通人更無生的可能。
“無一人生懷!”
“怎麼可能無人逃出?!”雪滿刀震驚出口。
“這就該問問他,是如何給全城的水源下毒,導致御能者氣能廣場禁閉,隨後裏應外合,大開城門。”血芣苢勃然變色的一掌拍在五花大綁的戰血城城守身上。
城守被一塊布巾堵着嘴,被拍一掌後,此時眼見的鮮血浸透布巾,連鼻孔中都噴出血來。而城守的面容則開始猙獰,潮紅無比,眼睛外凸,胸脯大幅度上下起伏,一副呼吸不暢的表現。
薄言趕忙上前取下那人嘴中的布巾,免的鮮血堵塞呼吸,窒息而死。此人,暫時還不能死。
“哈哈哈,你們這些殘次品,獸匠大人終將領導獸羣把你們踏成肉泥!”
手腳被縛,面露癲狂,此人突然哈哈大笑道,同時,他渾身經脈開始腫脹膨大,脖子上裸露的部分居然開始長出細小的羽毛。
接着羽毛撐破衣袍,開始向胸背蔓延。
“後退!”雪滿刀大喝一聲,而他自己則凝出一柄大刀一刀劈向突變的守將。
咔嚓!
大刀砍在那守將身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什麼怪物這是?!”雪滿刀大喊,他的大刀對守將沒有造成絲毫的傷害,反而是將其身上的繩子砍斷了。
此時的守將前胸後背已經長出一身密密的黑色羽毛,羽毛之下似乎還有鱗甲,剛纔巨大的聲音就是大刀砍在鱗甲上的聲音。
守將開始怪笑起來,他的頭也開始發生異變。
下頜開始突出,後腦也開始膨大;而雙臂和雙腿上的毛髮也開始增長,慢慢化爲羽毛一樣的東西。
“獸匠大人說的沒錯,我的病真的好了,我重生了、重生了!”已成怪物的守將興奮的吼着。
血芣苢和薄言臉色沉重。
洛傾城和卓楓卻一臉平靜的看向“變態”的守將。
神魂都可以控制了,何況是普通的血肉之軀?!
既然砍不動,那就燒。
“你們退後!”
卓楓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手上便是南明離火!
火焰從怪物守將的腳下竄起,很快怪物守將渾身燃燒起來。
“獸匠大人說了,被改造以後就是水火不侵,長生不老,你們殺不死我,殺不死我!”怪物渾身大火,冒着黑煙,先是覆蓋的毛髮,後來燒到了堅硬的鱗甲,一股又一股臭味撲面而來。
“獸匠大人怎可能欺騙與我,大人!”
他開始還能質問,後面只剩下慘叫了。
洛傾城面露不耐,明顯就是覺得這傢伙話多。
卓楓本抱手站着,此時看到洛傾城表情,立刻又加了一把火。
“這位......尊者,還請留他一口氣,有關戰血城的事情,鄙人還需要問問他。”
血芣苢本的陰沉的神色已經稍霽,尤其是看到卓楓如同小孩玩火一般點了又點,不甘心再點火的時候。
不過此時見那怪物守將被火上加火燒的渾身冒火,四肢全無,唯獨只剩下軀幹了,他趕忙出口阻止。
卓楓一挑眉,點點頭,有些事情他也想知道。
當卓楓收回南明離火的時候,那怪物守將的確如血芣苢所說,只剩下一口氣。
血芣苢:......
卓楓對着血芣苢笑笑,隨後走到怪物守將面前。
一道金色漣漪從卓楓身邊盪漾開去,瞬間,圍繞怪物守將的黑色煙氣立刻被淨化,就是怪物守將的殘體都被淨化出原本人體的模樣。
卓楓將手按在了怪物守將的頭上。
“搜魂!”
薄言驚呆,失言道,然後一臉敬色的看向卓楓。
對於妖修來說,魂感的提升比之人修御能者可稱爲極難,就是當年的蘇美爾,也不過是一個剃丹師而已,而搜魂則就更難了。
血芣苢趕忙給薄言一個手勢,讓其禁聲,搜魂術雖說是對敵方使用,可一個不慎,對釋放者的傷害也不小。
但對於魂感已經達到通心“頓悟”的卓楓來說,搜魂不過是小菜一碟,不僅如此,他還對周圍所發生的一切瞭如指掌。
“此人生前氣能廣場因爲修煉不慎受了重創,臨近崩解,後來出現了一個自稱‘獸匠’的人,稱可以修復其氣能廣場,不過要整個戰血城來換。”
卓楓邊搜魂邊將他獲得的消息說出來。
“後來,這守將便將那人給的什麼藥撒入水井中,當夜,獸潮進攻,全城人無抵抗之力。獸匠下令......”
“屠城!”
卓楓說的輕鬆,可話語卻倍感沉重。
“該死!”
雪滿刀一拳打在他旁邊的木頭柱子上。
這大殿本就破舊,支撐大梁的木柱如今也剩下四根,而雪滿刀擊打的正好就是四根之一,故而他一拳打下,那木柱直接開始搖晃,而屋頂也撲棱撲棱的開始掉灰塵和磚瓦。
血芣苢離雪滿刀擊打的柱子最近,而他反應也最快,直接一拳也擊打在柱子上,不過和雪滿刀擊打位置相對。
雙力相抵,柱子居然霎時不動了。
洛傾城看了過去,很快轉了眼,而卓楓就沒有洛傾城如此的涵養了。
他眯起眼,暗暗打量血芣苢,並且不引後者注意的用魂感輕輕探查。因爲他在搜魂,無法第一時間趕過去,而雪滿刀的實力卓楓也是清楚的,能夠與雪滿刀盛怒之下打出的力道相互抵消,這血芣苢果然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