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是煜兒找的方子,不過現在喫葷食少了些,改成每天喫點蛋類。你父皇啊,實在是不想喫,每天都要人監督着纔行。”

    ???

    感冒喫這種高蛋白食物?

    就是風寒感冒,也不宜多喫吧。

    梁嬌問道:“不知父皇是什麼原因引起的感冒,醫師怎麼說?找到原因的話應該能更好的對症下藥不是。”

    “是這個道理,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前幾天邊關急報,傳來突厥傳來南下擾邊的消息。你父皇整日憂愁,沒兩天又八百里加急,說秦州總管秦雄帶兵擊退了突厥亂兵,報說軍中還出現了一位驍勇善戰的男子,馳斬突厥將領。你父皇興高采烈的跟我說,恨不能御駕親征。當天晚上激動的睡不着,自己坐着喝了兩壺酒,喫些烤肉,就去校場跑馬去了。”

    “晚上回來時候,精神頭還不錯,我看他穿的也厚實,捂了一身汗臭也沒敢把衣服脫了受寒,就沒怎麼留心。誰知後半夜就上吐下瀉起來。叫了醫師,都本以爲是腸胃不舒服,第二天早起時,逐漸渾身發冷,發起低燒才覺得應該還是風寒入體。”

    “幾位醫師合計了一下,開了方子,日日喫着,日日看着。卻也遲遲不見大好。”

    羅皇后神色憂愁:“都怪我那天,按說應該攔着他不去跑馬的。你說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當自己跟你們這些年輕人似的,絲毫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分明是腸胃感冒。

    “那方子…”

    “能去看看姨夫嗎?”

    一聲冷冷清清的話,打斷了梁嬌未出口的話。

    “可以啊。”

    羅皇后起身:“阿嬌你就…”

    “兒臣也想去看看父皇。”梁嬌忙接口:“眼看胎兒穩固,去告訴父皇這一好消息,說不定父皇高興起來,心情就好了呢。”

    “也好。”

    …

    立政殿裏。

    “陛下,你看看誰來了。”

    “哦?”

    梁嬌擡頭,正對上這位開國皇帝的目光。

    靜謐無聲蔓延,她的脊背不自覺挺立。

    “呵呵…阿嬌最近的膽子變大了些。”

    梁嬌身型一鬆,脊背上泛起一陣冷汗。

    “父皇這是哪裏的話。要是在親人面前還膽小如鼠,那像什麼樣子。說出去,也給您丟臉啊。”

    “哈哈,看來不僅膽大了,嘴也巧了。”

    文帝轉頭:看到旁邊佇立着的男子,他頗爲訝異道:“好俊俏的兒郎…這是,這是阿玄嗎?”

    “還是你眼睛厲害。”

    羅皇后笑道:“是啊,阿玄此次前來長安,是特意來探望你我。時光催人,一眨眼,阿玄都這麼大了。”

    長安?梁嬌眨眨眼,這是哪個朝代的帝都來着?

    ……

    歷史課上睡的覺,都是今天流的淚。

    “阿文今年一十有六了吧?”

    “侄兒剛過十六生辰。”

    梁嬌手一抖。

    文帝對着羅皇后,臉上浮起一層少年般的得意。

    羅皇后又好笑又有些不自在的瞪了文帝兩眼。

    “阿玄此次來看望你姨母,可要多住幾日纔是。”

    冰封的臉上,浮現一層笑意。

    “只要姨母和姨夫不嫌叨擾。”

    羅皇后笑眯眯道:“還有一個好消息呢,阿嬌有了身孕,已經三個月了。”

    “是嗎?這麼大的好消息,伽兒你也不早點告訴我。”

    羅皇后嗔怪道:“看你說的,還不是怕你操心太多,思慮過重。”

    梁嬌卻覺得,文帝的表情十分平靜。

    楊文正要說些什麼,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彷彿把胸腔都要掏空一般。

    宮人忙上前,支起痰盂。

    “太子到了。”

    羅皇后不顧儀態,急匆匆蹲到榻前,親自收拾着文帝的狼藉。

    一團人影挾裹着涼意近前來。

    說起來,這還是梁嬌第二次看見自己身體這個名義上的丈夫。

    “父皇又嘔吐了?這樣下去,身體更是喫不消了。”他招招手,身後的侍從穩穩跪了下來,手中的金黃色羹湯紋絲未動。

    “今天中午給父王準備的雞蛋羹。雲醫說:這個最適合父王的身體。雖說良藥苦口,但畢竟藥補不如食補。”

    羅皇后點點頭:“快服侍你父王喝了吧,他現在聞不得葷腥,也就只有這可以勉強入口罷了。”

    文帝頗有些有氣無力。

    楊煜端起了銀碗,親自試嘗後,眼看第一勺就要喂到嘴邊。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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