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蘭更加警惕起來。
不客氣地問道,“你找她做什麼?”
服務員畢竟是靠服務水平喫飯的,哪怕覺得李千蘭有些不太尊重人,還是維持着先前彬彬有禮的態度。
“不是我在找她,是前臺那邊有個人在找她,她的電話關機了聯繫不到人,因爲涉及到客戶隱私,我們也不敢輕易讓那人自己上來找人......”
李千蘭皺着眉問道,“他是誰?”
“他說他姓李,是陸氏集團總裁的首席祕書,找裴小姐...”
服務員話還沒說完,門啪一下就被打開了。
李千蘭探出頭,往走廊兩側掃視了一圈。
除了服務員,空無一人。
她瞪了無辜的服務員。
“人呢?”
服務員好脾氣地又解釋了一遍。
“在前臺大廳,我們不敢直接放他上來...”
她十分狐疑,“你確定那個人是陸總裁的首席祕書,不是匡你們的?”
服務員職業化的笑容終於有了一絲裂縫。
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笑着解釋道,“如果是別家公司派來的人,我們當然不敢肯定,不過李祕書的話,我們百分之一萬的肯定。”
“爲什麼?”
李千蘭還以爲他會說一些,陸氏集團在A市很有名這一類的廢話。
沒想到他理直氣壯地道。
“哪有底下工作的不清楚自己領導是誰,張什麼樣的!”
“......”
李千蘭試探着問,“這家酒店是陸氏集團的?”
服務員乾脆利落地點頭。
“是。”
這倒是李千蘭完全沒有想到的。
她原本還以爲裴瑾瑜是隨便找了家五星酒店入住。
之前心裏還嘲笑過她上趕着來追個男人,結果自己還住在酒店裏面。
沒想到酒店都是陸子池的。
那把裴瑾瑜安排在這裏,肯定是他的考慮。
也許是爲了避開家中的黃臉婆?
短短几秒鐘,她思緒已經翻滾起無數的海浪。
換上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
“瑾瑜的確在我這裏,她心情有點不太好,不如你直接告訴那位李祕書,有事上來我這裏談吧。”
服務員恭恭敬敬地應道,“好。”
隨後頭也沒回直接下了樓。
李千蘭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原本是想看下陸子池首席祕書長啥樣。
過了片刻,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動作實在有點不妥。
像是拜見什麼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似的,明明對方只是個祕書。
她訕訕然地關上門,回到客廳間。
裴瑾瑜還坐在剛纔的沙發上,一步沒挪過。
見她進來,有點好奇地問是誰。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裴瑾瑜。
“是陸總裁的祕書,好像姓李,說找你有事。”
裴瑾瑜臉上閃過驚訝,隨即又變成了驚喜。
“是子池讓他來看我的嗎?我就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對我不聞不問!李祕書在哪,我現在去見他!”
說着,急匆匆站起來想要離開。
李千蘭單手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走。
“我已經跟人說了,讓他們把他送到這裏來,你要走了還見啥見!”
裴瑾瑜二話不說,立馬又坐了回去。
“好好好,我就在這裏等他。”
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時不時還往大門的方向頭看上幾眼。
幾分鐘之後,門鈴再一次響了起來。
裴瑾瑜搶在李千蘭前面,嗖地一聲站起來,快步朝往大門口走去。
“伯母我去看看啊!”
李千蘭盯着她的背影出神,腦子裏一團漿糊。
今天算是看到了裴瑾瑜不爲人知的那一面,巨大的反差讓她有時候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可惜的是,想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只能甩甩頭把這些疑惑壓在心底,跟在裴瑾瑜身後朝大門走去。
敲門的人是李木楊。
裴瑾瑜剛開門見到人,就誇張地喊他名字。
“李祕書,真的是你!子池人呢,他會來嗎?”
李木楊眼角跳了好幾下,被她虛假的熱情給挑撥出來的。
她目光熱切,如果不是事前知道真相,他還真的以爲,她在期待他身後冒出老闆來...
他清了清嗓子,按提前說好的臺詞瞎編道。
“裴小姐,我老闆下午有個會走不開,特意讓我過來聽您吩咐,有事您就安排我去辦吧。”
裴瑾瑜似乎很失落。
不死心地朝門外兩側走廊掃了好幾眼,好像是在期待陸子池從哪個地方突然冒出來。
他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但走廊裏的確什麼都沒有。
她神色低落,勉強擠出個笑臉,對李木楊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先進來吧。”
李木楊本來就是爲了演戲纔來的,肯定不會推脫。
大步跨進房間。
隨即和李千蘭大眼瞪小眼。
李千蘭很快就想起這個有些熟悉的面孔,到底在哪裏見過。
“你是昨天跟着陸總裁來瑾瑜辦公室的那位。”
李木楊禮貌地笑着,朝李千蘭伸出手。
“您好,我是陸氏集團總裁祕書室的負責人,我叫李木楊。”
李千蘭沒有和他握手,神色淡淡的。
“原來是你。”
看上去還在因爲昨天被陸子池懟了好幾次生氣。
李木楊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祕書,哪怕對被拉來演戲抗拒到不行,臉上還依然維持着禮貌的笑容,輕聲道歉道。
“昨天見面的時候,明知道您是裴小姐的長輩還沒能打聲招呼,實在抱歉。”
李千蘭面對他,終於找回了點場面。
似笑非笑地嘲諷道,“昨天陸總裁跟我說話的那語氣,可一點都不像對待長輩,對待仇人還差不多。”
李木楊苦笑。
“您多擔待點,他這幾天正因爲...”
說着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站在旁邊的裴瑾瑜,嘴裏的話又咽了回去。
笑着重複道,“您多擔待!總裁他今天實在抽不開身,不然肯定會過來跟您當面解釋。”
李千蘭眼珠轉了轉,直截了當地問道,“他是不是因爲瑾瑜在國外有個未婚夫的事情還在生氣。”
李木楊模模糊糊地回答,“唔,這種事,是個男人可能都不能接受,總裁...應該是不太高興吧。”
裴瑾瑜在一旁癟嘴,聲音哀切,“大伯母...”
李千蘭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繼續向李木楊打聽。
“你既然是他的首席祕書,應該很清楚他對我們瑾瑜是什麼態度吧?他真會爲了瑾瑜離婚?”
說完大概又覺得自己表現得太迫切了點,掩飾地乾笑了兩聲。
“我畢竟是瑾瑜的伯母,最關心的還是她的利益,不能看着她傻兮兮的,沒名沒份也要跟着你們總裁。”